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满透着惊诧,而黎倾琰一时间,也是搞不懂夜净离的用意。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秦挚都已带上往山上走去了,我们要是不紧追上,错失了先一步进入皇陵的良机,一切都将陷入被动的局势,这对我们着实无利。”
前些时日,隐月阁安插在黎南瑾府里的探子传回消息,明确道出了黎南瑾拉拢王宇轩的真实目的。
同时也告知了黎倾琰,黎南瑾已将那半幅玲珑棋谱给了秦挚,手上有了能破解周商皇陵内部的机关阵图,秦挚当然敢频繁的派人去勘测龙脊山的山势,好为下一步进入皇陵做准备。
夜净离转身寻了处山石,就势而坐,黎倾琰见他如此,只得抬手一挥,命手下席地而坐,静候听令,自己也不拘小节的盘腿一座,困惑的盯着对面的夜净离。
“你今天要是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看我不狠狠打你一顿。”黎倾琰气势汹汹的说道。
面对黎倾琰的“威胁”,夜净离仅是回以微笑,“我之所以这么说,自是有我的道理在,这几日月宿尚为新月之状,镇守在龙脉四方的星宿,左右龙脉运势的力量,酉时至卯时期间,会相对加强,令人无法辩分出精准的方位走向,甚至会在当中迷失兜圈子,这种现象常被民间百姓称为鬼打墙。所以,我断定秦挚他们,即便早早上了龙脊山,不过卯时,他身边的术士算不出皇陵入口的正确方位。”
黎倾琰半信半疑的瞄了眼夜空,指着笼罩在龙脊山上方,那几颗不算明亮的星星,“你说的是这几颗星星?它们真有那么强的威力?”
“然也,星宿之力,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强悍,世间万物,皆有荣损时,唯有它们,近乎是同天地那般,可以达到永恒。”
黎倾琰闻罢,蹙眉一叹,“你说的太玄乎了,我一个凡人领悟能力不够,还是说点我听得懂的话吧。”
夜净离又道:“天地既是相对,那天上的星辰,与地上的山河,也是一样的道理,凡是山河走势的动向,皆能同天上的星宿产生关联。影响着龙脊山的星宿,将会在破晓时分渐渐隐去,等没了它们的阻碍,找到皇陵入口的位置也会容易些。”
正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 青玄的过往
经夜净离这么一解释,黎倾琰方恍然大悟,“你要是一开始就跟我明说了,我哪里还用的着如此急迫?”
“天象的变动,毫无规律可循,我也是在来的路上,才推算出一二的。”夜净离云淡风轻的开口回道。
“这会儿应未过子时,既然眼下无法上山,大家也正好能原地休息,吃些干粮。”黎倾琰放下手中的佩剑,似是又想到了别的,“你那护心丹有避毒的功效,若是已中毒的人服下,可否能解掉毒性?”
夜净离乍听之下,还以为是黎倾琰中了毒,可看他他面色无恙,气息平稳有力,完全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谁中了毒?”夜净离问道。
黎倾琰一扭头,朝溟烬所在的位置望去,“是溟烬身旁的那个人,叫青玄,溟烬为无极门效力时,曾和他是生死之交,不过此人如今的身份成谜,和弥丘皇族,以及秦挚,怕是都有关联。”
夜净离瞧着仍在昏迷中的青玄,反问道:“是敌是友,尚且不知,你确定要我救他?”
黎倾琰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和溟烬的渊源,你是知情的,他视为兄弟的人,我没有道理不搭救,至于青玄的本性究竟如何,也得等他醒来时,再见分晓。”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自然会帮你救人。”夜净离起身走到青玄身边,抬指搭向他的脉搏,约莫三五喘息的时间,便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溟烬担心青玄的安危,也顾不上礼数之说,忙向夜净离问起青玄的情况,“他所中何毒?可还有救?”
“暂无大碍,他中的毒,是江湖门派或皇亲贵族惯爱使用的一种毒药,常常拿来驯服调教暗卫死士。服下这种毒药,若不定期服以解药缓解体内毒性,多则十日,少则一两日,就会毒发暴毙,幸好他功力深厚,中的毒不算太深,性命是能保住的。”
知道青玄暂无性命之忧,溟烬顿时松了口气,“青玄一直昏迷不醒,不知大司马有没有办法,能让他醒过来?”
夜净离瞥着溟烬手里攥着的椭圆瓷瓶,“将你手里的护心丹,喂给他一颗,护心丹的药效,虽不及专解百毒的丹药,但它至少能护住心脉,谨防毒性攻心。在没有找到解药前,每日服下一颗便可。”
“谢大司马救命之恩,溟烬先代青玄谢过您了。”溟烬感激的冲着夜净离揖礼跪拜。
夜净离倾身扶起溟烬,“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赶紧先救人吧。”
溟烬重重的一点头,忙倒出一颗护心丹,塞入青玄口中,丹药顺着喉间直下,果然没过多久,青玄便有了转醒的迹象。
“青玄!你醒醒,你醒醒啊!”溟烬连呼着青玄的名字,想让他尽快恢复神智。
就在这时,一声微弱的低吟,自青玄的嘴里传出,“唔…”
“青玄!青玄!你可是醒了?”
青玄用尽力气,睁开沉重的眼皮,“溟烬…我还没死吗?”
溟烬驾着青玄的胳膊,扶他坐了起来,“你没有死,你体内的毒,暂时被控制住了。”
青玄低垂着头,眼底尽是一片死气沉沉,“你们何必要救我,与其让我继续违背良心的苟活,倒不如毒发而亡来的痛快。”
“那日山谷一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连无极门的人,对你的去向都无从得知?”
对上溟烬关切之极的双眼,青玄无可奈何的苦笑道:“我本以为助你假死的计划,能瞒过秦挚的爪牙,却不曾想,秦挚早已洞悉一切。他把我关入暗牢,日夜施以酷刑折磨,最终还想砍断我的四肢,让我成为废人,幸亏在紧要时刻,与我失去多年联系的兄长突然现身,把我从秦挚的手里救了下来。”
“你有兄长?我过去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溟烬细想下来,他同青玄认识这么多年,的确从未听青玄说过任何家中往事。
青玄深感歉意的瞅着溟烬,“溟烬,对不起,关于家中之事,我一直都对你有所隐瞒。我和兄长出生于弥丘高门望族,可惜我们的生母身份低贱,即便是我们是算得上半个主子的庶出,也没能在家门里获得一点尊严。后来,父亲亲手把我们兄弟二人的名字,从族谱中抹去,送我们进了一处神秘的地方。起初我们并不清楚,父亲送我们来此的目的,直到我们被赶进了生死营,历经数日死里逃生,由一个连鸟儿都不敢杀的孩童,逐渐蜕变成为了活命,不惜对他人下以毒手的冷血狂魔,那时兄长还不到七岁,而我也不过五岁。我们二人在生死营中,熬过了六年满载杀戮的时光,在最后一次的考核任务中,兄长他没能按时归来,我多次尝试着联络他,寻找他,奈何依旧没有结果。就这样,我背负着失去至亲的悲痛心态,被去生死营挑选可造之材的秦挚看中,随他回了无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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