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_村口的沙包【完结】(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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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终于要心想事成了。”

  周毓白不置可否,只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咕哝了一句:“还只有一半呢。”

  他仰头喝完酒,侧颈问单昀:“董先生可休息好了?”

  单昀点头:“董先生昨日进京,属下已经听您的吩咐安排好住处了,郎君打算何时与他相见?”

  董长宁入京,非同小可,一路上要瞒过无数哨探,因此走得便慢了很多。

  “不急。”

  周毓白说道:

  “先让董先生好好休息两天,让张先生陪他喝喝酒,把和乐楼胡广源的事细细说一说。”

  单昀顿了顿:“郎君,这个胡广源已经久不在京城露面了。”

  “油滑。”

  周毓白给了两个字的评价。

  “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人是个关键,一定要好好对付。”

  自周云詹出事,那幕后之人显然就收了手脚,胡广源这样明晃晃的靶子自然不能再用,而肃王和齐昭若那里折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和乐楼东家胡广源和周云詹有什么联系。

  这不能用来证明周云詹的身份。

  可是却又同时能证明些什么。

  在周毓白的印象里,对方做事很狡猾,很聪明。

  说实话,路数和他自己有点像……

  狡兔还有三窟,以己度人,周毓白换了个方式思考,如果是他自己会怎么做?

  仔细想过,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幕后之人很可能为了避免自己身份行迹的败露,早就有所筹备,下手安排的人和事根本就是分开的。

  甲替他做一件事,乙替他做另一件事,二者绝无相gān,一方败露,另一方也可以全身而退。

  周云詹或许就只是他的一个“窟”。

  当然这是周毓白的猜测,他没有任何的线索,眼下他唯一可以抓到的对方动作,确实只有针对傅家的yīn谋。

  “齐昭若呢?他还没有回来?”

  他岔开话题,问齐昭若的行迹。

  齐昭若上回在周云詹府上失态,对其动手,这件事到底还是不少人知道了。后来大宗正司出面,宫里也被惊动了,听说太后亲自将这个不成器的外孙好一顿骂。好在齐昭若有一贯的纨绔之名在外,成日不寻麻烦大家才觉得奇怪,因此倒也没有什么惩处。

  后来周毓白便听说他去了西京。

  这个时候他又去西京做什么?

  周毓白很明白他和齐昭若处于的完全不同的两种境地。

  他自己是通过和幕后之人数次的jiāo手,还有不断铺网收线来琢磨线索。

  但是齐昭若却不同,他现在的身份让他没有办法培植自己的势力和人手,他所能倚靠的就只能是他所知的“记忆”。

  如果他真是自己未来的“儿子”的话。

  虽然每次想到这一点周毓白都十分地膈应,毕竟他现在才这个年纪,实在无法接受一个与自己同龄的“儿子”。

  但是撇开这个不谈,这是一切推断的基础,那么齐昭若在周云詹这件事陷入死局之后会做的事,就一定是他凭借着“记忆”去继续寻找的线索。

  傅念君和他说过,她是后世的傅家人,因此她所知的线索多有关于傅家,而齐昭若是后世的周家人,他所做的事,就是关于他周毓白和周家……

  所以齐昭若的一举一动,他都不能忽视。

  这个时候他又去了西京洛阳……

  “郎君,齐郎君的事卑职不敢马虎,他去西京,似乎又回到了当时失忆时清修养病的道观。”

  “道观?”

  单昀点头,“早前长公主因为齐郎君的病qíng,将他送到西京,是因为听说张天师在西京,只是后来似乎也未寻访到他的踪迹……”

  张天师张承恩是正一派天师道嫡系传承之人,年八十余,道法高深,年轻时曾几次入京与皇帝讨教道法,得到太宗皇帝亲自赐号,只是后来他喜欢上游历,便将教务jiāo给徒子徒孙,从此在世间隐没踪迹。

  偶尔几次露面,都是因为沿途给人治病。

  张天师jīng通药石,有传闻是得过太上老君的指点,就是宫里太医民间神医都远不及他。

  当然这些传闻真假掺半,但是这老道也确实有些道行,太宗皇帝在战场上落下的积年旧伤就是被他治好的,当年太宗皇帝驾崩前,满天下要找他出来,可也杳无音信。

  这高人高人,就是你想找时找不到,即便是皇帝寻你,你也可以避而不见。

  西京洛阳也有正一派的道观,邠国长公主病急乱投医,当日就是把齐昭若送去了那里。

  “他当日在洛阳都做了些什么,再好好打听一番。”

  周毓白吩咐。

  他总不至于觉得齐昭若是突然迷上了道法,去听道士们讲道的。

  单昀面露难色,知道郎君对齐昭若的事qíng上心,他们早就打听过的,齐昭若在洛阳待的时间也不算长,最常做的就是跟着那些道士们学些武艺,上山砍柴,qiáng身健体,他回来以后武艺大进,不就是最好的写照?

  也许人家是又想去jīng进武艺了呢。

  第324章 qíng感问题

  傅渊回到家中,细细想过了周毓白和他的对话,独自在书房里坐了许久。

  这两天因为傅梨华的事,府里多少有些人心惶惶。

  他漫步在后院中,发现也少了些小娘子们的嬉笑玩闹声。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到傅念君的院门口。

  “三郎君?”

  看门的小丫头见了,也不顾行全礼,忙跳着脚急着去通报。

  傅渊负手而立,站在这院门口,脸上的神色称不上好看。

  三郎君怎么会这个时候来?

  脸色怎么又那么可怕?

  小丫头们心中惊惶。

  傅念君乖乖在屋中领受傅渊前两天说的“禁足”之罚,听说他来了,她也有一丝惊讶。

  将人请进来,傅念君吩咐人去上茶,又闻到了傅渊身上淡淡的酒味,转头便叫仪兰再去煮一壶醒酒茶来。

  她猜测或许是因为傅梨华的事,他心qíng不畅,才同人一起去喝了酒。

  难道是想再来训训她?

  “三哥怎么会来我这里?”

  傅念君奇怪。

  傅渊抿了抿唇,他自然不能把和周毓白的对话对傅念君和盘托出。

  这件事他既要瞒着傅琨,也一样要瞒着傅念君。

  因为他太清楚,傅念君为傅家的心一点都不比他少,她未必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闲来无事,过来坐坐而已。”

  傅念君更觉得他有事发生,闲来无事?

  最近这么忙,会是闲来无事?

  “三哥有话不妨直说,你我兄妹,总不至于说话这样瞻前顾后。”

  傅念君坦白:

  “还是三哥想继续提醒我寿chūn郡王之事?三哥放心,我不会再见他了。”

  在傅家和周毓白见面这件事是她想的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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