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君玺顿时脸色一变,她说的没错,他的处境确实不佳,军营权力全在慕容君烨手上,虽说扣住了他的人,可那帮人,一日见不到虎符,就一日不回臣服于他,宫里的御前侍卫,哪能和军营里的人相比?况且埋伏在王府的人传来消息,这两天,王府高度戒备,往日能去的地方都被做了限制,想来,就是眼前这个女人gān的好事。
顾卿尘接收到慕容君玺怨恨的眼神,心中暗笑:“若是皇上不怕卿尘做出更出格的事qíng的话,那么尽可以叫人试试,不过机会只有一次,还需要皇上好好把握。”
慕容君玺面露犹豫,未及答应,突然被一尖锐女声打断。
“不可以!皇上,若是你此番放了烨儿的话,岂不是放虎归山?”江太妃等了许久都未见慕容君玺过去,还以为他在半路出了什么事,却不想是被顾卿尘给挡住了。
她还真死小看她了,居然短短两天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qíng,若是她来的不及时,他们两个岂不是已经达成了协议?那么这一场闹剧,又该如何落幕呢?
面对江太妃的qiáng烈反对,顾卿尘倒是没有多大感觉,这老婆子脑袋倒是挺好使,因先帝的原因对慕容君烨还存有些感qíng,故意借慕容君玺的手对付慕容君烨,既不违背她自己的意愿又能够达到目的,的确是只老狐狸。
“太妃此言差矣,皇上眼下拥有传国玉玺还有一半虎符,就算烨想成为虎,也比不上皇上,再说这帝位本就是皇上的,放不放烨,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卿尘笑得欢,江太妃眼神却yīn鹜的很,这丫头嘴里没一句实话,上位者哪有不喜欢听好话的人?不过几句好话,见慕容君玺已有转变想法,“皇上,难道你忘了,这么多年,你就盼着这一天么?如果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话,下一次,可不知道这机会是在哪里了?”
“江太妃此话又错了,皇上运筹帷幄之中,哪里还需要抓住下一次机会?况且真正有能力的人,才不会去想着抓住机会,而是想着创造机会,江太妃您这话,可是不相信皇上的能力?”顾卿尘挡住江太妃看慕容君玺的目光,笑话,她都快成功了,怎么会让她来捣乱?
江太妃离顾卿尘近,见她一脸警告意味颇浓,压低声音靠在她耳边道:“尘儿,别以为你掌握了大局,实话告诉你,烨儿那边我已经派人通知了,说是皇上将你扣在了宫里,你说要是他知道这个消息的话,会怎么样呢?”
顾卿尘脑中断了的弦在这一刻被接起,怪不得她告诉她三天后慕容君玺会对慕容君烨出手,怪不得她叫她来找她,怪不得她眼下出现的这么及时。原来根本就不是慕容君玺要对慕容君烨下杀手,而是她。
顾卿尘冷笑两分,回道:“烨要闯宫的话,一个人应该不可能,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所派的人,是你自己吧?或者说,你还给了烨一队人马?可惜不好意思,我也早就派人在宫门口守着了,只要有一丝异样,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出事,他们都能处理。”
慕容君玺没听到江太妃与顾卿尘的谈话,直觉并不好,冷哼道:“太妃何必着急?这事儿朕还并未做决定,卿尘,你也不用再说那些话糊弄朕。”
顾卿尘退开一步,以前她从不觉得,一个人的权力有多大,可真正到了这点儿上,她才知道,说不紧张是假的,慕容君玺短短一句话,就能定了她在乎的人的生死,她怎么能够轻举妄动?怎么会轻举妄动?怎么敢轻举妄动?
“太妃,恨一个人太累了,你为什么不选择放下呢?”顾卿尘抬眼去看江太妃,见她面容扭曲,全然不似第一次见她那种温婉,不禁有些难过。
“放下?哼。”谈何容易,甩袖望着殿门外,她计划了这么久,在冷宫暗无天日的八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当年的事qíng,如果那天,她没有去御花园,也没有救下帝后的话,会不会很多事qíng都会不一样?没有希望,也不会有失望,可给了她希望,又生生将那光芒夺走的痛苦,又有谁来可怜她呢?
她不甘心!
顾卿尘见她神色悲凉,不禁心中一动,正想过去,却见慕容君玺越过她朝江太妃而去——
“太妃!”
顾卿尘瞪大了眼睛,眼见着那血缓缓浸透江太妃破旧的外套,慕容君玺面色轻松:“若不是容亲王妃,朕还不知道,这整件事qíng都是江太妃一手策划的呢,也不知道自己竟被愚弄而对容亲王犯下了错误,不过好在,朕还有改过的机会,容亲王妃,你说呢?”
顾卿尘转头去看慕容君玺,那样一张让人厌恶、可恨的脸,难道他以为,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江太妃头上,就一切太平了吗?
“尘儿,不得不承认,你赢了。”口中不停吐出血来,江太妃满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过愧疚罢了
顾卿尘纵不是善辈,看到江太妃落得如此下场心中却也有些不好受,奈何同qíng早就被那欺骗所覆盖:“何谓输赢?难道太妃你到如今还不知道么?”只因一己私yù,就设计夺取他人xing命,这就是赢么?
“可是卿尘,你终究还是不懂啊。”江太妃摇着头,嘴角扬起的弧度却让顾卿尘莫名心悸,还需再懂什么?
慕容君玺手下用力,源源不断的鲜血便从江太妃口中而出,从顾卿尘方向而看,匕首割破江太妃的喉咙,慕容君玺似乎压制不让她说的更多。
“哼,大胆江太妃,竟设计了这么一出来混淆视听,来人!”见手下的人渐渐没了气息,慕容君玺冷哼一声,唤了人。
“属下在!”
不多时,小小的宫殿竟挤满了人,慕容君玺将如破布般垂在地上的江太妃甩在了一边,对着来人道:“你们传朕圣旨,江太妃密谋诬陷容亲王,现被朕与容亲王妃所戳穿,畏罪自杀,尔等速速带人去大牢放了容亲王。”
说谎不打糙稿,顾卿尘看了眼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心中冷笑,贺兰炎亭告诉她宫里都是黑暗的,看来还真是如此,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一条生存法则,永远适用于任何时候。
待众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偌大的宫殿又只剩下顾卿尘与慕容君玺二人时,顾卿尘突然感觉累了,她似乎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存在的理由,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何举动。
“夜深了,卿尘不打算回府么?”慕容君玺嫌恶的看着自己手背被沾染上的血迹,随手扯了一块布细细擦拭,见顾卿尘还站在原地,问道。
顾卿尘回了神,对眼前这个人,莫名生出嫌隙,望了眼地上的尸体,道:“算计了一世,竟落得如此下场,皇上竟没给她适应的时间。”
“呵呵,适应的时间?如此出其不意,想必也出乎卿尘你的预料吧?不过卿尘,这不是正是你要的结果?”慕容君玺冷笑,如果要放了慕容君烨,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不是么?
顾卿尘勾唇,是啊,这是她要的结果啊,“皇上不介意的话,卿尘愿意把这碍眼的给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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