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时刻,不必多礼了。”楚天铎示意黎倾琰坐下,继而抬头对凰宁郡主道:“原本我还想着这几日给岳父他老人家送些好茶来,谁曾想居然会出了这事…”
凰宁郡主无奈了叹了一声,“妹婿也别担心了,父亲他现已无碍了。”
楚琉光无意间瞥了眼床榻上的动静,忽然看到了安炀王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她先是一愣神,立即高兴的喊道:“外公醒了!”
众人听了皆是面上一喜,忙叫人去传军医来。
禹菁已经替安炀王取出毒针,又开出了清毒的药方,自是没有必要在候在安炀王府里待命,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府上的军医便可轻易完成。
不过楚琉光还是不放心,便打算亲自为安炀王诊脉,楚琉光师承禹菁,在医术方面的造诣,绝对能比得过一个军医。
因此众人便也默许了楚琉光的亲临上阵。
楚琉光的手指搭在安炀王的脉搏处,很是认真的确认着安炀王脉搏跳动的频率和强弱,许久过后她才松了口气,“外公的脉象虽还有些虚弱,但一切症状都很正常,不会再有生命之危了,只要妥善静养着就好了。”
见楚琉光如此说,围在一边的几人纷纷松了口气。
安炀王缓慢的睁开了双眼,看清了坐在跟前的是楚琉光,便张开虚弱又有点沙哑的嗓音,低声问道:“是光儿吗?”
楚琉光听着安炀王在叫自己,连忙激动的回应,“是我,外公您可又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安炀王吃力的想要摇摇头,但因着四肢无力,始终没有能做到,“我感觉还好,就是感觉这手脚软趴趴的,使不上半点的力气。”
凰宁郡主倒了杯温水,扶着安炀王起身,小口小口的让他喝下,以便于润泽一下干燥的嗓子,“父亲你之所以感到手脚无力,是中毒所致,等身子里的余毒都清干净了,您就会恢复以往的康健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 前因后果
安炀王咳嗽了几下后,了然的微点了下头,“我依稀的记得,在我昏迷前,一个有些眼生的小厮进到书房中,说是要帮我往茶壶中蓄上热水。这事搁在平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我便没有怀疑什么,转身到书房的里边,去取在沙盘上布阵时要用到的小旗。当我回过身来,却发现那个小厮鬼鬼祟祟的,从书案的抽屉里拿着什么,我一声呵斥过去,当场将他逮个正着,可还未等我喊人捆了他,他就不知用了什么东西对着我一刺,我脑中瞬时就仿佛天旋地转一般,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安炀王的一番话,令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惊。
黎倾琰细细斟酌着,不由的得出了一个结论,“世人都知护卫在大黎边境的军防屏障,几十年来无一不出自安炀王府的部署,看来是有人想要窃取行军布阵图,被老王爷发现后,才会情急之下,打算以毒灭口。”
“窃取我大黎的行军布阵图,难道对方是打算与大黎开战不成?”楚天铎挑眉道。
“极有这个可能。”凰宁郡主敛着眼眸,想了片刻又道:“如今附属大黎政权统治下的小国、部落,绝不敢有这个胆子,去以卵击石,而启煊和西倡这样的次强国,多年来又与大黎结盟交好,更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所以…”
楚琉光眼睛一眯,当即冷声接了话,“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屡次挑衅我大黎的弥丘国。”
若真如众人所料,那么安炀王中毒一事,便不单单只是一件危害大黎皇室中人的恶性事件了,更是敌国为侵犯大黎领土,而蓄意谋划的歹毒行径。
事关国土大事,黎倾琰不得不插手干预此事,“老王爷,郡主,您们是光儿的至今,亦是我的至亲,倾琰本不该出手干涉安炀王府的内事,但此时怕是必须要尽快的,把那个窃取行军布阵图,并且害老王爷中毒的贼人给揪出来。不然他势必会在得手之后,将阵图上的部署计划,传递给接头的人,到时敌方得知了我边境的详细防卫点,难保不会立即派兵偷袭。我们就算迟个半天一日,给郡马传消息过去,这看似是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战场上一旦战事响起,占有优势的一方,才是会取得胜利的一方,我们不在意的这点时间,足够对方做好充分的准备了。故而,倾琰请求老王爷郡主下令,马上封锁安炀王府各处出口,禁止任何人等外出进入,倾琰会让隐月阁的人,介入此事的调查。”
安炀王苍老却毫不浑浊的眼睛,瞧想黎倾琰,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才点头,“我清楚你是个有本事的,就依你所言,这件事交由你处理了。不过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混入我安炀王府,只怕也早已准备好了退路,你要想彻查此事可是难啊。”
别说查不出什么线索,即便是查出了蛛丝马迹,也有可能是幕后之人,事先安排好的替罪羊,根本无法让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
黎倾琰反倒是不这么觉得,“恐怕大家还有所不知,今早隐月阁传来了一份密报,之前出使过我大黎的那位弥丘五皇子滕阳浚,本是个出身一般,毫无权势恩宠的皇子,而今却在弥丘朝中混的风生水起,他背后的几股支持势力中,以弥丘的江湖势力无极门最甚。这无极门向来是同我大黎交恶,几次三番的暗害光儿和我不说,其门主秦挚还与我有着深仇大恨。据隐月阁安插在滕阳浚幕僚中的暗线所禀,滕阳浚为了能以功夺得大统,似乎早就有了打破边境安生,攻打大黎扩充弥丘疆土的打算,奈何他一个不懂得行军打仗之辈,与我大黎铁骑对抗,实属自讨苦吃。结合着密报中的讯息来看,滕阳浚自知不能光明正大的打赢胜仗,但又迫切的想要以功绩登上皇位,那窃取老王爷亲自部署的军防阵图,必然是他能投机取巧的捷径。”
众人面上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大概任谁也想不到,弥丘国的皇子竟是这般厚颜无耻。
安炀王无奈的叹着气,“我年轻时就与弥丘人多番交战,自认为已将其打得服服帖帖,可到了年迈还是遭这些贼人摆了一道,真是可气可恨。”
“老王爷放宽心,倾琰相信以隐月阁的势力,不会对付不了他们,我们绝对能将这些心存歪念的贼人,彻彻底底的铲除感觉,这不光是为了帮老王爷讨回公道,还是为了整个大黎。倘若弥丘贼人为了一己之私,不断的造成杀戮,使得无辜百姓饱受生灵涂炭之苦,这对周边列国来说,都将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安炀王何尝不知,战事是阻碍一个国家发展富强的最大弊端?
“唉…我老了,原本想着能在有生之年,能享享清福,亲眼看到自己年轻时镇守着的一片疆土,不受战事纷争,继续永远安宁下去,可如今居然又生出了这么多的事端。倾琰啊,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半个外孙了,纵使你再怎么有本事,有能力,但也要记住保家卫国时,一定得给自己留有余地,莫要走了你父亲的老道。”
黎倾琰自是懂得安炀王在说什么,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固然是英勇之事,可没了性命,就等于失去了保卫祖国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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