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无道_歌疏【完结】(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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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臻简直被阿璃给气笑了。

  “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男人的?”

  阿璃震惊了,你跟罗炤白天晚上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长,难道只是罗炤单方面纠缠你?

  “我明白了。”

  顾臻: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他怎么反而有不好的预感呢?

  阿璃觉得,作为正室应该拿出该有的气魄和风度来。

  翌日一早,她以女主人的身份,亲自给罗炤送了早饭过去。

  “郎君来自南诏,不知道贸然离开使团这么长时间,会不会又什么不妥当的?”

  这分明是在下逐客令。

  “听闻三日后,夫人要给那几位美人办婚宴,罗某冒昧,想参加完婚宴再离开。”

  有了这句话,阿璃便也放心了。

  婚礼当日,大红花轿是从四明山这边抬出去的,太子亲自来主婚,这是莫大的荣幸,整个峡谷都dàng漾着唢呐声,喜庆非常。

  美中不足的便是,来时的八人,此刻却缺了一人。

  李吉只是瞥了一眼,阿璃卖掉玉珠的事qíng他当然知道,不服主人安排的人被卖掉,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况这只是八人中的一个,更不值得他一个太子拿来做文章。这件事他便只得默认了。

  这些都是从别院淘汰出来的侍婢,不过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晚上的夜宴上,阿璃发现一件事,罗炤几乎一直在陪赵家沟的人喝酒。喝到兴致高处,一群汉子甚至唱起了山歌。

  这山歌都是本地土话,但罗炤这个南诏人接得十分顺溜,人人都觉得,他唱得最好。

  赵阿大的媳妇说,这嗓子拿到他们村里,那绝对是第一,不知道要勾掉多少小娘子的魂儿。

  阿璃隔了篝火看过去,乍然与罗炤四目相接,那一瞬间,她似从他的眉眼中看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有些眼熟,依稀曾在梦里见过……

  当晚阿璃做了一个梦,一个久违的梦。赵阿四骑着马,穿着喜袍,回头看她。

  脸上的笑容憨厚又温和,忽然,他向她伸出手,“阿璃,我回来了……”

  阿璃也伸出了手,但手却被另一只手拽得紧紧的,让她不能前进一步。阿璃忽然惊醒,只见得顾臻的爪子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抱住,紧紧的,绝不松开一分。

  第67章

  翌日一早,罗炤便离开了,顾臻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罗炤下山背影,顾臻觉得整个四明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昨夜原本该是赵阿三的新婚夜,没想到媳妇儿就这样打了水漂。他郁闷地坐在田埂上,看着禾苗茁壮成长,一片盎然生机却投she不到他身上。

  罗炤从他身边经过,跟他打招呼。

  赵阿三一脸苦笑,“郎君要走了么?”

  “差不多了。”

  这个回答很是奇怪,走了便是走,什么叫差不多?

  “阿三兄可是在担心罗姑娘?”

  赵阿三也不隐瞒,“她好好一个姑娘,被卖去青楼……”

  他有点说不下去,毕竟这是璃娘的决定,璃娘于他们赵家沟有救命之恩,她的任何决定他们都会无条件遵从,可是,心头还是难免伤心。

  那对母子嫌他穷,不愿意玉霜嫁给他,这也是他自己无能,若是他能掏出一百五十贯钱,玉霜何至于……

  赵阿三叹了口气,罗炤拍拍他肩膀,“侯夫人心善,断不会真的让罗姑娘落入火坑。”

  赵阿三一惊,可人都当着所有人卖了啊。

  罗炤失笑,阿璃这一招还真是吃力不讨好。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她更可敬。不畏流言蜚语,坚守本心,无愧于天地,即便很多大丈夫也做不到如此。

  天下不乏心善之人,但只是心善却难免被恶人乘虚而入,最终善人未得善果。心要善,还要懂得审时度势,知道如何自保及保人,这才是最难得。

  “说不定哪日,她会重新站在你面前呢……”罗炤最后送给赵阿三一个微笑,摆了摆手,踏上他自己的征程。

  三日后,南诏使团抵达江陵城,江陵城不过是去长安的必经之路,整个剑南道沿途,顾臻都安排了军队和护卫,不管是番邦外敌,还是山匪马贼,都没有可乘之机,连太子李吉想乘机捣下乱都找不到机会。

  一切看似顺风顺水很令人满意,如果为首那匹汗血马背上坐的南诏王不是罗炤的话,顾臻一定会更高兴一点。最可恨的还不止是这个,顾臻几乎一眼便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竟然跟阿璃的一模一样。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混蛋是在故意向他暗示什么吗?

  可不管心里多万马奔腾,顾臻脸上也是一派chūn风和煦,绝对让人看不出他又弄死眼前这个野男人的冲动。

  明明明争暗斗了几个回合的两个男人,此刻却像头一次见面似得恭敬又不乏热qíng,旁观的太子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神不好,还刻意问心腹道:“这个南诏王是不是很像罗炤?”

  心腹也被弄得有点不确定,按理顾侯眼不至于这般瞎,会认不出来,南诏王也不像个脑子不好的,可两人只字不提之前见过,就跟第一次见面的人一般,说着客套话,跟之前相处也完全是两幅模样。

  李吉实在看不下去了,“顾侯在四明山有座茶庄,风景宜人,南诏王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过去坐坐?”

  “此番北行,时日有限,便不打扰了。”

  听闻另五诏知道南诏要与大唐结盟,都对南诏虎视眈眈,大有联合起来将它一举歼灭的意思。南诏王皮逻阁的确不宜在外逗留太久。

  南诏使团在江陵城逗留了一夜歇脚填充路上所需物资,翌日一早便又出发了。太子也一道启程回长安,顾臻带着人马送出十里外。

  离开前,顾臻问皮逻阁,“这枚戒指你在哪里打造的?”他实在太介意有人跟阿璃戴同一款戒指,只是阿璃的红宝是向左的月牙,顶端带一个反向的小弯勾,而皮逻阁的恰恰相反。他甚至怀疑将两枚戒指拿下来,两侧的幅度能够完全拼合形成一个满月。

  皮逻阁抬手,笑得意味不明,“这不是打造的,而是某天突然睡醒,它便已经在我手指上了。顾侯是不是觉得跟尊夫人那一枚很像?”

  顾臻有些发蒙,他记得这家伙那根手指之前是说受了伤,所以一直缠着一块丝绢,难道这枚戒指早就存在?

  李吉让两个新纳的侍婢来跟顾臻告别,无意间看到皮逻阁手中的戒指,忍不住将顾臻多看了几眼。

  顾臻可不是个会在对手面前露出破绽的人,所有qíng绪一点没漏,依然笑容和煦跟李吉拜别。

  江瑶与江婉双双向他福了福。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qíng形。顾臻娶了阿璃,奉为掌中宝,而太子纳阿璃的堂姐妹为侍妾,不过可以随时丢弃的玩物。就从这道关系,李吉头一次有将顾臻踩在脚下的优越感。

  “你我如今也算是姻亲,他日回长安,顾侯一定记得到东宫找孤吃酒。”有了这层优越感,李吉觉得腰杆都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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