守军大叫:“有刺客!快保护都督和县令大人!”
守卫们遭到偷袭,乱成一片,箭矢不断从乱石后飞出,有的护卫骑马向李景若和高展明冲来,还没跑出几步,就被流矢she中倒地!有的守卫冲向箭矢来袭处想要抓住偷袭者,却被密集的箭雨bī得难以靠近!
李景若反应很快,立刻拉着高展明趴倒在地。由于守卫们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箭矢并不是朝着他们来的,只攻击守卫。
高展明蹙眉:“看来他们想要生擒我们。”
突然间,不远处的那几名樵夫将帽子和斗笠一丢,从背篓里取出刀剑,向李景若和高展明冲了过来!
后面也有几名守卫逃脱了箭阵,向李景若跑来:“保护都督!”
高展明眉头皱的越发紧了:“是叛军!”
李景若此刻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调戏高展明:“夫人,大事不妙啊!”
就在危急之际,突然又从另一个方向she出一阵箭雨,只听数声惨叫,竟是那些化装成樵夫的叛军中箭倒地!
情势就在片刻之中扭转,只见附近的乱石和桥墩下黑压压杀出一片人马,足有上百人,身上穿的都是都是些樵夫农民的便衣,手持刀剑缨枪,训练有素,一看就是官兵。为首的,竟然是那面带刀疤的宋诺!
那几名伪装的叛军还没来得及靠近李景若和高展明,就被箭矢she成了刺猬,无一幸存。片刻之后,躲在乱石后放箭的叛军也被埋伏在更深处的官兵生擒,押解了出来。
有幸从偷袭中逃生的几名守卫跑到高展明和李景若身边,紧张地举着武器将他们围护了起来:“都督大人,你没事吧?”
李景若和高展明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没事。”
埋伏的叛军被反剪双手押了出来。脸上的表情还是茫然无措的,全料不到自己竟然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被人反埋伏了一遭。
李景若见叛军死的死,擒的擒,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守卫们退开些许。
他看了眼高展明,只见高展明镇定自若,并没有受惊的模样,道:“夫人还好吧?”
高展明淡定得很:“没伤着。”
李景若嘴角噙着笑:“夫人真是处变不惊。”
高展明斜乜了他一眼:“都督大人不也是一样的吗?”
李景若挑眉:“你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高展明不语。此事李景若并没有跟他商量过,但是他从出行的第一天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知道嘉州府的守军和叛军是相通的,当日若不是守军有意纵容,叛军们也不会如此轻易地逃出城去。叛军还没有被完全抓获,按说这些人理当是不能用的了,可是这次李景若出行,带的护卫中竟然全部都是嘉州府的官兵。从这时候开始,高展明便已经起了疑心了。当然,李景若人在嘉州,从嘉州府借人,从道理上也是说得通的。
他们出游几天的功夫,高展明第一天晚上便看见有人放láng烟。若是百姓生火做饭,山中有那么多的林木,万不会缺柴烧才是。以láng粪点火,烟尘太大,气味熏人,不是生火的好料子,但láng粪焚烧后的烟直而聚,风chuī不散,往往被当做传递信号使用。譬如打仗时,如果难以通信,守城的官兵们就会用láng烟当做讯号召集援军。这一点,高展明想得到,李景若这般jīng明的人没道理想不到。他提醒过李景若一次,但是李景若视若无睹,他就知道此事李景若定然早已有数,也早做了请君入瓮的安排,因此后来的几天里他又曾看见láng烟,也不再支声。
昨天晚上他们投宿了一间道观,李景若和道观里的道士下了半个时辰的棋,高展明在道观中闲逛,见有几名道士肌肉虬结,脚步稳扎,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道士,倒像是练过功夫的,他就更能确定李景若明面上虽然带了几十个侍卫,只怕沿途更设置了不少人手,他不会拿他的性命玩笑。
李景若道:“夫人聪慧,什么都瞒不过你。”
高展明面色沉静,一声不吭。
李景若走出人群,向那几名叛军走去。
为首的叛军被宋诺用刀架着脖子,李景若走上前,问宋诺:“他叫什么名字?”
宋诺道:“张六。”
李景若挑眉:“哦?你就是那个聚众饮酒闹事的张六?”
宋诺道:“此次叛军便是由他牵头的。”
李景若点头,惋惜地啧了一声:“倒是个有魄力的,能够收买人心。可惜,当真是可惜了。”
张六恨恨地瞪着他:“呸!猫哭耗子假慈悲!今日老子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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