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出了主屋。
苏广涛和华氏看着女儿的背影久久无言,张妈妈也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说出这等子有失礼数的话,恨不得自个没听见一直低头垂首。
还是华氏想起张妈妈还在屋里吩咐了声:“张妈妈你下去,莫要让旁人进来。”
张妈妈才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等没人了,华氏才看着苏广涛说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苏广涛虽然在官场上沉浮许久,却也从未遇到这般事,闻言只是摇摇头:“夫人莫要担心,先歇息吧,容我考虑考虑。”
说完怕华氏依旧担心,苏广涛吩咐候在外面的张妈妈带丫鬟进来,伺候洗漱。
主屋这才里里外外忙了起来,恢复往常的样子。
看着主屋丫鬟进进出出,躲在院门外的苏子衿这才松了口气,趁着夜色顺着回廊回荷花里。
走到回廊的尽头,一个小丫鬟提着灯笼等在假山后面,瞧着苏子衿过来忙迎上来:“小姐怎么样了?”
闻言苏子衿见着是自己的丫鬟绿萍,只是轻声说了句:“先回去。”
绿萍立马会意的给自家小姐打着灯笼,主仆俩朝着荷花里走去。
路过梨苑时,苏子衿看着梨苑里幽幽亮着的烛光,不由驻了足。绿萍见此试探的问道:“小姐可要去找乡君?”
“回去吧。”苏子衿只是看了几眼,随后轻声说道。
绿萍立马乖巧的应声:“是,小姐当心脚下。”
今晚去主屋说这些,苏子衿也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当时虽然没人瞧出来,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一直在颤抖。即便现在都出了主屋,藏在袖子里的手依旧在颤抖着。只是一想到卢远谨站在树下,一身白衣温柔的同她说话的样子,心里便没那般畏惧了。
苏云君却是还不知道主屋发生了什么,心里只是想着,杭州那边外祖父会作何打算。
等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宫里来人了。
五十五章: 放过卢远谨
是上官昭容派来的公公,给苏家送了几张帖子,邀请苏云君和苏家的姐儿们参加明日的品诗会。
品诗会原本在武太后在世的时候,就年年举办,主要是为了招揽英才。加之武太后自己也是个好文之人,所以每年都会邀请无数才子佳人。
上官昭容乃是文人之后,做的一手好诗,又写的一手好文章,一直又深的武太后欢心,所以武太后在世的时候品诗会都是由上官昭容主办。中宗即位之后,保留了品诗会,也就沿袭了以前的规矩,还是由上官昭容cao办。
对于这些,苏云君并不陌生,前世也曾去过。
可是这品诗会的请柬,都是提前半个月,最晚也是四五日就会送到各家,好给各家一些准备的机会。还从来没有,第二天就要开始,前一天晌午才送帖子的。
而且,苏云君是册封的广昌乡君,苏子衿是苏家嫡女,在列很正常。可是让人好奇的是,上官昭容竟然给,沈家姐妹也都下了帖子,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宫里人前脚刚走,卢家又来了人。
来的是卢远谨身边的平安,提着几本书,说是前阵子苏云君托卢远谨去寻的书,寻来了特地让他送来。
虹见进来报的时候,苏云君不由愕然,她什么时候让卢远谨寻什么书了。想着不由把手上的帖子放下:“去请了他进来吧。”
不多时,平安提着书进来,一进门把书递给明茶就直接跪下给苏云君磕头:“小的见过乡君,少爷让小的替他问声好。”
苏云君闻言抬手:“起来说话吧。”
平安却是没起身,是看着苏云君:“小的跪着就好,少爷让小的带几句话给乡君。”
说着顿了顿,看了看周围。
从虹见说平安来送书的时候,苏云君就知道,卢远谨定是有什么事,否则怎会借口这个让平安进府。当下吩咐水华天华领着小丫鬟下去,独留了明茶在身边。
“好了,你说吧。”
见着屋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虽然还有明茶在,不过也是人家小姐怎么可能独自一人与自己一个下人独处。当即也不保留的说道:“乡君,少爷让小的告诉乡君,当心府里的表小姐和安乐公主。”
闻言苏云君不由眉头轻挑:“表姐和安乐公主?”
“前些日子,知味观的小二进府来报,听到沈大小姐和安乐公主在雅间密会,商量着怎么去谋害乡君,并且定好的是明日的品诗会上动手。少爷原本早就想来告诉乡君,奈何病qíng加重,今日才清醒过来,立马派小的过来禀告乡君。少爷说了,明日品诗会鱼龙混杂,乡君切记多带些丫鬟在身边,身边莫要离了人。还有留心沈大小姐,莫要中了她的诡计。”平安跪在地上,一股脑把卢远谨jiāo代的都说了。
就瞧着苏云君面色微凝。
看着桌子上的烫金帖子,苏云君终于明白了,难怪这个时候才给苏家下帖子,难怪竟然会连沈家姐妹都有份。原来是沈清音跟安乐公主串通好的。这般想着苏云君心中不由一阵恶寒,她还没对沈清音动手,沈清音却是按捺不住了,竟然联合了安乐公主。
不由面色一沉,随即恢复过来,吩咐明茶取了些赏银给平安。
“回去告诉松乔哥哥,就说云君知道了,谢谢他提醒,让松乔哥哥好好休养,莫要担心云君。”苏云君说着,让明茶送平安出去。
平安这才站起身来,却是没有往外挪步。
苏云君见此不由问了句:“怎么了?”
就见着平安一咬牙,再次跪在地上,给苏云君叩了三个响头,脑门磕在地上都破了皮。
“平安,你这是做什么?”
“乡君,小的知道小的没资格说这个话。可是如今少爷的病qíng越来越严重了,小的求乡君放过我们家少爷可好,小的来生就是给您做牛做马都愿意。乡君,求您了,求求您了!”平安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一个七尺男儿,竟是说着落了泪,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伤心的。
苏云君却是变了脸色:“平安,你这话什么意思?”
平安闻言身子先是一抖,随后哆哆嗦嗦的说道:“乡君您不知道,我们家少爷这次之所以会病重,全是因乡君而起。”
说着平安似是下定了决心,一壮胆反而不害怕了,跪在地上继续道:“当时知味观的人来告诉少爷时,少爷本就身体不好,一怒之下气急攻心,当场就吐了血。后来又qiáng撑着要来苏府,是我们家夫人跪在地上,才求着少爷回去的。一回屋子少爷就病倒了,连着烧了几天,现在人还浑浑噩噩的。乡君,不管您认不认,小的是瞧在眼里,少爷之所以这般病重,都是为了乡君。这话虽然是夫人让小的说的,却也是小的心里话,小的求您了,日后别再见我家少爷了可好。夫人说,只要乡君日后不再见我们家少爷,卢家上下都会铭记乡君的恩qíng。小的求乡君了,求您了!”
苏云君没想到卢家竟然发生了这般事,闻言不由心惊,卢远谨一直是体弱多病,可未曾想竟然这般凶险了。一时间看着平安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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