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_村口的沙包【完结】(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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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巧合吗?

  傅念君合上纸细想。

  傅宁有钱去遇仙楼那样的地方会友,还恰碰着傅琨,是巧合吗?

  傅琨不喜那类以诗文见长的才子,他少年时喜读《中庸》,这也是巧合吗?

  傅念君无法立下判断。

  大牛给傅念君带来的一些消息,只说傅宁出入过和乐楼几次,都是一个人,近来也没多去。

  傅念君心道,看来他背后的人甚为警觉,知道换了地方。

  大牛又说,有人见傅宁跟着和乐楼的胡先生出入过几个富户员外家中。

  那胡先生本就是个乐善好施的,说是他前年带过一个姓林的学子,去年又认了个姓褚的学子做gān儿子,似乎颇喜欢读书人,只因自己是个商户,就想着助有才之士于微时,也不能说人家行为不当,毕竟东京城里许多人都这么做。

  你qíng我愿的事,这些商户也多是念过书的儒商,就连当朝几个大人都有几个好友是商户,这没什么。

  想来这曲折就是被傅琨傅渊查到了,他也不因此质疑傅宁人品。

  只是傅念君晓得,最高明的背景,不是做得一gān二净,而是真真假假,把你绕进去。

  “娘子,还要查下去吗?”大牛问道。

  “自然。”傅念君说:“胡先生,和他从前来往的那些学子,都查一查,不用太细了,查个大概吧。”

  既然对方不怕bào露身份,想必该不让人查到的东西,都藏得严实了,她不抱太大的希望。

  姓胡的这样的大商人,早就在三教九流手眼通天,她虽是丞相女,也有力所不能及之处。

  大牛应诺退下了。

  倒是仪兰期期艾艾地又挪进来。

  她自上回傅宁那事叫傅念君说了几句,就更加小心谨慎,恨不得什么大事小事都要问上一问傅念君的意思。

  “怎么了?”傅念君瞧了她一眼。

  仪兰道:“娘子……我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傅念君见她这般,只道:“没什么当说不当说的,只有你想不想说。”

  仪兰说:“适才有人在偏门处寻奴婢,奴婢一瞧,竟是那齐郎君身边跟着的阿jīng,咱们上元夜里遇着的那个小厮儿。奴婢不敢声张,也不敢听他的话,就匆匆叫小丫头支他走了……”

  她知道傅念君决心与齐昭若断了联系,自然不能再见他身边的人,不然又叫府里人看见了,图惹麻烦。

  只是那小厮儿竟会突然点名来找自己,仪兰觉得太古怪了。

  瞧他的样子,莫非是有事求傅念君来帮忙的?

  她只得立刻把这事先回了傅念君。

  “齐昭若……他出什么事了?”

  傅念君立刻警觉。

  她这几日都在准备着去赵家文会一事,没大出府。而出于内心里对于周绍敏那不可知的一点点恐惧,她也不敢让自己的人去紧盯着他。

  总归他自己能应付,反倒bào露了她还不妙。

  这却错过了齐昭若的一件大事。

  他的事一打听就能知道,他在几日前进了开封府衙,到今日都还没脱身。

  “说是犯了大事了!”芳竹惊叹:“转运私煤牟利,还瞒了几条煤工的人命,这可真是触了刑罚的大罪了,怪道说当日皇城司的人都出动了……”

  芳竹有点不敢相信齐昭若会这样。

  若说别人倒也罢了,邠国长公主的儿子,他何必做这样的事?

  只能连连摇头,感叹有些人真是叫一个作啊。

  傅念君皱眉,只吩咐她两个:“明日把阿jīng领进门来,悄悄的别被人发现了。”

  “娘子怎知他明日还来?”仪兰奇道。

  傅念君当然知道。

  因为现在的齐昭若不是从前的齐昭若了,若要他jiāo代罪行,他也得知道怎么jiāo代才行,何人斡旋牵线,走了哪些关口,卖与哪些贩子,不老实jiāo代认罪,就是邠国长公主都保他不出。

  齐昭若虽“失忆”,可大理寺却不会听你这样的话。

  傅念君大概知道阿jīng来求她什么事。

  从前的齐昭若,或许对傅饶华说过些什么……

  毕竟那时候,她刚醒过来的时候,齐昭若就准备找她拿银子,说是去投“水产行”,如今想来,大概是为了填他私煤的窟窿。

  他做这样的大事,定然家里上下谁也不会说的,阿jīng肯定寄希望于她,晓得什么风声。

  傅念君倒没去想他,而是自己。

  若叫阿jīng胡乱出去乱说,她和齐昭若又得掰扯不清,还要牵涉进这样的大案。

  第二天,阿jīng就被恭恭敬敬带到了傅念君面前,已换上了傅家小厮的衣裳掩人耳目。

  “二娘子……”阿jīng噙着一汪热泪,yù哭不哭的,朝傅念君道:“您可念在旧qíng的份上,帮帮我家郎君吧。”

  “呸。”芳竹的辣xing子又起,拍了那小子后脑勺一记,“没脸皮的小混蛋,胡说什么,什么旧qíng不旧qíng的,小心打你出去。”

  阿jīng被打得乖了,摸摸后脑勺,擦擦眼眶,学着大人的模样叹气。

  第109章 jīng妙之局(为天空已微蓝和氏璧加更)

  “二娘子,我跟到郎君身边也不是很久,哪里晓得他以前做下的大事呀。现在郎君又什么都想不起来,长公主叫我说,我又能说出什么来呢?她可没差点剥了我一层皮,哎哟,从前那些跟着郎君的侍从,也没几个能说出这‘私煤’到底是怎么回事的,都叫长公主打得快没人形了,大概下一个就是我了。”

  阿jīng一脸凄风苦雨:“郎君他一向喜欢瞒着下人办事,这可如何是好?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我一想,或许您知道点什么呢?”

  阿jīng还是小孩子模样,念头也单纯,巴巴就讨好地望着傅念君。

  傅念君默了默,“你寻我也没有用,他那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会吧,您再想想?”阿jīng不死心。

  “想什么想。”芳竹忍不住道:“我家娘子和你们郎君不过jiāoqíng浅浅,这样大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阿jīng搔了搔头,龇龇牙,可外头都说你俩是相好来着……

  咦,不对?

  “这个,您不知道的话,叫我进来……gān啥呢?”

  阿jīng一脸茫然外加一脸懵相,你这不是yù盖弥彰嘛。

  “当然是怕你随便乱说话乱走动被傅家的人看见啦!”芳竹咬牙,这小子真笨。

  傅念君反而笑了笑,“不是,我是想提点你一句。”

  “嗯?”阿jīng眼睛又一亮。

  “这件事,和焦太尉家的郎君焦天弘有关,你只要这么回了长公主,她自然会派人去焦家查问。”

  “焦……”

  阿jīng念了念,焦天弘啊?齐昭若jiāo友关阔,这焦天弘算是不远不近的那一类人,不过后来上元节里他寻郎君麻烦,叫郎君给打了一顿,自然就成了那等只能远不可能近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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