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琰当即接口道:“有个光字便是光的?今日前来的世家小姐里名字带着光字的又不是没有,你铭王又凭什么一口死咬着是光儿的荷包?”
以光字为名的女子,在大黎是随处可见的,单凭着一个绣有光字的荷包就断定是楚琉光所为,也实在是有些牵强。
仿佛回击的证据还不够彻底,连楚琉光身边的火芙都上前几步,仔细慎重的看了看那丫鬟手上的荷包。
这一看不打紧,反倒是让火芙轻笑出了声,还打嘴里吐出了一句透着讽刺的话。
“这根本就不是我家郡主的荷包啊,我家郡主所佩戴的荷包皆是由莲儿姐姐所绣,莲儿姐姐是南方人,绣工自然也是隶属南绣派系,但从这枚荷包的绣工来看,一眼便知是北绣的技艺。而且我家郡主从来不会在荷包、香囊一类的贴身饰物上绣自己的名字,因着郡主说过这世上一向都不缺少偷盗女子贴身饰物,然后再肆意声称是与女子交好的登徒无赖,若是绣上了自己的名字,便等同于将自己时刻置于危险中。故此荷包上都仅会绣些顺眼的花样图案,郡主独爱画中四君子,所以莲儿姐姐绣的荷包香囊上只会出现梅、兰、竹、菊。可眼前的这没荷包上绣的却是牡丹,是郡主最不喜欢的花样。”
楚琉光就势从腰间的摘下了自己随身佩戴的荷包,让莲儿展示给众人看。
果然,那妃色的缎面荷包上没有绣着任何字,只是在荷包的右下方,傲然挺立着一小截翠绿色的竹子。
正在这时,一道娇蛮无礼的声音,忽的打断了众人的费解的思绪。
“哼!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在得知荷包遗失了之后,就随手拿了丫鬟的荷包来充数的?”
楚琉光转头看去,原来这说话的竟是黎婉。
黎婉卯足了勇气高昂这下巴,但她眼神闪烁,睫毛频频微眨的样子,显然也是底气不足的,只不过是不肯服输,硬撑着出来挑衅罢了,看来她已然是选择好了要站在哪一边了。
楚琉光不去理会黎婉分毫,在她眼里这种蠢不可及的女子,压根就不配让她在意。
虽然楚琉光不在意,但并不代表着黎倾琰也不在意,黎倾琰剑眉一挑,俊美无比的面容上猛增了几丝邪魅。
“噢?婉县主此言好似是认准了这荷包是琉光郡主的?”
黎婉见黎倾琰一脸笑意,却莫名的感觉自己背后冷飕飕的,登时冷汗直流,“那…那是必然,再说空穴不来风,要是琉光郡主洁身自好,行为检点又怎会好端端的被人怀疑?保不准就是她私藏青玉锁链的凤形玉锁,却送出了白玉锁链的凤型玉锁,又怕被谁发现这对龙凤同心玉锁本不是一对,便将其偷了回来,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黎冰晗听过这话,再也忍不了了,一双冰冷冰冷的眼神,当即划过黎婉,“瞧你这话说的有理有据的,简直就如同亲眼见着了一般,难道真的是你亲眼所见?”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偷龙转凤的事谁都会做
黎婉紧张到几乎语塞,方寸大乱之下,居然不知该作何解释。
看黎婉一副底气不足的模样,黎冰晗继续讥讽她道:“照你这个说法,是光儿怕被人发现才将送出去的贺礼给偷了回来,那本郡主是不是也完全可以猜想,是你倾心于铭王,在得知佩戴一对同心玉锁可以终成眷属的说法后,便趁人不备偷走了那枚凤形玉锁,又从光儿身上发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因着你对光儿的位分品阶比你高贵,从而心生不满,就顺手寻了个带有光字的荷包,把那枚玉锁放了进去,意图嫁祸给光儿?”
“你!你无凭无据的,不要血口喷人!”黎冰晗的离谱之语,让黎婉一瞬间面色通红,急忙张口辩解。
黎冰晗很是不屑的瞟着她,“本郡主是没有证据,不过你又有什么证据,敢这样言之凿凿的指证说是光儿偷的?这遗失荷包和偷盗他人之物,本就是事关女子闺誉的大事,可你却硬要将这盆污水泼到光儿的身上,你究竟是何居心?!”
黎婉被这些话堵得尴尬至极,由于一时找不到能反驳的话,整张连已是胀红无比,慌乱中黎婉瞄到了那个荷包上绣的光字,也不知打哪来的信心,当即挺了挺腰杆瞪向黎冰晗。
“不管如何,既然一切证据都指向楚琉光,那就说明是她楚琉光行为不捡,她若真的还要脸面,就应当给铭王爷道歉,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否则便是丢尽我们大黎皇室贵女的脸,连同着让大黎所以清白女子的品行,受世人无故怀疑!”
黎婉直接搬出皇室,又拉上了整个大黎的女子,好似若是楚琉光不听从她的话,就等于会给大黎的所以女子抹黑一般。
此话一出,黎婉顿时就感觉到了数道冰冷的寒光射向她,那寒森森的冷意竟让她手脚冰凉,甚至还感觉到了当中的杀气。
黎婉承受不住的朝后退了两步,再次抬眼扫过众人的神情,却根无从分辨那道伴着杀气的眼神到底出自于谁。
她心有余悸的张望了几眼,轻咬着下唇稳了稳情绪,反正有铭王会护着她,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
黎倾琰见黎婉下意识的冲黎南谨的所在的方向看了眼,眼中划过一抹了然,而那挂在唇边的笑意却是越发灿烂了起来。
“以你之言,要是谁遗失了荷包香囊一类的贴身佩饰,不论捡到的人是谁,有着何等的身份,旁人便都能说那二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黎婉因着惧怕黎倾琰,就想都没想的点了下头,可当她回过神来方察觉到不妙,之前她尚可以抹黑大黎女子清誉的名义,声讨于楚琉光。
但若是认同了被人捡到遗失的贴身佩饰,就是等同与那捡到之人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那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
谁都难以保证一生中不会丢失遗落了什么东西,要真的按照这个说法,岂不是将世间所以的女子都给得罪了?
平常谁还没个丢东西的时候,难不成自己的东西被府上的下人给捡着了,还能说是和下人有染?
这番话不仅是指向了世间的所有女子,就连同说这话的黎婉也无从幸免,她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没有遗落过什么贴身物件,更不必说其他女子了。
黎婉见自己落入了黎倾琰的陷阱,自知以嘴上的功夫她很难斗过黎倾琰,便往后退了几步,不再搭话。
黎倾琰随手拿去那枚白玉玉锁,把玩着看了两眼,紧接着就见一道白光飞快的从众人眼中闪过,那枚白玉玉锁准确无误的被他丢进不远处的一个池塘里。
“白玉素来象征着纯洁无瑕,可惜却让有些人污秽肮脏的心思平白给糟践了,这枚玉锁不要也罢,回头我在送给光儿一个更好的。”
说罢,黎倾琰换上一副极为不屑的面孔,朝黎南谨走了过来,“铭王既是口口声称着是光儿偷了环佩,还认为光儿是钦慕你,故而才会这样做,那是否只要本世子寻到了那枚丢失的青玉玉锁,你铭王爷便不再以这个由头,逼迫光儿承认你口中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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