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坐在桌子旁的男子,轻咳了两声,手捂着胸口说道:“本来还以为都隐藏的很好,却没想到都被你给知道了。”
“怪只怪你连傅雅茹都不信,若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找到你。”陈景恒说着看着陈维,眼中说不出是什么感qíng。
他当初便觉得傅雅茹的弟弟有些不同寻常,当时救下傅雅茹送她回傅家的时候,陈景恒与陈维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就感觉陈维看他的眼神不像一个未曾相识的人。反而像是对他很了解,甚至说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所以这次苏云君提出傅雅茹有问题的时候,陈景恒第一个派人去查的便就是陈维。
没想到随后就得到消息,说傅远山非常溺爱独子陈维,并且私底下都是将陈维的话奉为圣旨一般。
一个正常的父亲,就算再喜欢幼子,也不会谦卑到这个地步,陈景恒得到消息的时候,便觉得有些蹊跷。果不其然手下人查到,私底下有人听到傅远山曾经称呼他的儿子为少主子,而不是名字。
而且探子回报的消息,陈维在几日前已经离开蒲州秘密前往京城。
陈景恒立马派人去拦截陈维,最终却是在沧州附近抓到陈维。
陈维没有直接到京城,而是害怕出问题,反向绕道沧州,被前往幽州的华乾给遇到了。
正好陈景恒将陈维的事qíng告知华乾,华乾是历经三朝的老臣,曾经见过那人,看到陈维的时候便觉得很像,加上陈景恒传信就将陈维给拦截下来。
苏云君看着陈景恒和陈维你一言我一语,更是疑惑:“他到底是谁?”
陈景恒闻言回头看着苏云君,解释道:“高祖皇帝曾有四子,我的曾祖父行二为秦王,后来玄武门之变,高祖皇帝无心天下让位与我曾祖父,这些你都知道吧。”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
就见着陈景恒接着道:“当时太宗皇帝登基,曾将另外两个兄弟的后代全部斩尽杀绝,可是却遗漏了一个人。此人乃是当时的太子府中一个丫鬟生下的儿子,只是因为事发之时她才刚刚有孕,见着太子府已经被全数抄没,便随着太子的亲信逃出了京城。后来在外生下了一个男婴,这个男婴是陈唐皇室的骨血。原本这些太祖皇帝并不知道,只是后来太子亲信背叛了原主,将此事告知了太祖皇帝。太祖皇帝便命人开始寻找那个男婴,势必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没能找到。”
说着陈景恒看向苏云君:“这件事乃是皇室秘闻,因为太祖皇帝玄武门之变,本就是见不得人的事qíng,所以没人敢提。也就只有一些太祖皇帝的心腹知晓此事,我也是后来在皇祖母的与英国公谈话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才知道当初太子一脉还有人在,这些人一直蛰伏在外,伺机想要夺回当初太子的江山。”
陈景恒说完看着苏云君眼中却是有着一丝无奈,这是源于他血脉中肮脏龌龊的事qíng。
“向来最是无qíng帝王家,为了权利都是不择手段的。”仿若自嘲一般,陈景恒说着转过身看向陈维。
就见着陈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的目的,怎么还把我软禁于此,不是应该将我jiāo给你的父皇,好让他安心坐在那个宝座之上才是。”
陈景恒没有说话,苏云君却是明白的。
他现在并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陈维,留下陈维是留了一个祸害,可是杀了他,这本就是他们这一脉欠陈维的。很多事qíng是说不清的,太祖皇帝当初能做出弑兄杀弟的事qíng,陈景恒却做不到,否则陈隆基早就已经死了,就凭他当初用苏云君来要挟自己,就足以让陈景恒除掉他了。
这般想着苏云君伸手主动牵住陈景恒的手,第一次他发现陈景恒的掌心是冰冷的。
陈景恒不由回头对上苏云君的视线,却见她微微一笑,仿若三月chūn风。
见此陈维却是冷笑:“宋王现在打算如何处置我。”
闻言陈景恒没有说话,倒是苏云君开口道:“如何处置你?自然是放出风声去,让傅雅茹知道你现在在我们的手上,她为了替你复仇,设计害死了我的姐姐,我怎么能放过她。”
陈维没想到苏云君竟然打的这个主意,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冷嗤一声:“哼,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个废物。”
苏云君没想到陈维竟然这么看待傅雅茹。
说实话傅雅茹此番设计的却是不错,利用南奎和秀珍,挑起两国邦jiāo,到时候睿宗定然会派人应对西域的战事,加上幽州那边胡人的滋扰。苏云君都开始在想,胡人是不是也是她设计中的一步,好让京城的将士军兵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外敌之上。
到时候再引发内乱将此事揭发,引起群众对睿宗对皇室的不满,然后在舆论爆发的时候带兵直接攻进京城。到时候内忧外患,谁都无暇顾及,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打进陈唐,替她的主子夺了天下。
苏云君在见到陈维的时候,便一切都想明白了。
心中不由更是佩服傅雅茹,这一切看起来是小打小闹,其实她还有大招在后面。
只是可惜的是傅雅茹千算万算没算到,陈景恒跟突厥可汗的关系,也没算到卫矛公主会把早已经不过问政事的吐蕃老王后给请出来。才避免了两国的战事。
吐蕃突厥和陈唐打不起来了,只有一个蛮夷胡人,根本翻不出什么花来,陈唐的朝廷也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乱作一团。
反而张硕和陈隆基将南奎和秀珍公主控制了起来,还派人搜查找到了她住的院子。
这一步失算,竟是满盘皆输。
陈维却是不管傅雅茹到底做了多少,他只看结果,结果便是不仅他们的计划败露了,还让他被人擒获。
在他眼里傅雅茹只是个办事不利的属下。
陈景恒看着陈维的反应,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苏云君出了厢房。
“他被仇恨和权利给蒙了心,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傅雅茹对他的心思。”陈景恒声音低沉的说道。
闻言苏云君倒是一愣:“傅雅茹对他的心思?”
陈景恒看着苏云君点点头:“难道你还没看出来?”
见苏云君一头雾水,陈景恒却是失笑:“我的王妃啊,你平日那般聪慧怎么这个时候却是糊涂了。你试想一下,傅家既然是陈维的家奴,并且将陈维养大,若是真要替陈维夺权,傅远山好歹一个朝廷命官,他行事岂不是比傅雅茹方便的多。可是这些年傅远山一直尽心尽力的做着朝廷命官,并没有半点谋逆之意,说明傅家人早就不想再为主子去抢夺皇位了。连着傅远山的大女儿也是嫁给当地一个读书人,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而他的二女儿却是能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qíng,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苏云君反问道。
陈景恒闻言感叹道:“能让一个女子因为一句话手刃了一家八口,只是因为这家小孩说了一句,她的弟弟是个病秧子,你说这是什么样的感qíng。因为旁人说了她主子一句不是,不过十岁的傅雅茹独自一人杀了一家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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