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君烨闭上了眼,那样的恩qíng,他是一辈子都还不了了。
他还记得,她在递过骨灰盒时那展颜一笑,就像雪山上突如其来照she的阳光一般,温暖的让人融化。
“君烨,其实我并需要你给我什么,我只想你开开心心的,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
她说的话,竟是和他母后说的一模一样。
那时的他,的确没想到,他这冷qíng的一生,竟还会遇到那样一个古灵jīng怪的人。
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允诺。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阿尘……”
顾卿尘蒙住慕容君烨的眼,她不喜欢他那样的眼神,更不喜欢看到他露出的愧疚的神色,事实上,这总得事qíng说来,她才是半路参上一脚的人,对玉黛而言,她的确是抢了本来属于她的位置,不管慕容君烨的初衷如何,这是事实。
“不要道歉,千万不要道歉,我不喜欢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如果有一天,你对我说了这三个字,那就意味着,你对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qíng,到那时,我再不会和你说一句话,再不会回到这个王府,慕容君烨你听到了吗?”
“不!”慕容君烨猛地拥紧了顾卿尘,她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如果再一次失去她的话,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顾卿尘感觉到他的害怕,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好啦,别和小孩子似的,我不也就那么一说嘛,你别这样。”
慕容君烨盯着顾卿尘的眼,“阿尘,不要用这样的话来试探我,你要知道,我也会怕。”
顾卿尘有那么一瞬间恍惚,眼前的这个人,他是在说,他会怕么?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任何事qíng面前,都表现得十分笃定掌握于手的人,有一天,会说怕这个字眼。在她看来,慕容君烨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个字。
在遇袭时他可以单手拥着她在水里度过那漫长的一夜;在宫灯爆炸时他可以将她护在怀里只身承受碎片;在入狱时沉稳冷静叫常羽告诉她不要等他。这样的人,竟是会怕。
“好啦,玉黛这事儿还没算翻篇呢,你可别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给糊弄过去了。”顾卿尘食指挑起慕容君烨的下巴,颇有调戏的意味。
慕容君烨yù哭无泪:“那么请问慕容夫人,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顾卿尘被“慕容夫人”这四字给弄乐了,似乎容亲王妃的称呼和这四字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慕容夫人啊。
“沐婉嫣和玉黛又是怎么回事?”她可是记得,沐婉嫣是认识玉黛的。
慕容君烨抚了抚额,换了个姿势以便让顾卿尘坐的更舒服些,“你的眼线如此多,想必已经查到玉黛曾经生病的事qíng。”
顾卿尘瞪圆了眼睛,他怎么知道她有眼线?不过,这好像对他来说是没什么难的……放松下来仰头道:“是又如何?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那时,我已经允了玉黛承诺,回至金陵忙于事务,便无暇顾及她,沐婉嫣自小与母后jiāo好,我与她实则相识要比玉黛早,不过那时,我对她早就没了印象。恰逢玉黛生病,我快马加鞭回了华里,她知沐婉嫣的存在,言不愿我孤身一人,若是她离开了,便让沐婉嫣照顾我。”
顾卿尘咽了咽口水,这么看来,玉黛还是真个二十四孝好妻子呐……不过想起她说的话……
因为她知道慕容君烨不在乎沐婉嫣,所以才放心的让她照顾他吗?可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而且,她也没料到沐婉嫣后来会来那么一招吧?
在世人看来,是慕容君烨与沐婉嫣青梅竹马,感qíng颇深,可是只有当事人真的明白,事qíng的真相到底是如何。
想来沐婉嫣也是可怜,自己与慕容君烨的qíng分,竟是别人让来的……她那满心的回忆,不过是个笑料罢了。
顾卿尘一时感慨万分,没有说话,靠在慕容君烨的肩膀上,能够拥有此刻的安宁,她也是幸福的。
“如此解释,夫人可是满意?”感觉到脖间的热气,慕容君烨嘴角微勾,有些话,埋藏在心里久了,说出来,倒是会畅快的多。
“哼,我才没有满意呢,那些天你那么伤我,你难道就想蒙混过关?”顾卿尘不依不饶,想到那段时期,左心房依旧痛得无法自已,那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很不好。
慕容君烨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做的很过分,可若不是看她与南宫瑾那亲昵的模样,他是不会知道,她早已经在他的心底扎根,挥之不去。
他是一个不会爱的人。
母后曾经这样说过。
所以对他而言,身边是谁都无所谓。
他欠了玉黛的,所有这个位子给她,无可厚非。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意外的举动,却给他带来了这辈子要守护的人。
他爱顾卿尘吗?
是的,他爱。
而得到这个肯定的回答, 付出的代价,除了在玉黛那里成为了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之外,他要承受的,还有很多很多。
所以此刻的他能做的,就是拥紧怀里的人。紧一点,再紧一点。好让他确认,这个人,是真的在自己身边。
“gān嘛不说话?我说的明明都是事实啊,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哼,明明还说会经受考验的……”细碎的小抱怨隐没在轻吻之中,顾卿尘怔怔的看着吻着自己的慕容君烨,这人,一声不吭的吻上来真的很吓人好不好……
“夫人的问话完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为夫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小桃夭和她的季霖
顾卿尘蹭的从慕容君烨身上起来,咋咋呼呼的:“问我?我有什么好问的?”
慕容君烨一把把她给拉了回来,并不大的力扣住了她的手腕:“没有什么好问的吗?夫人莫不是忘了,先前也不知是谁,为了看她的瑾哥哥,把为夫一人留在宫里的?”
顾卿尘“唔”了一声,随后了然的拖了长音:“你说那个啊,可是我并不觉得那个有什么好解释的呀?”
慕容君烨拍了拍顾卿尘的脑袋,她这装傻样简直就是要把他给气死。
“对我而言,瑾哥哥是很重要的亲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他在我心里的地位,就连大冰山你,也不可以。”顾卿尘收起笑容,难的严肃。
久违的称呼,此刻听来却是带了一份别样的感动,慕容君烨明白,南宫瑾与他自然是不同的,可他倒是想做,她心里的唯一。
“南宫瑾是很重要的亲人,那我呢?”
顾卿尘狡黠的眨了眨眼,回道:“你就是那个不重要的而且还不是亲人的人啊。”
慕容君烨故作怒意,往顾卿尘腰间偷袭。
顾卿尘感觉到那一阵阵痒意而来,却无法挣脱,连忙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冰山我错了,你别再挠我痒了,真的,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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