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齐昭若,让陈进立刻带一队人去洛阳,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实在不行就用绑的。”
周毓白加重了语气。
如果不是因为那小子对傅念君有些不可描述的感qíng,邠国长公主也不可能下这么一步烂棋,让幕后之人有可乘之机。
如果齐昭若不能好好地与邠国长公主“修复”母子之qíng,依照邠国长公主那个xing子,这样的事还会发生第二次。
“郎君,现在傅家那里,您打算……怎么说?”
张九承问周毓白。
傅家……
傅琨父子俩此时应该也正在商议,但是周毓白现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傅家的。
肃王一定在盯着他,若是肃王坐实自己想图谋傅家势力支持的话,他可能下一步针对的人不是周毓琛,而是自己。
傅家现在在众人眼里还是一个香饽饽,他要去傅家提亲,必须是在确认傅琨无法执掌枢密院之后。
如今节外生枝,他就更要沉住气。
“我手书一封,让郭巡尽快jiāo给郭达,立刻递到傅二娘子手里。”
傅念君八字的事qíng,和自己对于幕后之人的分析,周毓白全部都写在了里面。
傅家的姚夫人到底是怎么和邠国长公主搭上线,傅家后宅是否有幕后之人势力的渗入,这需要傅念君自己去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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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傅渊和傅琨也确实如周毓白所料,正在讨论齐循之事。
“徐德妃和太后亲自保媒?我们就要应承么?他们也欺人太甚。”
傅渊冷笑道。
因为此时傅琨父子还不知道八字的事qíng,所以傅琨只是在揣摩这件事中徐家和邠国长公主的意图。
“邠国长公主素来是心狭之人,她来说媒,实在没有道理,但是齐延我却是知道,家风还不错。”
傅渊额头一跳:“爹爹有结亲的意思?”
傅琨摇摇头:“已经让人迅速去打听齐循的事了,等有结果我会亲自问一问念君的看法。”
说到底,面对儿女婚事之时,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父亲。
傅渊却想到了周毓白对傅念君那势在必得的决心,心中有话,却无法说出来的感觉实在不好。
他当然能够理解傅琨的想法。
傅琨一直想让傅念君嫁入一户平安而不显贵的人家,夫婿相亲,妯娌和睦,最好不是留在东京城内的。
何况以傅念君往日的名声,当日都能许给崔涵之了,这个齐循,显然比他高出不少。
而齐循的父亲齐延,傅琨也是知道一二底细,显然他对于满足所有条件的齐家还算满意。
邠国长公主竟真的挑了个好人物给他们。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傅渊当然不相信邠国长公主会没有目的。
“好,爹爹,我去打听,明日……最迟后日,我一定将这个齐循打听清楚,届时我们让念君自己考虑。”
傅琨微微拧着眉,最后颔首。
他知道徐家是多少有点想用这件婚事来示好的意思,他之所以着急,是怕边关战事一起,他没有功夫再为傅念君挑选夫婿,筹备婚事了。
如今这府里,就和没有主母一样。
傅念君已经十六岁了,若到了十七岁上还未定亲,她的终身大事,便很艰难了。
他唯一不想的,就是女儿跟着自己,没有得到幸福。
第327章 到底是谁
傅念君接到周毓白的信时,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可笑。
她不能明白姚氏竟然会做到这一步。
难道姚氏对自己的恨已经深到可以完全不顾傅家的安危了吗,她做出那样的决定时就完全没有想过可能落入的圈套吗?
她可还记得自己是傅家的夫人,她的儿子还是傅家的郎君?
“去青芜院。”
傅念君收了信纸,就立刻站起身,肃容吩咐两边的丫头。
芳竹和仪兰只觉得她的神色,只能用山雨yù来风满楼来形容。
姚氏的青芜院如今已经很安静,连鸟鸣声都少了。
她说头疼,让下人将院子里的鸟都赶了去。
姚氏静静地坐着,妆容整齐,雍容华贵,一如傅念君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美,甚至眉眼之间,与傅念君自己还有五六分相似。
傅念君静静地盯着她,没有行礼没有请安,只冷冰冰地吐出了两个字:“是谁?”
姚氏没有抬头,仿佛觉得她的问话十分可笑:
“什么是谁?”
“我是问你,谁教你这一招,将我的生辰八字递出府送到了齐家?”
姚氏冷笑,撇唇道:“我是你的母亲,难道我没有资格决定你的婚事吗?!”
她的模样十分狂乱,看起来真像疯了一样。
yīn烈而沉郁的愤怒,似乎已经彻底将自己的清醒意识放弃。
姚氏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你当然有!但是前提是,你最好记得你还是傅家人,你除了恨我,难道生活中的目标就不该有你的儿子吗?”
这样的问话将姚氏钉在原地。
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表示她根本不理解傅念君的话。
傅念君咬牙,她一直都觉得傅家会有幕后之人安排的眼线。
但是这眼线,或许就是像已经消失的眉儿和时时受傅家控制的傅宁一样,只是起到一个监视和打探消息的作用,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对方的安排已经能够影响到傅家人。
还有……
原来还有人。
甚至先前傅梨华反常的行为,都让她心中有着若有似无的怀疑。
到了今天,她才肯定,原来她心中的疑惑都是真的。
一定是有人,在指导姚氏母女……
是谁?到底是谁?
她从前觉得这事儿不可能,是觉得即便对方手眼通天,他也不可能将这府里住着的傅家人发展为亲信。
同气连枝,血缘羁绊,如同她自己和傅渊,怎么可能会去害傅琨呢?
但是这世上真的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幕后之人是什么时候安排的呢?自己重生前,还是重生后?
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傅念君这样的表现在往日几乎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些怕。
此时她脑中思虑的最重要的问题不是与那个齐循所谓的亲事。
她怕的是这yīn谋背后的yīn谋,是接连不断的真相。
傅家和她自己到底还要承受多少算计和yīn谋呢?
她心中愤怒,甚至尤胜姚氏,全因为这个女人的蠢和无用,她已经彻底成为了对方算计傅家的漏dòng。
她也气自己,这个世界早就不是她所知道的世界了,因为“傅饶华”的改变,进而促成了姚氏母女的改变,发生了很多本来不会发生的事,也给傅家带了一些新的危机。
没有预先防备这一点,是她的错。
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再给姚氏任何后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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