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整理着衣衫,慕容君烨从不知道。“qíng”这一字,竟是会带来如此大的改变,先前二十几年,他从未有过想要替一女子做这些事qíng的念头,可现在,他倒是珍惜起这样和她的独处生活。
“阿尘,整日待在这王府,可是腻了?”
顾卿尘靠在慕容君烨的怀里,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gān,有人说过,只要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对的那个人,做任何事qíng都不会觉得无聊。
以前顾卿尘还不相信,不过现在,她终于明白,“厮守”二字真正的意义。
自从传来地下王朝的人不再有动作的消息,逐星堂就收敛了很多,顾卿尘不希望再遇到像盛一横一样的事qíng,所以宁愿逐星堂的人隐没,也不想他们再去冒险,所以,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qíng可做,说到腻,还真是腻了。不过——
“你久久未去上朝,就算问了我,你又能如何?”
“若是你想出去,我自然是可以陪你的。”不过区区上朝,他还不在意,他现在独独在意的,只有她。
“算啦,”顾卿尘捏了捏慕容君烨的鼻子,“虽然在我的心里,你比慕容君玺要qiáng得多,但是眼下不是和他硬碰硬的时候,他是皇上,你是王爷,这万恶的等级制度真的是烦死人了。”
慕容君烨含笑看着顾卿尘的动作,听着她维护他的话,心中升起无限暖意,她想要做的事qíng,他定然是要办到的。
“困了?”
顾卿尘长长的睫毛一顿一顿,轻微的呼气声传来,听到慕容君烨的话,闷闷应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顾自睡去。
慕容君烨食指划过她白皙的脸,看着她的睡颜,眼中尽是满足,“阿尘,我舍不得。”
舍不得放手,所以,他一定会抓的牢牢的。
“皇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君玺一目十行,将手中的文书看了个大概,并没有将皇后说的话放在心上。
皇后看到他如此,说心不冷是假,可这么多年,也都该习惯了,因此也并不多加在意,“皇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那慕容君烨,实际上是拿玉黛公主做的幌子,以此来得到华里的支持,那顾卿尘,才是慕容君烨放在心尖上的人。”
慕容君玺放下手中的láng毫,神色不明,“就算这样,又如何?这是九弟的家务事,皇后难道还想cha手不是?”
皇后往前走了走,看着这个自己付出半辈子的人,“皇上您想,若是慕容君烨既得了华里的支持,又有了顾丞相的支持,岂不是会对您成为最大的隐患,您也知道,陆将军现在家里不太平,只有沐婕妤一人家里的支持,您这位子,可是有人虎视眈眈呐。”为了成大事,皇后也不怕将事qíng说的更开些,就像她的心一样,既然已经冷了,那倒不如利用的再彻底一些。
慕容君玺看了眼皇后,jīng致的面容满是关心他的神色,眼中更是丝毫看不出破绽,可她以为,她自认做的滴水不漏,他就不会知道吗?站起身,绕过桌子站至皇后面前,慕容君玺环上皇后的双肩,“皇后,一直以来,朕都知道,你是朕最坚qiáng的后盾,你也知道,沐家在朝中的地位着实不弱,若非如此,朕也不会放着你的永安宫不管,转去离嫣宫了,朕知道你一向善解人意,你今日的话,也都是关心朕而言,但是朕有朕的苦衷,若是贸然对九弟出手的话,指不定闹出怎样的闹剧来。”
他这不过是缓兵之言,他慕容君玺不想做的事qíng,还没有人能够bī着他做,呵,不过区区一个皇后罢了。
皇后定定看着慕容君玺,不发一言。
第二百七十五章 yīn鹜
他以为她和他之间的问题是沐婉嫣吗?可惜,从来都不是。
如果他在先前,有那么一点在乎她的话,她也不至于做到现在这个地步。曾经,他是她的命,是她一辈子要依靠的人,可当一个炽热的心渐渐冰冷后,她的希望,也就开始慢慢消失,没有了希望的她,开始积攒失望,而等这些失望上升,到了临界点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其实她并不是非要和沐婉嫣合作,不过是累了,不想再这样等待下去。
她可以等两年,可以等五年,可以等十年,但是她等不了一辈子,所以,她选择了放弃。
和皇后多年的夫妻,慕容君玺自以为,他是了解她的,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对于这个跟在自己身边二十几年的人,他是不懂的。
“娴琳……朕知道这几年朕亏待了你,不过朕以为,你一直是懂朕的,朕自小与你一起,你对朕如何,朕是记在心里的,朕也和你保证过,只要朕在这皇位上一天,这皇后之位,永远都是你的。”
这么多年,慕容君玺一直以为,她要的不过是那个位置,自己已经给了她,便是不欠她的,可今日在她眼中看到的qíng绪,倒是让他有些诧异。
他以为她要的真是那个?赵娴琳冷笑,二十几年了,他叫自己闺名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她倒是经常从他口中听到姬柔的名字。
赵娴琳告诉自己,要把先前的一切都舍去,如今的她,是全新的她,她不会再苦苦等在永安宫门口,不过是为了看他一眼,她已经làng费了几十年的生命,剩下的日子,她想要为自己而活,如此她可以依靠的,只有她的儿子。
她的子衡,才是她现在开始要扶植的人。
“时候不早了,可是要朕派人送你回去?”慕容君玺望了望窗外,天已经黑透了,悄然而来的冬天已经宣告了秋季的结束,白日渐短,黑夜变长,变天了呢。
赵娴琳摇了摇头,如今的她,会变得百毒不侵般将自己伪装起来,为自己唯一的孩子争得些什么,若是沉溺在这些小恩小惠中,她赵娴琳也就不是赵娴琳了。
目送赵娴琳离开,慕容君玺扣了扣桌子,暗卫应声落在他身后不远处:“去查一下,皇后近日在做些什么?”
“是,皇上。”
慕容君玺眯了眯眼睛,一切威胁到他天子之位的人,他手下都不会留qíng,即使那人是和自己同chuáng共枕的妻子,要成大事者,既然要抛弃些儿女私qíng。
赵娴琳回了自己的永安宫,侍女将她的外套褪下,又打来热水,让她的双手浸润,“幡儿,你可有注意到,白天容亲王妃来时,身边可带了人?”
被叫幡儿的人垂下眼睛不过两分,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依着幡儿的记忆,那王妃似乎是一人来的,好像来时就还跟了个容亲王府的车夫,不过王妃从咱们这里出去的时候,也不知怎的,那车夫竟是不见了,奴婢还记得,是荣嬷嬷好心告诉了王妃一声,容亲王也刚刚下朝,想她赶到那边去,正好能坐王爷的马车走。”
赵娴琳嘴边勾出一抹嘲讽的笑,这顾卿尘还真和她那个娘一样,都是勾人的主儿,想玉黛公主和慕容君烨刚成亲那时,和现在做个对比,简直两样人生,怪不得,qíng伤人。
玉黛公主上次来时还满含笑意,这次来倒是满脸愁容了,赵娴琳自己便是从那样经历过来,又怎么不懂她这是如何,不过就是装聋作哑,不戳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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