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放在过去,楚琉光绝对不敢也不会再这样的场合说出来,但许是同黎倾琰相处久了,这种事情楚琉光也慢慢看开了,不再选择拘着自己的所思所想。
而就大黎的女子来说,一般与男方订下婚约后,再和未来夫君见面时,反倒会比先前还要害羞,就连说个话也会不好意思的羞臊半天,更别提像黎倾琰跟楚琉光这般亲昵的打情骂俏了。
可以说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简直是羡煞了一旁的众人。
此次宴请弥丘使臣的宴会十分隆重,昭明殿内光是设宴的几案就足有一百多个,其中还不乏设有多个单独的小桌案,由此可见殿内参宴的人数之多。
楚琉光同黎倾琰闲聊着打发时间,很快弥丘过的诸位使臣便也抵达到了宫内,而;黎皇亦是踩着开宴的时辰,从后殿的殿门登上了主位的龙椅。
随着黎皇的入席,落座在殿中的众人连忙起身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黎皇与一道进来的杨妃并肩而坐,广袖一挥中也尽显着令人臣服的王者之气。
“众位平身吧。”黎皇扭头望向居于下位的皇长公主,“人可是都到齐了?”
由于杨妃怀胎已足七个月份,身形不比往常利索,黎皇便将接待弥丘使臣的宴席,交由皇长公主操办。
长公主的目光大致在殿内扫了一圈,随后起身对着黎皇一福身道:“启禀皇上,人都到齐了。”
黎皇淡淡的点了点头,“既是人都齐了,那便宣弥丘使臣进殿吧。”
候在黎皇身侧的许奉山得了指意,当即高昂着脖子,以太监独特具有的尖锐嗓音,下达传颂着黎皇的命令,一时间这高亢的声响不停的回荡在昭明殿内外。
太子黎乾亲自候在昭明殿的外殿,迎接弥丘国的众人,这一做法也算是给足了对方的面子。
须臾过后,弥丘的几位来使,便随着黎乾一同进入了昭明殿内。
楚琉光抬眸望向那弥丘国的五皇子滕阳浚,之见他身上的穿戴配饰都是在皇族的品阶之内,一丝一毫皆是没有任何的纰漏,唯独他那双精明的眼里,总会若隐若现出几分充满邪念的光芒,让人看了就觉得很不舒服。
“弥丘滕阳浚携来使,参见大黎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黎皇打量着几人,脸上露出几丝看似温和的笑意,“诸位请起,你们不远万里前来大黎,当真是路途辛苦了。”
滕阳浚起身抱拳揖礼,礼数做派上倒是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大黎遭遇如此严重的旱灾,我弥丘作为邻国自是应当尽上一份薄力,不过父皇因国事操劳无法脱身,故此命浚替带上些奇珍异宝替他前来赠与大黎,以为大黎一解燃眉之急。”
大黎皇神色不变,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来,“嗯…既然这是弥丘皇的一份心意,那朕就收下了。有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肯锦上添花终归也是难能可贵。”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言语交锋
滕阳浚话中大有着他们弥丘是来拯救大黎脱离苦海的意思,而黎皇却四两拨千斤,视滕阳浚带来的礼为几根不起眼的鹅毛一般,更暗指其作为仅仅是锦上添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短短的几句话,便足以让人看出了其中的勾心斗角。
滕阳浚没有丝毫慌乱,面容仍是镇定无比,“哦?如此说来反倒是我弥丘多事了,难不成大黎眼下的旱灾,在陛下心中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滕阳浚巧舌如簧的又为黎皇设下了一个陷阱,自古以来君民之间都是如同鱼和水般的关系,这二者谁缺了谁都难以长久,让黎民百姓遭受苦的事情又岂能以大小区分?
若是黎皇为同滕阳浚置气,顺着他的话说这场旱灾只是小事,那么又让那些数以万计的灾民们情何以堪?
但若说这不是一件小事,又何来黎皇方才所说的锦上添花?
可想而知,不论黎皇怎样说,都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只是黎皇在位多年,自然早就洞悉了滕阳浚的阴谋,心下也早已有了应对的说辞。
“五皇子要是这么认为,就太过于不了解我大黎的国情了。早在几年前,我大黎的大司马就占卜出了今年的旱灾,大黎更是未雨绸缪的为此做出充足的准备。照如今大黎各处存粮的总数来看,哪怕是大黎的农田粮地面临着颗粒无收,这些粮食也足够养活整个大黎子民数载有余,而且不光是粮食,就连会有可能会爆发的病疫,我们也都已备上了大量的药材,这小小的一场灾害,自然是无法带给百姓太多的伤害。”
黎皇说的巧妙,既避开了滕阳浚的发难,同时也在警告着滕阳浚,大黎的粮草充沛,即便是在如此浩劫面前,也一样无所畏惧。
滕阳浚心下十分诧异,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话。
为何黎皇所说的那些事情,他居然在事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虽然滕阳浚知道大黎在这次旱灾中的受灾面积广泛,且重点产粮的地域灾情都较为严重,但是的确是没有致使太多的百姓流离失所,饿死街头。
如此想来,黎皇并没有说谎话。
此事超出了滕阳浚的意料,他也不好在多有纠缠,让自己下不来台,于是躬身一礼道:“若是这样,那浚确实是多虑了,不过贵国国人才济济,连这等天机都可揣测的到,智深感佩服。”
滕阳浚的识趣,也令黎皇颇为满意,“不管如何,朕还是那句话,弥丘的这份情谊,我们大黎记下了。”
滕阳浚正欲退下之际,眼角忽然扫过站在一旁的黎乾,不禁心下又开口道:“大黎太子也是风姿出众,小小年纪便能有了这般气魄,着实让人折服。”
黎乾处事泰然的朝滕阳浚一点头,“五皇子言笑了,本宫如今已年满十三,那还能用小小年纪来形容?至于气魄那就更谈不上了,只能说这乃是身为大黎的储君,最起码应有的气度罢了。”
见黎乾这样说,滕阳浚眼中悄然闪过一抹莫名,“倒是浚愚钝了,太子天资聪颖,听闻您一出生便被陛下册封为太子,想来先皇后定是一位温婉贤良,母仪天下的一代贤后。”
滕阳浚表面上是在赞誉黎乾,实则是暗指黎乾是个无真材实料的废物,他能荣登太子之位,都是因为静惠皇后受宠的缘故。
听着耳边滕阳浚的挑衅,黎乾却也不恼怒,“正如五皇子所言,母后乃是名满天下的贤后,本宫身为母后的儿子,自是明白当下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源自父皇和母后,甚至可以说是大黎的子民所赐,这一点本宫从来都没有忘记。”
黎乾的回答极为稳妥,反倒是衬得滕阳浚先前的言论,显得极为无礼。
一段巧妙的作答,也使得滕阳浚这才真正的感觉到,黎乾这个太子并非是个胸无丘壑的草包,而是有些真本事在的。
原本滕阳浚想着,黎皇仅有黎乾这一个儿子,若是黎乾生性愚笨能被他所控制,便能轻而易举的掌控了整个大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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