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
“这个宁国侯世子与这件案子逃不了gān系,你可还记的那个卖大碗茶的小贩?”陈大人说着反问文书。
闻言文书点点头:“记得,他说王宅案发的时候,曾在旁边的胡同里见过宁国侯世子。”
“是啊,就这点他便脱不了gān系,这些年来咱们断过多少案子,你莫不是忘了,大多数犯人都有一种心理,便就是做了案之后,心中不稳,怕案发出事。定是想要去看看怎么样了,可让人瞧出了什么端倪。”陈大人双眼微眯成一条fèng。
“那也不能断定这宁国侯世子跟这案子有关系啊,或许他只是知道里面死的人是元华,关系jiāo好前去看呢。”
陈大人点点头:“也有这种可能,但是你可别忘了,当时屋子里的六具腔子可都是没有脑袋的,就是王家宅子的老仆都没认出来哪位是他们王家的人,一个根本不知道qíng况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里面死的是谁呢?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便就是他知道里面死的是元华,二他不知道死的是元华,但是知道元华在里面,所以出了事担心。如果是其一,他今天这幅表qíng便无须解释,但是若是二的话,如果你知道你的朋友昨晚住在那院子里,然后现在里面死了人,你会不会报官说你朋友在这院子里,就算不报官也不至于跑来偷看,再偷偷溜走的。”
陈大人说着顿了顿:“这只能说明一点,便就是心虚。”
“而且刚刚在公堂之上我问他,这二人可曾与人结仇,他顿时松了口气,以为我查错了方向,立马便说崔珣。还让我把崔珣叫来问问,这些你可都听到了。当我说这二人已经死了之后,他的表qíng并无半点异样,要知道左争光的死前两天大家都知道了,他知道不足为奇。但是元华的死,我们昨天才确认,并未透露出任何消息,元华又是他的好友,听到好友死了,他没有半点异样,只能说明一点。”陈大人说着更是坚定心中的看法:“他早就知道元华已经死了!”
“那大人为什么不直接审问他?”文书闻言不由追问道。
就见着陈大人摇了摇头:“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怕他也不会认账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确认另外三具尸体的身份。”
说着眉头深皱。
不过半个时辰苏家已经得了消息,随后苏云君命人放出消息,把云翔在公堂上说的话,透露出去,特别是太平公主府。
而太平公主府内,太平公主坐在椅子上,一旁随侍的女官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在她身前跪了两个人,一个是工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崔湜,另外一个则是崔湜的幼弟崔珣。
此刻二人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太平公主看着崔珣:“你们慌张个什么!”
闻言崔湜声音都有些颤颤巍巍:“听闻今日早上京兆府去宁国侯府请了云翔过堂。”
“那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太平公主声音清冷。
崔湜闻言头更低:“公主,三弟与云翔和左争光因为公…与他二人向来不睦,我们怕云翔到时候攀扯上三弟,会给公主带来大麻烦。”
崔湜原本是想说,因为公主与太子的关系,最后瞧着太平的脸色改了口。
闻言太平公主冷笑了一声:“怕给本宫带来麻烦,你们是怕死想让本宫兜着才是!崔珣人都敢杀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闻言崔湜和崔珣的身子更是抖了抖。
好在此刻屋子里,除了太平公主的心腹女官再没旁人。
太平公主说完看着崔湜,毕竟也是自己的面首,还是自己在内阁的宰相,心里就算是再气也不得不管。
这才问道:“你确定你只杀了两个?”
闻言崔珣连忙点头:“公主,我确实只杀了两个人,当时我进院子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死了一个,里间还有两个,地上扔着一把尖刀,我看着势头不对,刚转身要走。却是进来一个人,看着地上的尸体顿时红了眼,说我杀了他哥,要跟我拼命,我这也是没办法,便只能一刀捅了他。又刚巧被打更的跑到院子里撞见,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把打更的也给杀了。”
“那人头呢?”太平公主此刻已经是再没半点好脾气。
“切了。”
“扔哪了?”
“家里面!”
“你还敢把人头藏在家里面!”听到崔珣的话,太平公主已经不再是愤怒,而是震惊。
就是崔湜也吓破了胆,他以为三弟只是杀了人,却没想到崔湜竟然还把人头放在家里。
不由气的脸色通红:“你把人头放在家里什么地方?”
崔珣此刻也怕了,声音都有些轻的听不见:“在我房间的chuáng下,我找了个酒坛子,把两颗人头放在里面了。”
太平公主闻言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崔珣啊崔珣,本宫一直以为你也就是个làngdàng纨绔的人,却没想到你胆子真大,天天睡在两颗人头上面,你是怎么安眠的。还用酒给泡上了!”
崔珣闻言浑身发抖:“当时我看着屋子里的人都没了头,我这两个留下怕出事,便就给一并切了,扯了块chuáng单提着也不敢扔怕出事qíng。最后一路就给拿回了家,后来华家报了案,我就更不敢扔了,只有放在跟前最放心。”
“那你就不怕路上被人看见,你提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崔湜恨不能直接一巴掌把崔珣打死。
就见着崔湜话音刚落,崔珣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落在太平公主的眼中,不由秀眉倒竖:“左争光是不是你杀的!”
二百八十七章: 利用舆论
听到太平公主的话,崔珣猛的趴在地上,连腿都开始哆嗦了。
太平公主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不知道他是刑部尚书的儿子么!你不知道他是东宫的人!”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太平公主面色铁青。
如果崔珣杀的只是两个普通老百姓倒还好说,但是他却杀了刑部尚书的儿子,左争光。
现在就是太平公主想帮,也得掂量掂量。
崔珣吓得直哆嗦,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当时我提着两颗人头也害怕,不敢走大道,就顺着烟柳胡同的小道准备找地方将人头丢了。没想到撞到左争光,他看着我身上的血,醉醺醺的冲上来就要抢我手上裹着人头的包袱。我怕到时候他发现了,定然不会放过我,就只能把他也给杀了。当时脑子也蒙了,就直接给人头切下来,原本想三个放在一起找地方丢了,怕在巷子里装会被人发现,就gān脆把他的脑袋扔到胭脂楼里去了。当时我想的是,左争光在胭脂楼里面为了那些花娘,没少跟人起矛盾,所以想这样官府发现也只会往胭脂楼查。”崔珣战战兢兢的说完,脑袋已经磕在地上了。
太平公主冷眼看着崔珣:“你还是去京兆府认罪吧,这个案子本宫是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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