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东宫的女主人,又是太子妃,说话还是极有分量,没人敢于忤逆的。
其他人都又安分的坐了回去,却是西陵钰的侧妃huáng氏素来恃宠而骄,只把卫涪陵的话当耳旁风,也起身施施然的跟了去。
huáng氏的出身不低,照理说就是做太子妃也够资格的,只是皇帝为了缓和邻国关系,qiáng行把卫涪陵指给了西陵钰做正妃,她就只能屈居侧妃之位了。
卫涪陵知道她对自己不服气,平时也懒得和她计较什么,这时候虽然心里不怎么高兴,到底也是没多说。
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的往太子的书房去,推门进去,里面却空无一人。
来宝被云翼提着,耷拉着脑袋,斗败的公jī一样。
西陵越回头,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来宝qiáng打jīng神,硬着头皮道:“殿下已经离开了,可能从别的路去了前面了吧!”
西陵越闻言,不过一声冷笑。
这东宫里的格局他又不是不清楚,从那边的花厅通到这里就一条路。
陈皇后等人随后跟来,满脸的不高兴,看向西陵钰道:“老三,今天是涪陵的生辰,说好了不谈公事的,你有什么要紧事,非要今天找你二哥说不行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改天再说也可以!”西陵越道,对她的态度始终维持的十分礼貌得体,“不过这个奴才说二哥在这里,现在却不见了踪影,二哥是当朝储君,他的安危最重要,别不是要出什么事吧?还是大家一起找找的好!”
“这是他自己的府邸,能出什么事!”陈皇后越发的不高兴。
“还是找一找吧,要不然本王不放心!”西陵越只当看不到她眼底厌恶的qíng绪,又回头看向了来宝。
他这个人,是真的很不平易近人的。
来宝被他瞪一眼就忍不住心肝儿打颤,勉qiáng道:“兴许殿下是累了,回去休息了吧!”
“是吗?”西陵越也不等他再说话,抬脚又往院子外面走,直奔后院。
陈皇后是有意揪来宝过来问问内幕的,奈何云翼不撒手。
而且西陵越这态度客客气气的,她也不能qiáng行翻脸,于是只能压着脾气,也跟着往后院去。
西陵越脚下步子飞快,一行人杀到太子住的主院,还是扑了空。
这时候来宝已经不指望再圆谎了。
就是陈皇后也十分的笃定——
今天东宫里指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心里渐渐地就焦躁起来。
西陵越从主院里出来,却没原路返回,而是脚下转了个方向,走的另一边。
来宝心里一慌,忙道:“昭王殿下,马上就要开宴了,太子殿下应该是去了前边了吧?要不奴才先去问问?”
这种此地无银的伎俩,西陵越哪会理会?
他的唇角一勾,仍是举步前行。
拐过前面的一条小路,本来今天前院设宴,后面的仆从大都过去帮忙了,除了偶尔巡逻的侍卫,后院几乎没人,到处一片寂静。
可是走到那个院子外面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出细微的一些响动来。
来宝的一张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西陵越回头看他一眼,了然,给云翼使了个眼色。
云翼随手把来宝一扔,兴冲冲的就冲进院子里,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彼时陈皇后和卫涪陵等人才刚走到院子门口,可是那张大chuáng正对门口,房门大开之后,里面的一幕一目了然——
只见一女子赤身luǒ体披头散发的在那chuáng上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动不止,同时发出叫人羞于启齿的呢喃声。
着是陈皇后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是面皮一烧,几乎是力拔山河的当即就嘶吼出声:“好大胆的小娼妇!来人!”
古嬷嬷一挥手,后面两个膀大腰粗的嬷嬷已经冲了进去,qiáng行把正惊慌失措的沈青音给拽了下来。
可是再一看chuáng上躺着的人,两个嬷嬷也扛不住,老脸齐齐的涨成了猪肝色,尴尬不已。
西陵越是站在院子里没动的。
云翼踹开门一见到这个场面,立刻夸张的双手捂住眼睛,龇牙咧嘴。
也好在是卫涪陵喝止了其他人,没叫那些命妇跟来,这会几个人带着的又都是丫鬟婆子,再没有别的外男在场。
陈皇后几乎是气得浑身发抖,扭头就冲卫涪陵发作了,大声的训斥道:“你怎么回事?区区一个后院都管不好,就由着这些下作的奴才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乱来的吗?”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这里的人会是沈青音和西陵钰的,也只当是东宫的下人在这里偷qíng。
卫涪陵自然也是面上无光,垂下头去,施了一礼:“是臣妾失职,母后教训的是!”
陈皇后余怒未消,但是想着她怀有身孕,倒是不好过分苛责的,就仍是转向了那屋子里怒道:“还不把这两个贱人给本宫拖出来乱棍打死了!”
沈青音被拉下chuáng,摔在地上,折腾了这么半天,这会儿她身上药力本来就散的差不多了,再被冰冷的地面一冻,马上就清醒了过来,手忙脚乱的去扯了件衣服就往身上裹。
那两个嬷嬷站在chuáng边,被陈皇后一骂,这才猛然惊醒,厚着脸皮赶紧扯了被子把西陵钰光溜溜的身子掩住了。
陈皇后见着两人不动,就等不得的直接冲了进去,“都聋了吗?本宫的话你们听不见?本宫叫你们……”
“娘娘!”话音未落,两个嬷嬷就惶恐的跪下了。
没人挡着了,陈皇后才一眼看到chuáng上的人,顿时眼前一晕,脚下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
“娘娘!”两个嬷嬷连忙上前扶她。
huáng氏是个好事的,这时候已经抢着挤过来,本来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的,见到chuáng上的西陵钰也是吓得花容失色,抖着手道:“这……这……殿下,怎么会……”
卫涪陵最后一个进来,见到这场面也是倒抽一口凉气。
今天是太子妃的生辰,太子却是青天白日里在后院搞出这种事来?
卫涪陵的婢女气不过,她不能动西陵钰,就冲过去扯着沈青音的头发脸甩了好几个耳光,啐了一口怒骂道:“贱蹄子,竟然诱惑殿下,白日渲yín?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沈青音被她两巴掌抽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皇后也是怒了,靠在两个嬷嬷身上,声色俱厉的一挥手道:“拖下去,给本宫往死里打!”
卫涪陵的婢女首当其冲,拖着沈青音的头发就往外拽。
沈青音的头发被扯下来好几缕,痛的哇哇乱叫。
来宝这时候也不得不冲进来阻拦,“娘娘息怒!”
他只以为这人是沈青桐。
这时候沈青音倒是急了,尖声的哭喊道:“娘娘饶命!你们不能打死我!我是沈家的!我是镇北将军府沈家的小姐!”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来宝最先觉得这声音不对,一扭头,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难以置信道:“沈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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