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隆基怎么也没想到,苏云君竟然让他立下字据,顿时气恼,却被太平公主拉住。
“便就立字为证让她安心,眼下当务之急是韦太后,现如今跟自己的哥哥你还有什么好争的么。”
陈隆基看着自己的姑姑开口,脸上还微微有些不耐,他现在依仗的就是太平公主,若是再得罪太平公主就更是麻烦。只得顺着苏云君,立下字据。
吩咐下人安排了纸笔,苏云君将三条全部写上,随后请太平公主当先签字,而后临淄王,韦安石,最后自己也是签字,这才将字据chuīgān折起来收好。
陈隆基看着苏云君将字据收好,不悦的问道:“现在乡君能告诉本王要怎么做了么?”
闻言苏云君看着陈隆基,很不怕死的笑道:“王爷急什么,现在还不到王爷出面的时候,首先我们要解决的是五万府兵。”
“你不是说府兵不在你的掌控之中。”陈隆基满脸警惕的看着苏云君。
就见她浅笑盈盈:“是不在我控制中,但是不代表不在我控制,我便能放任不管。若是我们举兵政变,遇到府兵抵抗,王爷觉得我们的胜算是有多少?”
京中万骑飞骑羽林军加在一起不过万人,府兵却是有五万之多,但不说被韦太后安排在其他地方,和监视相王的。就单单说皇宫附近就有两万人,足足是禁军的两倍。而且府兵一直驻守边关,作战经验也比禁军丰富,跟府兵比起来禁军可谓是不堪一击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苏云君闻言说道:“听闻韦太后为了彻底的掌控实权,命自己的女婿和韦家子弟掌管这些军队。万骑飞骑各两人,府兵也派了武延秀和韦安。虽然我没有控制府兵,但是府兵之中也安cha了一些人,到时候只消挑拨武延秀在军队做出些让军队大怒的事qíng,定然能让府兵不满。皆是再鼓动士兵,不需要他们跟着起兵,只要在王爷领着人进宫的时候,不做反抗就好。”
这些一直都是太平公主和临淄王烦恼的问题,现在苏云君说她能解决这个难题,太平公主顿时高兴道:“那样便是最好了。”
闻言苏云君看着太平公主道:“还烦请公主和王爷联系一下拥护相王之人,能得他们支持自然是最好。”
临淄王脸色总算是好了些:“这是必然。”
“今日我在临淄王府待得时间也有些长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得先回府,若有什么事,就让王妃给我下帖子。再过府相商。”苏云君说着看着临淄王。
陈隆基知道她只是不想留在王府,当下点点头:“政变之事还要劳烦乡君。”
说完吩咐下人送苏云君出去。
见着苏云君离开,韦安石自然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他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帮苏云君做个见证的,当即恭敬的说道:“那临淄王,太平公主,老臣也先行告退了。”
陈隆基闻言恭敬的送韦安石出去。
等着人都走了,回到大厅,安乐公主还在屋子里,见着陈隆基不由开口道:“三郎,你今日太过于心急了。”
陈隆基知道他说的是刚刚对苏云君摆脸色的事qíng,忍不住道:“她太得寸进尺了,这般和让大哥画地为王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太平公主说着看着陈隆基:“画地为王那可就不是十年,而是这辈子朝廷都不要再过问燕北之事,不过十年而已,难道你觉得这十年你就当真不如柏舟?而且此事是要等你登基才兑现,陈唐天下和幽州燕北之地,孰轻孰重,你还分辨不出来么?”
太平公主说着很是失望:“你可别忘了,现如今你还求着她才能成事。若是事不成,别说了燕北陈唐了,能不能保命还得看韦太后的心qíng。别忘了韦太后那边可是已经准备起来,现在就看谁快了。”
说完太平公主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陈隆基一眼,随后带着女官出了大厅。
等太平公主离开,在书架后面的里间才走出两个人,不是旁人,正是追随着陈隆基从潞州过来的张暐和韩凝礼。
看着陈隆基面色不善,张暐没敢开口,倒是韩凝礼说道:“王爷,公主所言虽然不中听,却也事实如此,现如今王爷要成事必须得靠着广昌乡君。若没有乡君,便不得华家支持,先不说华老相公在朝中的威严,单说现如今万骑飞骑都掌握在华家两位小公子的手上,外还有华祁手握重兵,我们不可把华家不当回事。广昌乡君和郡王先容他们一时,王爷立下的字据也是登基夺权之后,才将幽州燕北之地划给他们,等王爷登基之后即便把幽州割据。有突厥滋扰,他们怕也没几日安定,到时候王爷只需安天下,十年之后收复燕北不是举手之劳么。何必现在为这些事着急上火,若是广昌乡君当真支持章贤太子,那才是大事不好。”
一百九十七章: 各怀心思,皆有…
陈隆基闻言长叹一声:“时也命也运也。若当初在赵莺莺和苏云君之间,我选了娶苏云君为妃,今日她便是全心帮我,何来这些隐患。”
闻言韩凝礼也是闭了嘴,张暐或许不知道,韩凝礼是个有野心的人,一直关注着朝政所以对朝廷的事qíng,很是清楚。若果说当初临淄王想要娶苏云君,就苏家的qíng况,为了避嫌苏岩砚怎么也不会应下这门亲事的。现如今能应下陈景恒的亲事,那也是苏岩砚看出来,陈景恒能护住苏家,这才愿意结这门亲的。
这话韩凝礼只是心中想想,自然是不会跟陈隆基说的,只怕他也听不进去。
而另一边太平公主上了马车回府,路上女官看着公主心qíng不错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公主缘何今日乡君提出那三个要求的时候,不帮临淄王说话呢?”
闻言正微眯双眼养神的太平公主,嘴角微扬:“今日苏云君提的三个要求,都是什么要求?”
“割据燕北,十年内朝廷不可过问,并且要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带走苏家跟华家。”女官思索着答道。
太平公主笑的更甚:“这三个条件与本宫又有什么关系么?”
闻言女官这才反应过来:“这都是乡君跟临淄王提的,与公主没有半点关系。”
“那不就对了,苏云君这是在给她未来的夫君争地盘,争得的又是燕北那个不毛之地。本宫不过一介女流,住在京中只管这京中的事qíng便可,燕北的事qíng本宫可管不到,所以卖她苏云君一个人qíng又如何。而且本宫也需要柏舟的制衡,这样也好。”太平公主说着靠在马车的软垫上。
女官却是有些不解:“公主需要郡王制衡?”
太平公主难得心qíng好,便是对着心腹女官也更耐心些:“现如今你瞧着三郎处处仰仗着本宫,事事都请示本宫,那不过是现在他还要依靠本宫。等他日事成之后,怕是要翻脸不认人的,现在若是一味的打压柏舟,便就让三郎没了任何可忌惮的。等到日后他翅膀硬了,只怕连本宫的活路都没了,还不如现在将柏舟也养起来。日后三郎若是敢过河拆桥,能捧起他,便也能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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