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有死水一样的,毫无波澜。
没所谓厌恶,也没所谓的喜欢,正如云朵刺客的脸上,那寡淡的神qíng,“大哥,你身为大燕朝廷最学富五车的内阁大学士,当朝的一品宰相,覆水难收四个字,怎么写,又是怎么个意思,就不用学识浅薄的妹妹,来教你了吧?”
薄久夜浑身一僵,圈着云朵腰间的手,不由的渐渐收紧,不知从何说起。
这不是她第一次拒绝他,不是第一次这么无qíng的要与他划清界限,可他,却一次一次,放不开手了。
嗅着她发上的幽香,他一阵恍惚,顷刻,又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我不想解释,也不想说什么让你谅解的话,那都太虚伪了,我想用最真诚的一面,用最真诚的言语,来请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不可以?”
云朵低垂的长睫,微微一颤。
她看不见薄久夜此刻的样子,也看不见薄久夜此刻的表qíng,但她知道,这个从来都只会道貌岸然的男人,在这一刻,或许,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给了她前所未有的诚意。
然而,这只是,或许。
“薄久夜,我要问你一件事。”云朵神色凛然。
这是她第二次叫自己的名字,听起来很无礼,甚至有些挑衅,可听在薄久夜的耳朵里,却该死的悦耳。
他就这么被愉悦到了,心qíng和jīng神,都松懈了下来,甚至于嘴角,都勾勒出了一抹笑,“嗯,我听着呢。”
不可否认,耳边的轻笑声音很动听,他的呼吸很撩人,可云朵,却无心于此,神qíng依然面无表qíng,“我的真实身份,你是不是跟三哥一样,一直都知道?”
还是那句话,不管她薄云朵这个人有没有用,单说她薄云朵那样的身份,就足够四海之内,四国之中的所有野心家,都成为角逐于她的猎手!
那么他薄久夜一直把她拴在身边的目的,就不是简简单单,只是把她,不,是把薄云朵,只当一个普通的棋子而已了。
现在,她已经不想和他追究什么,更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牵扯,可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世,那么往后,他薄久夜的纠缠,还会持续不休。
她必须在他这里,要早作打算。
然而,她却没看见,薄久夜在听到她的问题后,表qíng很纠结,很复杂,有些用言语都不好形容。
踌躇了须臾,薄久夜皱着眉,“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说三弟知道你的身份,这是怎么一回”
门外,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相爷,元烈公公来了,带了皇帝陛下的圣旨!”是宁管家,在门外气喘吁吁的声音。
“这么晚了下圣旨?”薄久夜与云朵,几乎是异口同声,一字不差。
薄久夜似乎挺喜欢这种感觉,面目中的yīn翳,几乎一夕之间,全部散尽,他含笑将云朵放开,“回吧,你身子不好,该多休养一阵,有什么话,有什么事,都等你身子好了再说,可好?”
“好。”云朵知道薄久夜这是拖延战术,但她也不反对,至少还没回复薄三哥的答复之前,她暂时,还要在薄家待上两天。
两天后,不管是去是留,要往何方,呵,那就既不是她薄云朵一句话的事儿,更不是他薄久夜,一句话的事儿了。
薄三哥,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厉害着呢!
两人就在这沐夜居,分道扬镳了。
一个回了随云院,一个去了前院,接听圣旨。
云朵一路上都在暗忖燕帝这么晚了,会给薄久夜什么圣旨,而薄久夜同样在去前院会客大堂的路上,也不断的揣度。
而令两人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燕帝这道圣旨,居然,是为了她。
薄云朵。
听完圣旨的薄久夜,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人都有些怔忡。
元烈宣读完圣旨,将圣旨重新合拢,视线落到了跪在堂中,发着愣的薄久夜身上,“怎么相爷,还不接旨谢恩呢?是不是有什么异议?”
元烈这人向来没什么架子,哪怕是皇帝身边最得寵的红人,对谁都是未言先笑,非常和蔼客气。
但薄久夜听元烈这么一问之后,竟是生生一个颤栗,而后就是忙不迭的双手举高,接旨,“久夜不敢,只是一时陷入思绪,不明白陛下为何如此深夜,还要诏四妹前去,如此,就失了神了,实在是失态,公公莫怪。”
元烈呵呵的笑,弯腰,小心将圣旨搁到了薄久夜高举在头顶的双手中,“相爷安心,陛下如此之晚让四小姐过去,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儿,不然也不会如此郑重其事,下了圣旨,让奴才陪同小姐入宫了。”
原本是想从元烈嘴里套出点,关于燕帝深夜召见云朵是什么用意,可元烈的嘴严丝合fèng,一点风声都不漏,薄久夜眸色沉了沉,将到手的圣旨,更用力的握紧了几分,“有公公的话,久夜就放心了,久夜这舍妹有些不懂事,不知过多的宫中规矩,还望公公在入宫途中,好好教导舍妹几句,莫要触了宫里不合的规矩。”
☆、第513章 燕帝连夜召见云朵
远远退在一边的宁管家,匆匆迎了上来,低头哈腰一脸谄媚的到了元烈身边,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锦袋,送到了元烈的手上。
元烈也不推辞,含笑悄悄锦袋,拢进了宽大的袖子中,“相爷说这话,便是折煞奴才了,依奴才几次对四小姐的关注,四小姐可是少有聪明伶俐之人,哪需要奴才的提点。”
薄久夜还勾着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没人看得到,他不善的脸色,“是公公太抬举舍妹了,几次入宫,都遭了难,现在想想,久夜还后怕的很,而今她身子又还有重伤在身,久夜难免就怕出什么纰漏,只能恳请公公,能多多照拂。”
他前面的意思,是让元烈多提醒朵儿几句,让朵儿这宫进的,也能有个心理准备。
没曾想,这个老东西居然还跟他打太极,说什么朵儿聪明,怎么做根本不需要人cao心。
哼,好处收了不少,办起事来,却还推三阻四,真是个阉狗!
提及上次事件,元烈叹了口气,惋惜道:“宫中是个是非地啊醢”
感慨完,元烈话锋一转,笑呵呵的安抚薄久夜,“差点忘了,四小姐还有伤在身,亏得相爷提醒的早,不然奴才这记xing,真是不知忘到哪里去了,这要是一不小心怠慢了四小姐,让她又给伤了身子骨,那就是奴才的不是了,相爷只管把心搁在肚子里,四小姐是怎么囫囵出薄家的,奴才啊,就怎么将四小姐,给囫囵的送回来。”
虽然元烈不给云朵提示,让薄久夜很恼火,但现在有了元烈这番话,能让云朵好好的回来,这心里的火气,也是降下了一半了,心里也算安稳了些,“如此,便有劳公公了。”
消息传到后宅的随云院时,云朵正回到了随云院,因为在想事,就没有急着回到屋子,而是在院子里,漫不经心的赏起了院子里栽种的山茶花。
这都山茶花该开的季节,白天由于日头有些厉害,这粉白红huáng的花朵开出来,都有些恹恹的,没jīng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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