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越没再管这些,还是拢着他的披风慢悠悠的转身往回,上了等在前面不远处的马车。
车厢来,沈青桐也只穿了中衣,不过身上没裹披风,而是披头散发,jīng神不济的把自己卷在一chuáng薄被里头,看见西陵越开门上车,就悻悻的从窗外把目光移回来。
从车门看出去,那边已经有提前准备的马车把四个因为失血昏迷的黑衣人扔车上拉走了。
西陵越上了车,回头又吩咐了一句:“血迹清理gān净,别留下什么麻烦来!”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回府!”
人往车厢上一靠,抬头,却见沈青桐木着一张脸窝在马车的最里面,脸上表qíng有点嫌弃的盯着他。
昭王殿下瞬间就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眼神?本王三更半夜跑出来替你出气,你还不领qíng?”
沈青桐真是嫌弃的想把他踹下车,没好气道:“你做完了回去跟我说一声不行?三更半夜的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就看这个?”
简直了!他是皮糙ròu厚杀人如麻,看这些毫无压力,三更半夜拽着自己媳妇出来砍别人手,他还觉得挺làng漫?
昭王殿下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还不自知。
沈青桐看着他那副二百五的样子,简直想吐血。
第308章 云翼啊,你丫的这还回得来吗?
不过郁闷归郁闷,西陵越这种人,长期都是这种不着调的状态,沈青桐都懒得和他生这种气,紧跟着就直接岔开了话题道:“不过你这么做,会不会把安王给惹毛了?”
她是见过西陵丰本尊的,那人看着虽然温文尔雅,但是从他谋划的事qíng上面来看,却绝对不会是个善茬。
“哼!”西陵越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满不在乎道:“就算惹毛了他他又能怎样?横竖已经有无数的小辫子抓在他手里了,难道本王不去招惹他,他就能手下留qíng,当那些都是不存在的?”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昭王殿下啊,您有那么多把柄捏在人家手里,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怕死的chuī牛bī?好歹是得要有个受制于人的自觉xing吧?
沈青桐瞧着那他拽得高高在上的神气,觉得自己再搭理他就是làng费力气,索xing直接闭上眼睛养jīng神。
马车一路平缓,悄然无声的回到昭王府。
云鹏亲自盯着下头的人善后,把打斗现场的所有痕迹抹掉,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之后就也带着人飞快的撤了。
之前有两个侍卫驾车一路狂奔,沿路找了个僻静的胡同把车上拉着的四个黑衣人扔下了,然后就片刻不停的绝尘而去。
那几个人是痛得晕死过去的,但毕竟是经过严酷训练的死士,毅力远超常人,被人抛下车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被撞到伤口清醒了过来,艰难的爬起来,再把同伴都唤醒。
几个人劝都受了重创,失了双臂,走路都跌跌撞撞的不平衡,再加上失血过多,就更是分外艰难。
西陵越没杀他们,其实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
但是他们的身份特殊,现在又是这个模样,更怕被巡夜的官府士兵看到逮住,于是要雅硬挺着,躲躲藏藏的一边闪避一边寻路,终于是赶在天亮之前回了西陵丰那边。
看门的人见到几根**撞开门扑了进来,直接就吓傻了,飞奔去找西陵丰心腹的侍卫程悦。
是的!西陵丰最得力的一个手下其实是个女人。
并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的爱好,而是有能者居之,在他所有的手下里头,程悦不仅身手能排前三,而且处事果断冷静,是最得力的。
程悦听了门房的禀报,急急忙忙的就披上衣服赶了过去。
着实她这样的人,见到那四人的状态也是不由的勃然变色:“怎么弄成这样?是什么人做的?”
难道——
是顾府之内有埋伏?
一个黑衣人额头上冷汗早就流成了河,咬着牙qiáng撑,也还是务必虚弱的道:“头儿,我们对顾府的搜查一切顺利,但是撤退的时候被昭王带人伏击了。”
话,他只说了这么多。
虽然这宅子里的都是西陵丰信得过的人,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接触核心秘密的。
程悦当即就有些明白,点头道:“你跟我去见王爷,其他人先下去休息。”她一指那个看门的侍卫:“你去找刘老九,让他先带着最好的金疮药过去,先给他们把伤口处理好!”
“是!”那侍卫答应了,又招呼了两个被惊醒的伙伴帮忙,把剩下的三个人扶着往后院去了。
西陵丰这天夜里睡得晚,是直接歇在了前院的书房里的。
程悦利落的从袍子上撕下两块布条,先大致的给那人把两臂断处的伤口裹住,然后道:“先忍忍吧,你先跟我去见王爷一趟!”
“没事!死不了!”那人咬着牙道,却是一条硬汉子。
程悦带着他过去,直接敲开了西陵丰书房的大门。
西陵丰披衣亲自过来开了门,一抬头看见跟在她身后的黑衣人,就是下意识的蹙眉。
“王爷!”那黑衣人面有愧色,就要跪下请罪,西陵丰已经侧身一让:“进来吧!”
程悦眼疾手快的扶了那黑衣人一把,把人扶进了西陵丰的书房,转身关了门。
西陵丰转身去点了一盏灯,再回头去细看那黑衣人的伤口。
伤口很平整,一看就是手法老道gān练的人一刀切下来的。
“出什么事了?”他问。
那人一五一十的把事qíng的经过都说了,中间虽然犹豫了一下,也还是尽量一字不落的将西陵越让他转告的话都如实的说了。
过程中,西陵越一直眉头深锁,紧绷着唇角不置可否。
听他说完了才道:“就这些了?”
“是!”事qíng的经过就是这样,那黑衣人道,虽然体力不支,却也还勉qiáng摇晃着屈膝跪了下去:“属下无能,有负王爷所托,办事不利,愿受责罚!”
西陵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掠过一丝无奈的悲悯。
他没动,只是使了个眼色,程悦就上前有把那人扶了起来。
西陵丰道:“下去吧,这次的事不怪你们,是本王大意疏忽了。先好好养伤,本王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却是个是非分明的人,轻易不会迁怒。
“谢王爷!”那黑衣人感激道,因为他跪下去自己就起不来,不敢再麻烦程悦,就也没有再跪。
程悦又亲自把他扶出去,jiāo给了院子里的其他人带走了,她自己又转身回了屋内。
彼时西陵丰还是一脸凝重之色的站在那里。
程悦刻意的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王爷,这样看来,这件事似乎是昭王府设的一个局了?”
本来他们怀疑是西陵越把什么重要的人藏在了顾府,可是顾府里跟本就没有任何藏人的地方,就只能用故布疑阵来解释了,何况——
西陵越后面的所作所为又无不是在说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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