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鸿看着这个从小就崇拜自己的任疏狂,不是亲弟弟却胜似亲弟弟,只因为他自己的亲妈在他很小时就去世,父亲直到他十四岁那年才又再婚,一年后他就有了一个仅比任疏狂晚出生两个月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个弟弟就是程清宇。
再没有人比程清鸿更清楚的知道任疏狂对军队的热爱,对将军军衔的狂热,从小这个人就和自己的弟弟一样叫自己哥,从小就是任疏狂以自己为榜样学着军中的为人处事,更是从小就把自身体质锻炼得远远超越同龄人。而自己的亲弟弟却一反常态并不与家人亲近,连亲妈都可以丢一边,从小就纠缠着任疏狂。任疏狂学擒拿学she击等,早产体质瘦弱的小宇也要学,为此任疏狂不得不时时被拖进度只为了等小宇;任疏狂学军事理论等,小宇也不顾自己明明只对音乐感兴趣偏要学军事理论,又是任疏狂学完自己的再回家给小宇补习;任疏狂跳级上学,只等高中毕业就转读军校,在这上面小宇死缠烂打硬是也跳级跟着,偏偏在高考那年磨得任疏狂同意他两人一起读了本科再转军校……
所有人都不知道程清宇真正的心思,在他们20岁那年,也正是他们本科毕业的一年,小宇才bào露出他的思量:破坏任疏狂从军的一切可能,只为了能留住这个人,军队封闭的训练,封闭的氛围甚至全部都是男人的环境,竟然是小宇噩梦的来源,他认为抓不住在军队里以后会成为将军的任疏狂,那么就毁掉那样的任疏狂,拉下神坛陪着自己就好,于是,那一年开chūn不久,正是四月底chūn暖花开时,小宇做了他最疯狂的求爱,也就此毁了两条人命,确实做到了把任疏狂拉下神坛,从此与军队绝缘。
程清鸿的心底一方面充满了愧疚,一方面面对自己弟弟付出生命代价也换不到的爱情,而这个之前口口声声绝对不会爱上男人的任疏狂,这次竟然和一个仅算得上清秀的男人双手jiāo握,这让他情以何堪,是以,半天也才苦涩的问:“你和那个人是真的?”
“啊?你说邹盼舒?”任疏狂反应到程清鸿问的是什么,看着从小当作亲哥哥一样崇拜的人,他没法说谎:“不是。那是我助理。”
“助理?那你们刚才……”程清鸿一愣,他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望着任疏狂的眼知道这是事实,一时沉默得说不下去。
任疏狂也愣住了,说助理是他心里下意识的回答,答完了才想到好像不仅仅如此,可他也说不清具体是什么,翻看自己的双手,刚刚手指上的触感还在,连柠檬的清香都未完全挥散。是啊,刚才自己在做什么了?他恍惚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给人拆解大闸蟹,还一个个剥了虾壳,在他26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为人做过这些杂事,就连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宇,仔细一想要么是家里的佣人处理,要么就是小宇动手,任疏狂从未做过。
太复杂一时说不清,任疏狂面对程清鸿难以自抑又会想起往事,于是直接切入主题询问:“哥你找我是要谈YVA合作案吗?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直说吧,我尽可能配合。我还不知道这个合作案是由你负责的。”
看着一谈到工作就条理分明,在商言商的架势,哪怕口里叫着自己哥,那些兄弟情谊也回不去了,裂痕始终都在那里,程清鸿心底晦涩难言却也调整好心绪回答:“是的,我找你就是想和你私下先谈谈关于我们军方的想法。我想你已经知道'北天集团'吧。”
“知道。很qiáng势。”
“那你是遇到他们耍手段了吧。这个合作案,军方上头已经内定北天了,就在几天前。”程清宇停了一下,等候任疏狂消化这个信息,看他还很平静心底暗暗赞叹几年不见这个人竟然已经成长如斯,才继续说:“不过因为北天是完全的B市背景,S市不同意他们一家独揽,希望在本市也找一家共同开发。我们挑了泰恒,从背景来说不比北天差,从技术来说J公司也不比北天签的日本小京公司差,我们希望由你们一起整合德国和日本的技术来开发这个项目。你有什么看法?”
一席话透露了很多信息,任疏狂想起任家在军方是偏S市的,而原本也是偏S市的程家自从小宇死了以后竟然开始偏向B市,这股格局动dàng直到现在还未稳健,也难怪S市政府会不同意。深思了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心底嗤笑这些人把泰恒归到任家背后的说法,也对自己明明占据着任家背景从中获利,却对那个家族的人不再往来而心底嘲弄,看吧,外人谁会认为任疏狂不回家就不是任家人了呢,也只有任家的老顽固还在自作多情的生闷气,以为自己会低头回去认错,他们从来不想想自己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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