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他更加用力的将她拢在怀里,但是这一来一往所有变故发生的时间都太短暂了,他也只来得及身形微变,将整个后背空出来留给了bào起袭击的刺客。
那刺客额角青筋bào起,脸上全是一片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杀伐戾气。
这一刀劈下来,且不说身法招式有如何的jīng妙,只这全神贯注的力道就叫人胆寒。
云翼的脸色已然瞬间铁青。
危急关头,却听得有人bào吼一声,却是那个被劈了一刀的马夫用尽了最后的一口力气,bào起上蹿,拉住了那刺客的左腿。
身体失衡,极速下坠。
那刺客心中一恼,却已然也是无计可施。
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控制,也就是这一迟缓,已经为西陵越争得了多一线的机会。
他一手抱住沈青桐,就往前奔去。
那刺客的达到此刻才是不甘的劈下,他却已经避过了要害,那人只来得及在他背上留下一道伤口,并且——
也不过刚划破了皮而已。
西陵越甚至连没有都没i皱一下。
他又往前奔了两步。
“王爷!”云翼跑上来。
西陵越刚要将沈青桐jiāo付于他,那边的小路上二十多个农夫打扮的汉子已经杀了出来。
跑在最前面的十来个人,人手一把改装过的qiáng弩。
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把各个环节都提前计划好了,所有的行动衔接严密。
这边行宫门口自然是有侍卫把守的,只他们先被昭王险些殒命的危险场面震住了,这时候还不及回神就是十几箭连发。
“王爷!”沈青桐觉得她自己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惊慌害怕过,低呼了一声。
西陵越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抽离着他最近的一个侍卫腰间的佩剑,然后疾退两步,抱着她躲在了马车后面。
行宫门口侍卫中箭之后的惨叫声他都无暇顾及,因为他人只刚一后退,那个刚刚摆脱车夫纠缠的刺客已经再度举刀冲过了上来。
西陵越横剑去挡,这时候自然是尽全力的,却居然意外的发现那人竟是天生神力。
他运了内里横剑,刀剑相撞,那人只凭蛮力居然已经震得他手腕微微一麻。
他后背抵在车厢上,额上瞬间泌出一层细汗。
而他另一只手紧紧的揽着沈青桐,这个弱点显而易见,那刺客哪里看不出来,起初两人jiāo上手,他也有些震惊于西陵越这个养尊处优的大越皇子居然不是个绣花枕头,但是等他后面第二刀再补上来的时候,已经直取沈青桐。
西陵越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被动过,顿时面色恼怒,眼神一寒。
好在云翼挥剑挡开两支流箭之后已经冲了过来,剑尖一挑,隔开了那刺客手上的一招,瞬间和他缠斗在了一起。
而第一轮猝不及防的弓箭攻击之后,那群人已经趁机冲了过来。
门口本来有一队十八名侍卫,一轮箭雨扫she之后折损大半。
西陵越自己的侍卫迎上去阻击,双方和快搅和在一起,打得如火如荼。
彼时西陵越携沈青桐被困在中间,只略观察了两眼就认定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而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就是这样不怕死的人。
周围的人打得不可开jiāo,他便冲着外围大声道:“还不进去禀报,调兵围剿刺客?”
“是!”一个受了伤的侍卫如梦初醒,捂着手臂冲出了门去。
这边稍远的地方,齐崇和西陵丰被阻,各自裹足不前。
西陵丰眉头微锁,神色凝重复杂,而齐崇,则是云淡风轻,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看戏的姿态。
看了一阵,他扭头打趣:“昭王被刺客所围,安王殿下是准备就这么冷眼旁边下去吗?到底也是骨ròu兄弟,您这样置身事外……合适吗?就不怕被人议论?”
突然遇到这种局面,西陵丰也是始料未及。
他回头,对上齐崇的视线,却是面容严肃,并不见任何置身事外的轻松道:“齐太子你看到了,本王一介文人,带来的这几个手下车夫也只是寻常之辈,那群此刻那么qiáng的战力,就算我的人冲上去能顶生么用?怕是适得其反,还要添乱的!”
他次此出行紧急,而且本来也就不打算声张,他带的随从不多这是事实,但若要说实力一般——
齐崇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齐崇盯着他,那面上神qíng似笑非笑。
西陵丰道:“齐太子手下却是有人的,你也不打算出手,送我那三弟一个人qíng?”
齐崇不答反问:“若是本宫不出手,安王殿下今日是否也会感念,顺便记下本宫的这个人qíng?”
两个人,四目相对。
其实齐崇真的算不上偏向于谁,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和西陵越之间又没有什么jiāoqíng,现在就实在犯不着qiáng出头。
那些刺客来势凶猛,他的人要去帮忙的话,难免会有折损,并且——
这里就在行宫门口,其实完全不用他出手,很快里面的御林军就会冲出来救援,这么算下来,西陵越倒也领不到他的几分人qíng。
得不偿失的事,他懒得去出这份力气。
但他这话冲着西陵丰问的,西陵丰又不能忽略,与他对视片刻,点头:“当然!”
齐崇一笑。
于是两人各自错开了视线,只是远观,再不吐露一字一言。
行宫那边,那侍卫冲进去报信,自然是直奔青萍园,找的皇帝。
彼时皇帝正在心qíng不快,闻言,猛地拍案而起:“什么?昭王在行宫门口被刺?”
有一点沈青桐还是没有看错的——
这个皇帝,虽然yīn损歹毒可谓禽shòu不如,但是他对西陵越,妄图控制cao纵是真,却又毕竟有这么多年的父子qíng分横在当中,他倒是真没想要这就要把这个儿子置于死地的。
他一掀袍角,直接踢翻了桌案冲了出去。
“皇上!”宸妃从后面叫了一声,却是奇怪——
居然有人能在行宫门口安排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刺杀来行刺西陵越?
她虽然也把西陵越视为眼中钉,也只敢背地里谋划使用一些心机手段,这样明目张胆的刺杀,她却是绝对不敢的。
不是她做的,难道还能是常贵妃吗?
一瞬间宸妃的心思就转了几转。
她急切的追出去两步,略一犹豫,又转头回来。
这时候,常贵妃才从容的自座位上起身。
宸妃挑眉,冷笑:“你不去看看吗?”
常贵妃却是一眼dòng穿她的心思,回以一个比她更加嘲讽的冷笑:“你想去就去,这么畏首畏尾的,不嫌累得慌吗?”
宸妃被她噎了一下,对她怒目而视。
这两个女人,只要彼此对视,就能让人感知到彼此目光中qiáng烈冲突杀气。
宸妃盯着常贵妃看了片刻,心中突然豁然开朗,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却是径自转身走了。
“母妃?”这时候,西陵卫早就急不可耐了,赶紧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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