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清明说的,要建造一个和大明宫一般的宅子,少说没个一两年的是建不起来的。而且华老太爷也一直在杭州,要在华老太爷眼皮子地下建这么大的宅子,除了陈林还真没有别人能做这件事。
就因为陈林是苏岩砚的女婿,女婿要孝敬老丈人,替老丈人建造一个宅子,这是天经地义的。而且陈林只要亲自去跟华老太爷说,这是为了给苏岩砚一个惊喜,让华老太爷帮忙瞒着些,就华老太爷跟苏家的关系,也会帮着陈林的。
五个月前华老太爷便到了京城,只怕那时候这个宅院还没有建成,只是看起来占地面积大,却没有大明宫的样子吧。加上有陈林事先招呼,华老太爷也不会太在意。
想到这些,苏云君这才发现,她一直都低估了自己的这个姑父。前世他以为陈林一直游移在苏家和韦后之间不能权衡,其实事实上,他怕是早就是韦后**了。那些样子不过是做出来的假象,按照杭州宅子推算,从方蓝心入府开始,他便就已经在动手。之所以有方蓝心,不过是让他们误以为说陈林在权衡。好让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受了委屈的苏思妍身上,而且因此苏岩砚与陈林也会生疏许多,便不会时常将陈林带在身边,他也更得空去做这些。
一切不过是个障眼法。
一直以为陈林不过是靠着苏家才保住郡王的爵位,平日在人前也是一副庸庸碌碌的模样,现在却知道他们都被骗了,而且这被骗的还不是一朝一夕,甚至可以说是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若不然苏思妍与他同塌而眠,又怎么会到如今才发现他的láng子野心。
细思极恐,苏云君深吸了口气,赶紧让明茶研磨,提笔给陈景恒写了封信。
现在的事qíng,必须要解决的一是杭州的宅子,第二就是他们捏造的贪污舞弊的罪证。
将信jiāo给清明让她火速送出去,苏云君领着明茶去了外院。
今日是苏子衿大喜的日子,无论卢远谨身子如何,苏家上下也都是高兴的,就是老夫人再不满意这门亲事,此刻也是笑脸相迎。
所以苏广涛和苏岩砚也都在府上。
苏云君去的时候,他们刚送走了一批客人,正要休息见着苏云君过来面色凝重,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
闻言苏云君只是轻声说道:“云君有事要和祖父爹爹说。”
见着苏云君这般神qíng,苏岩砚和苏广涛都是聪明人,当下会意,带着她去了书房。
吩咐丫鬟侍从在外面守着,没有他们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随后苏岩砚才看着苏云君道:“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苏云君简洁扼要的开口:“姑父和韦祯合谋要诬告爹爹在任雍州刺史时贪污舞弊挪用公款,时任吏部尚书时,贪污受贿买官卖官,从而牵出祖父结党营私。并且在杭州以祖父的名义,仿照大明宫建了一所宅子。”
不过是短短的两句话,却是让成熟老辣的苏岩砚此刻也是变了脸色。
他到不是怕被诬告,因为只要他没做过,便总能水落石出。可是在听到仿造大明宫建造的宅子这句话时,就是苏岩砚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是杭州人,在他的祖籍有一所大宅子如同圣上居住的大明宫一般,他可以说这与自己无关,但是加上前面的贪污舞弊结党营私,便就是怎么也无法洗脱罪名了。到时候就不是贪污这么简单,完全可以给他定个谋逆之罪。
苏广涛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子事,一手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都晃了晃:“荒唐!我何曾做过这些!”
闻言苏云君却是冷静的看着苏广涛:“爹,你是没有做过,可是有的事qíng并非说我们做没做过,三人成虎。很多事qíng说着说着就成了真的,爹有没有做过,杭州的宅子是不是祖父让姑父去建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如何去看,群臣如何去看。姑父既然能做出这种事qíng,到时候只要他往金殿上一跪咬定了事qíng就是祖父做的,咬定了就是祖父让他回杭州建的宅子。到时候谁会怀疑,毕竟他可是我的亲姑父,祖父的亲女婿。”
苏广涛闻言很是难以置信:“你姑父他不会这么做的,他的爵位都是苏家才给保住的,若是没有爹他现在也不是什么成郡王。”
对于说陈林要陷害苏家,苏广涛却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两年陈林行事是有些乖张,但他怎么都不至于要背弃苏家的,如果没有苏家也不会有他。而且他和思妍的感qíng也不是假的,怎么会这样对待爹,爹可是思妍的亲爹,陈林怎么也会顾忌这一点的。”
“爹,你可还记得方侧妃?刚刚阿姐让桐华回来,说方侧妃去了卢家,代表的是成郡王府。”苏云君看着苏广涛。
苏家人的通病就是护短,太信任身边的人,觉得他们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
就如同苏广涛,现在还不信陈林会做出这种事qíng。
倒是苏岩砚在听到苏云君的话之后,眉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不过也是微微一闪便恢复了一贯的模样吩咐苏云君:“云君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和你爹自然会处理好的,这些日子怕是要出事,你也莫要出去了。”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看着苏岩砚却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刚刚那一瞬,她确定有看到祖父露出一丝悲凉和悔意。仿佛在那一瞬间,他并不是惊愕即将发生的事qíng,而是在为某件事感伤。
一百三十六: 独守空房
不过也是一瞬间,苏云君虽然看到了,总不能当着苏广涛的面去问自己的祖父。
只得带着丫鬟回了梨苑。
卢家那边却没有苏家这般压抑,卢远谨大婚,在卢家来说算是头等大事。
外面热热闹闹的一直到掌灯时分也没有半点停歇
因着卢远谨身子不适,加上为了映衬那句越来越病重的传言,卢远谨一回了卢家,跟苏子衿拜完天地便直接被送回了房间,不过却不是在他和苏子衿的新房。而是坐在新房旁边的书房,独自坐着心不在焉的翻着手上的书。
苏子衿一个人枯坐在新房里,等到外面都掌灯了,也没见卢远谨的身影。
绿乔和桐华一人一边守着,桐华到苏子衿身边的日子不久,只知道当初自家小姐为了救卢大少爷连清誉都不顾了,卢家本就该给她一个名份。并不清楚这卢远谨和苏家两位小姐之间的关系,不知道这亲事究竟是怎么来的。
看着苏子衿自打进了这新房,除了喜娘和卢夫人来过几次,卢远谨竟是连面都未露,整个把苏子衿给撂在这。
桐华xing子比较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气呼呼的说道:“这卢家也太欺负人了,小姐在这都坐了半天了,卢家也没个人么,奴婢去找姑爷去。”
桐华本就是在军队里出身的,哪里懂这大院子里的规矩,只是觉得自家小姐这也太受欺负了。挺着个身子在这里gān坐着,就算说今天大喜日子姑爷走不开,那怎么派个人进来说一下总是可以的吧。不顾大的,还不顾小的了。
闻言绿乔忙一把拉住桐华,看着自家小姐坐在chuáng边纹丝未动,头上还搭着盖头,也瞧不见qíng绪。心里虽然也心疼,却也只能轻轻的将桐华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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