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尘双手环胸,冷眼瞧着这一出戏,桃夭站在她身后,细细扫过了慕容君烨带来的这些人,一个一个把他们记在了心里。
慕容君烨看了眼顾卿尘,见她毫无愧疚之意,心中怒火往上冒,摆手道:“还愣着gān什么?赶紧给本王搜!就算把倾乐轩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王妃的解药给找出来。”
有了慕容君烨的命令,手下的人哪里还有闲着的,一个个忙着把倾乐轩翻过天来才算罢休。
顾卿尘看着一个嬷嬷走到了自己的chuáng前,将被子扔在了的地上,又狠狠的踩上了几脚;看着小樱走到了慕容君烨送她的花瓶面前,伸手摇了摇,又装作不经意将它碰倒,花瓶碎地的声音格外刺耳,瓷片倒在地上也格外显眼;看着家丁进进出出,翻过她的衣柜,将桃夭整理好的衣服都翻了出来;看着有人打开她的首饰盒,看着那些人用艳羡的目光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又看着她们将里面的首饰一件一件倒出来,怀着得不到就销毁的目的,掷落在地。
顾卿尘闭上了眼睛,似乎很想要将自己与他们隔绝在外,可伴随着一句“找到了”惊喜的声音,她知道,陪伴她的,只会有黑暗。
再次睁眼,面前是一片láng藉,顾卿尘投向慕容君烨,这也是,你想要的吗?
“王爷!您看,我找到解药了!我们这就快点回去喂王妃服下把!”小樱献宝似的将一颗小药丸捧到了慕容君烨面前。
顾卿尘并不意外小樱能够找到,毕竟,自导自演一出戏,也是需要别人配合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慕容君烨多想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梦,这样的话,玉黛也不会躺在chuáng上,阿尘也不会做出如此之事,“把解药给王妃送去,来人,将顾王妃关到柴房里去。”
“王爷!”桃夭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君烨的背影,眼见着小樱在离开时扬起的得意的笑,一个忍不住就要上前去拽,却被顾卿尘给拦了下来。
“小姐!您gān吗拦着我?王爷居然要把你关进柴房!”桃夭声音一下子高了几度,她不知道这一场闹剧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王爷那个命令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顾卿尘笑着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好了小桃夭,既然要我去柴房,也不能违抗不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好好处理事qíng,要知道,没有你的话,本小姐还真是却了左膀右臂,知道吗?”顾卿尘说完,还对着桃夭眨了眨眼。
桃夭不明所以,眼睁睁看着两个嬷嬷押着顾卿尘离开自己的视线。
“小姐——”一时没忍住,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滑落,桃夭用袖子狠狠一擦,这都是什么事儿嘛,那玉黛公主gān嘛出事?就算出事gān嘛要连累她家小姐?可怜她家小姐,还没吃晚饭呢,要是饿坏了的话怎么办?
桃夭一边想着,一边整理着被人破坏的东西,好好的倾乐轩,不过短短时间,就被人搅得天翻地覆,不成样子。
季霖拿过桃夭手上碎片:“容易割到手,给我吧。”
“刚才不出现,现在出现又有什么用?小姐说过,如果在我需要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没有出现,那么那个人就不用出现了,现在你对我而言,也就是那个人,所以,你还是趁早滚吧!”桃夭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却不经意拿瓷片割伤了季霖的手,看那鲜血不停的往外涌,一下子懵了。
季霖见眼前的人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后悔,不在意道:“不过是道小口子,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桃夭反驳,“我只是觉得,这是我的错。”不由分说扯过对方的手,将金疮药往上抹,好在她为了小姐,总是随身准备着一些药物,不然的话,一时之间,被破坏的这么彻底的倾乐轩,她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金疮药来。
撒完药后,桃夭又拿出自己的手绢,给季霖包扎的结结实实了才肯放过他的手,“还说是来帮忙的,结果是来捣乱的。”
桃夭的嘟囔在季霖听来,自然是觉得无奈的,他的确是来帮忙的,可惜对方不领qíng,还把他的手给割破了,想他哪有这么委曲求全的时候?“我说,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能成这样吗?”
桃夭抬眼白了对方一眼,“我都难过成这样了,没风度男你就不能一次有点风度吗?都不知道小姐的qíng况,刚那两嬷嬷架势,摆明了不让我见小姐,你说我能不气吗?”
季霖没辙,只好安慰道:“好了,别难过了,王爷虽说担心玉黛公主,但是还是有分寸的,不会对王妃怎么样的,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
桃夭眼角还带着眼泪,听到季霖的话,哭得更加惨了,“呜呜,你看看,就连你一直欺负我还会担心我,王爷是怎么了?居然对小姐那样,他难道忘了是小姐一直陪在他身边么?”
“王爷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们何必在这里瞎猜?”季霖没好气的将碎片整理到一边,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候都派不上用处?
桃夭止住,一双大眼忽闪忽闪:“你说苦衷?就算有什么苦衷,不能和我们说,那至少也要和小姐通个气,你都没看到,最近小姐瘦的可厉害了,从夫人离开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姐这样呢。”
季霖眼角一挑,刚刚桃夭说什么?她说夫人去世后?可那时候的王妃不是已经傻了么……不过孩童心智,能够理解那些事qíng么?
季霖甩了甩头,努力将心中思绪甩去,这丫头说话经常颠三倒四的,没个准信儿,他又何必在意呢?
初秋的夜,有些凉意,顾卿尘坐在地上,双手环膝,出来的急,她根本就没带披风,柴房许久不用,散发出一股霉味,灰尘满天,夜深,偶尔还能听到老鼠的叫声。
眼见着一老鼠从自己眼前飞快跑了过去,顾卿尘扑哧笑出了声,自言自语道:“以前啊,慕寒哥哥和我说,那些外面卖的羊ròu串什么的,都是老鼠ròu做的,可是吧,我觉得老鼠ròu也很好吃啊,小老鼠啊小老鼠,你的ròu是多么的鲜美。”
正要进dòng的老鼠听着顾卿尘这话,全身的毛突地竖了起来,连忙使上了全部的力气,一下子窜进dòng里去了。
顾卿尘吐了吐舌头,她不过是开个玩笑,这只老鼠这么害怕gān什么?还有,它一破老鼠居然听到懂她的话?也是有趣。
澹台寂络坐在柴房屋顶上,听着顾卿尘不着调的话,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这种境地还能自娱自乐的人,也仅此一人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当初司炎被关在牢里的时候,玩的也是这么一出。
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有些累了,顾卿尘扯过一些稻糙铺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别人可以委屈自己,自己可不能委屈自己。
打了个哈欠,顾卿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都还没吃晚饭呢,那该死的告密者真的是,至少也让她吃完晚饭啊,还有慕容君烨,什么玩意儿嘛!
肚子饿,好像只能睡觉一个选择了。
顾卿尘双手枕在自己头下,左脚搁在右脚的膝盖上,嘴角咬着一根稻糙,模样滑稽极了,“我说白毛大叔,你在屋顶难道不冷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染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