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xing便让苏云君写信求了赵莺莺这位临淄王妃做媒,然后请华祁做主,在潞州给这婚事先风风光光的办了,等日后回京再补一场。
因着周盼这在潞州成亲,都没个亲人,苏家也没有长辈。怕姑娘心里委屈,华氏把自己当初的陪嫁拿了一半出来,还特地叫了苏云君姐妹商量,毕竟里面有一部分是打算给她们做陪嫁的。苏云君姐妹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纷纷说好。
老夫人也拿了一堆的东西,苏岩砚大手一挥将珍藏的几幅古画,和两方名砚添进去,苏广涛也拿了些字帖。
齐齐攒攒的装了三车,让人送到潞州去。
苏云君看着华氏手上的聘礼单子,这要是放在京城都赶得上娶公主的了。
所以在秦家人看到华祁带着嫁妆上门的时候,也是傻了眼,秦大夫人和二夫人看的眼睛都红了,可是这些是送过来的聘礼,还是要拉回去的。一件不剩全都进了周盼的院子。
倒是秦老夫人没想到苏家这么在意这门亲事,为盼儿能得了一个好人家感到高兴,这段时间他们也是好好的打听了苏邦彦。结果是越打听越喜欢,加上小两口自己也是互相看对眼,秦老夫人甭提是多高兴。
赵莺莺和临淄王亲自来做媒,临淄王又赏赐了一番,最后成亲当天,整个潞州城都张灯结彩。
刺史大人娶外甥媳妇,一高兴,还不得全城跟着高兴,场面是一点都不比京城差。
周盼在看着苏云君的信时,只觉得眼睛微微发烫,眼泪花忍不住落下来。
看的周光宇很是心疼:“姐姐莫要哭了,姐夫人很好,对姐姐也这般好。姐姐日后不会再吃苦了,光宇也要跟姐夫学功夫,以后做个大将军,不让姐姐再受半点欺负。”
周盼一把搂过周光宇,脸上带着笑意:“姐姐不是难过,姐姐是高兴呢。”
华氏在信里托华祁给苏邦彦在潞州置了宅院,然后请些个仆从。
周盼一嫁给苏邦彦,便就是住在他在潞州的临时住所,苏邦彦直接把家jiāo给周盼管着,还给周光宇请了西席和武功师父。华氏怕苏邦彦身边没什么人照顾不好新媳妇,又写信给在山西苏云君当初的奶嬷嬷,请她去潞州照顾小两口。
苏家得了儿媳妇,虽然外面没什么风声,关着门却是喜气洋洋的。
连着好几日,老夫人和华氏脸上的笑意都是藏不住的。
一到苏云君她们去请安,老夫人总要念叨着:“快跟我多说些盼儿的事qíng,当初她过来玩的时候,我就瞧着这丫头不错,知书达理的。就是邦彦这脾气,可不要让人家姑娘受了委屈啊。”
华氏在一旁听着忍不住说道:“娘,你这一天都说八回了,您不累得慌,您孙女还累呢。”
说的苏云君和苏子衿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老夫人也不在意,想起什么,拉着华氏悄悄的说起来:“我是不是该叫人胡大夫配点中药给他们送去,你说现在孙媳妇也有了,我还等着她给我生小曾孙啊。”
闻言就是华氏也是忍俊不禁:“娘,现在还早,这才刚进门呢。”
老夫人想想也是:“太早了,别吓着孙媳妇,让她误会咱老苏家娶她进门是为了生孩子的可就不好了。恩,等等,等等再说。”
听了这一番话,屋子里的人谁还猜不到她刚刚悄悄的跟华氏说的什么,一时间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潞州传来喜讯,却不是苏邦彦跟周盼的,而是赵莺莺,她查出有了身孕。
赵莺莺,周盼和苏云君姐妹几个向来感qíng好,加上赵莺莺又是嫁给临淄王,听到她有了身孕,顿时苏家上下都替她高兴。
老夫人还特地让苏云君去永安寺替赵莺莺求个签,顺便让去给她长姐苏子衿也求个。
在留香居里说的时候,苏子衿脸色绯红,说实在的她也有些怕了,距离上次昆明阁的事qíng过去已经一个半月,她的小日子却没来。苏子衿也不敢跟人说,眼看着就要到婚期了,想等着嫁进卢家再说,这么听到老夫人说让苏云君去替她求个签,顿时红了脸。
倒是华氏看出了女儿的异样,打着岔:“去给你阿姐和莺莺求个平安符就好了。”
苏云君笑着应了,张妈妈安排下去,第二天她便直接带上清明和明茶去了永安寺。
因为提前接到来信,所以普润大师特地等在山门口,见着苏云君下车,缓步走了过来双手合十:“见过乡君,贫僧在此恭候多时,乡君请随贫僧进去。”
一百二十二章: 普泓指点
闻言苏云君客气的还以佛礼:“有劳大师了。”
普润领着苏云君进去拜佛求签,随后带着她去了后院禅房。
普泓正坐在禅房内打坐,听到苏云君和普润的脚步声,这才下榻为他们开门。
见普润带自己来后院禅房,苏云君觉得他们肯定不会是想要跟自己聊聊佛经,谈谈人生这么简单。
见到普泓的时候,也不惊讶恭敬的施以佛礼:“云君见过普泓大师。”
普泓闻言笑着让他们进屋:“乡君请。”
普润招呼着小沙弥给苏云君上了一杯清茶,随后才站立在普泓身边。
等小沙弥退了出去,普泓才笑看着苏云君说道:“乡君有些日子没来了。”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近日来家里事qíng繁多,所以便未得空过来。”
就见着普泓一脸祥和的笑容:“苏家如今可谓是双喜临门啊,大小姐和卢家结亲,少爷也娶了贤妻,周施主还小些的时候,老衲曾有缘为她看过一次面相,是个大富大贵的人,日后定能兴旺夫家。”
闻言苏云君先是微愣,随后心中猛震,苏子衿和卢远谨的婚事,京城人尽皆知,可是苏邦彦和周盼的婚事是悄悄的在潞州办的。如今周家的人知道不知道还是回事,永安寺远在这京郊地处荒僻,普泓一介僧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像是看出了苏云君的心思,普泓微笑着道:“乡君是不是心里吃惊老衲为何知道苏家少爷的亲事?”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家兄的婚事,乃是在潞州简单cao办的,京中并无人知道。”
普泓却是笑了起来:“乡君,如今苏家的事qíng,可不是寻常百姓家,说不清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以为苏家在潞州悄悄的替苏少爷办了亲事,京城就不知道?你以为苏少爷在华祁将军手上,京城就不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只等着别人不知道,被动的去应对,等人家当真都动起手来,你会发现你已无力招架。”
“大师的意思是?”苏云君并非愚钝的人,当即明白,普泓现在是在点拨自己。
“如今朝廷的势力已经很明确,哪些是韦皇后的人,哪些是相王的人,哪些是太平公主的人,哪些又是安乐公主的人。如今武家的势力也已经依附于韦皇后,郡王又被调离京城,苏老相公也被架空实权,若是等她们将这朝堂上的权利瓜分gān净。乡君和苏家,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普泓看着苏云君,微笑着道,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敲击在苏云君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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