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子充便前来复命。
苏云君还在梳洗,陈景恒刚下朝回来,便就将丫鬟支开在外间听子充回禀。
就听着子充恭敬的说道:“王爷,现在这件事怕是跟华家脱不了gān系了。”
“发现了什么?”陈景恒用帕子擦了额头的薄汗问道。
闻言子充将外面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道:“华家丢了一个小厮,原本华家也没注意,不过是个外院杂役的小厮,今天早上在那宅子的柴房柴堆里面,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穿着就是华家小厮的衣裳。华大人带着管家亲自过去看了,当真是那个小厮没错。”
“也就是说,华家也有人死在那个宅子里?”陈景恒闻言反问道。
子充点点头:“而且仵作查验了尸体,这几具尸体都是死后被人切下脑袋的,从伤口所看,并非同一种凶器。这有的是被尖刀所伤,有的则是像是大刀,而华家的小厮的头则是被一种极为钝的刀给切下来的,伤口参差不齐,若不是作案的人手法太过于生疏,便就是这凶器太过于钝了。”
陈景恒点点头,没说话,就在这时苏云君打从里间出来。
子充忙恭声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闻言苏云君只是摆摆手:“你继续说吧。”
“被扔在华家已经面目全非的脑袋,正是华家那位小厮的。”子充恭敬的说完,看着陈景恒和苏云君的脸色,立于一旁。
“如何断定的?”苏云君闻言先开口。
子充当即恭敬的说道:“伤口,在宅子里尸体的伤口分为三种凶器所致,但只有那一具是与旁的都不一样的。切口参差不齐,所以找到尸体之后,很快便核对上了。”
闻言苏云君却是愣了:“先不说华家的小厮怎么会出现在那座宅子里,许是晚上听见动静起来看看被发现了,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将那颗人头砸的面目全非,然后丢在华家的院子里呢?这到底又为的什么?”
陈景恒也想不明白,现如今一切仿若一头雾水一般。
这等于是七具尸体了,七条人命。
苏云君眉头深锁:“那华家泔水桶中发现的两颗人头,现在可查明身份了?”
子充闻言摇了摇头:“现在还知道这二人是谁,听说衙门已经着人连夜画了肖想,明日张贴在各城门处,看有没有人认识。”
陈景恒接着道:“现如今七具尸体,两具身份明确,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另外两颗人头也发现了,可是还有三颗人头下落不明,并且还有赵钰是被何人打晕弄到宅子里的,都没有半点头绪。今日在朝堂之上,父皇震怒,责令京兆府必须严查此案,找到凶手。”
“在天子脚下,这皇城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皇上自然是怒不可遏的。毕竟这里面还牵扯了朝廷命官之子,只怕刑部尚书此刻心中也不好受吧。”苏云君问道。
闻言陈景恒笑了笑:“何止不好受,刑部尚书上奏让父皇将此案jiāo由刑部审理。只是此案毕竟牵扯到他儿子的xing命,父皇并未应允,依旧由京兆府查,大理寺协助京兆府。”
“这刑部现如今还真是不好cha手这案子,若是当真刑部审理,只怕后面会说刑部因为自己痛失爱子有失公允,皇上这是想要保住刑部尚书。”苏云君点点头。
却是引得陈景恒一阵失笑。
“你笑什么?”
闻言陈景恒看着苏云君道:“与其说父皇是想保住刑部尚书,倒不如说父皇这是想要平衡。”
听着陈景恒的话,苏云君却是愣住:“平衡?”
“刑部尚书乃是太子的人。”陈景恒很有耐心的说道,只一句话就叫苏云君顿时明白过来。
见此陈景恒眼中笑意更甚:“之前皇姑的做法实在有些张狂了,父皇虽没说,却都是瞧在眼里。所以他现在要帮扶一下太子,好让太子与皇姑势均力敌。”
苏云君闻言却是有些哭笑不得:“父皇现在还想着如何均衡太子和皇姑,难道他还没被这二人的争夺厌烦么?”
“或许吧,或许已经烦了,只是现如今走到这一步,他也不得不如此。若是一味的由着皇姑打压太子,东宫势必不稳,东宫不稳则天下不安,父皇心里也清楚,多少人野心勃勃的盯着那个位子。可是如果现在打压皇姑,让太子一味做大,父皇又担心自己的位子会不稳。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权利二字,即便现在父皇心中已经烦了他们的争斗,却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维持现有的平衡。”陈景恒说着叹了口气。
随后看着苏云君道:“收拾一下,等会我陪你回苏家去看看你嫂嫂。”
“嗯。”苏云君应声,吩咐明茶去将东西都准备好。
在前往苏家的马车上,透过帘子苏云君就瞧着外面多了许多巡防的官兵。
陈景恒特地让马车从华家门口拐了一下,就见着不只是城门口,连着大街小巷此刻也是贴满了画像。
画像上一男一女,瞧着丹青的模样,苏云君心中微微觉得有些头疼,当真不知道是京兆府在闹着玩,还是衙门里画丹青的人今个没睡好。
“这画的如此抽象,就几条轮廓,叫人如何识得。”
闻言陈景恒挑着帘子看了眼,随后笑着道:“看样子你这瞧得少了,衙门口的画像一贯如此的。”
二百七十九章: 案发现场
二人说着话,马车打华家门前驶过,就见着华家和旁边的宅子此刻已经被官兵包围。
远远的京兆府的轿子,晃晃悠悠的从旁边过来,在宅子门前落下。
陈大人打里面出来,刚巧看到宋王府的马车,也不管是否冒犯,上前将马车拦住,躬身问道:“车内可是宋王?”
赶车的车夫回头看了眼,听着陈景恒轻咳了一声,这才回到:“正是。”
陈大人当即恭敬的说道:“下官见过宋王,不知宋王怎么会到此处,可是有什么要事?”
闻言苏云君心头一紧,陈大人这是觉得他们出现在这,是有问题。现在多事之秋,很多事qíng怕是说不清楚。
苏云君正想着对策,就见陈景恒伸手撩开车帘,一脸淡然:“也无事,只是刚巧路过,今日广平候府添了一位公子,本王携王妃前去看看。路上王妃说想吃这一处做的绿豆糕了,本王便让车夫绕一段。陈大人这是在办案?”
“正是,今日早上这宅子里又发现一具尸体,下官便过来瞧瞧,没成想竟是遇到宋王,扰了宋王的车架,下官该死。”陈大人见陈景恒说的很是自然,便敛了心神,恭敬的说道。
闻言陈景恒笑了笑:“不碍事,本王也是刚巧路过,既然陈大人有要务在身,那本王也就不耽误陈大人了。”
说完吩咐车夫去苏家。
陈大人则是带着一帮衙差恭送宋王府的马车。
跟在陈大人身后的江班头见着陈大人面色,不由问道:“大人难道觉得这宋王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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