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里死了两个仆人,本世子怕鬼,睡不着。听说慕容墨在金陵城有座别院,我就一路寻来了。”郑凌风一脸的哀怨。
凤红羽微愣,郑凌风怕鬼?
真的假的?她以后要挟他,要不要扮鬼吓他一下?
慕容墨已经打开了别庄院门上的大锁,对站在马车边跟凤红羽套近乎的郑凌风冷冷说道,“郑凌风,你要避雨就赶快进去,再多废话,本王可就要反悔了。”
“小气!”郑凌风哼哼一声,转身飞快地朝静园府门里冲进去。
慕容墨这才撑着雨伞来到马车旁接凤红羽。
借着马车车头的灯笼光,凤红羽抬头看向前方静园,只见这宅子虽然建在主城区,但房子四周都是翁绿的树。
却也是一处清幽的地方。
“这处园子是谁家的?你又怎么会住到这儿来?”凤红羽好奇的问道。
慕容墨静静地看着她,“这处地方,在六十年前是我曾祖父的一座别院,他去了后,一直空置着。”
凤红羽眸色微闪,慕容墨的曾祖父?周国的开国皇帝圣武帝?
。
在慕容墨和凤红羽还有郑凌风三人进了别院后,韩大王生和竹韵也到了。
三人忙着去给慕容墨几人备洗浴水。
郑凌风拢着湿漉漉的披风,抱着一个包裹,抬脚就往后园走来,“慕容墨,你住哪儿?”
慕容墨皱了皱眉,不理他,而是带着凤红羽走到后园一处种着不少竹子的园子。
凤红羽抬头看去,只见园门的门楣上,书写着两个大字:绿苑。
园子的里里外外都浮着绿意,果然配得上一个“绿”字。
而且,园中收拾得异常整洁。
显然,这里不时的有人来清扫。
两人走进正屋,屋中正点着的几只粗壮的蜡烛,照得一片亮堂。
主屋有一大一小两间房。
凤红羽朝大的一间房走进去。慕容墨也跟着走进去。
她打量了一下房间,想着,果然是皇帝住过的地方,宽大奢华。
她回头时,见慕容墨正在脱披风。
凤红羽忍不住皱眉,“你住这间?我住哪儿?”
慕容墨一指里间的卧房,“那里。”
凤红羽抬步走进去,脸色顿时一黑,“王爷,只有一张chuáng!”连张小榻都没有。
“放心,就算是我跟你睡到一张chuáng上,我也不会将你怎么样!”慕容墨施施然的将披风挂到了雕花楠木架上。
凤红羽几乎要bào走。
是啊,没有将她怎么样,只是将她抱着一顿啃咬而已。
“那你就不怕我将你怎么样了?”凤红羽半眯着眼,咬牙盯着慕容墨。
“那么,你会将我怎么样?”慕容墨扬了扬眉,说道。
凤红羽:“……”
她忽然想起这座园子里还有一间小的屋子,转身就朝外走。
慕容墨在她身后说道,“那间小的屋子被郑凌风占了。”
凤红羽脚步顿时僵住。
她转身过来,怒目盯着慕容墨,“这么大的府邸,不可能就只有这一处能住人吧?我住其他的地方去。”
“因为是临时起意要来金陵,仓促间,韩大只整理出一间院落。其他的院落,还布着灰尘。”
凤红羽:“……”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着,以往又不是没有在一张chuáng上睡过。
在凤红羽去沐浴后,慕容墨来到正厅。
郑凌风正从对门的一间屋子里走出来,他朝慕容墨招了招手,乐呵呵笑道,“你这园子不错,我喜欢,剩下的一屋子,我就不客气住下了。”
慕容墨随意地弹弹袖子,“随你,你要是不嫌弃房租贵就行。那间房,住一晚一百两。而且,不包饭食,想吃饭,再加银十两银子一天。”
郑凌风旋即就跳起脚来。
他伸手摇摇指着慕容墨,怒道,“你怎么这么黑?一百两一晚?亏你说得出口!赵国最好的客栈也只有一两银子一晚,青楼里抱着个姑娘睡一晚也只有二十两一晚!你的心真黑!”
慕容墨淡淡说道,“本王这里不是客栈,也不是青楼。面是当初圣武帝住过的行宫,是皇家别院!你到这儿住着,算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份。”
郑凌风笑,“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相邀了?”
“当然。”慕容墨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从那罗家大公子的手里,赚了一千两吗?正好拿来付房租吧。”
郑凌风更怒了,“慕容墨,你敢这么坑我的银子,我就将镇江的事说给凤红羽听。”
慕容墨轻拂衣袖,冷冷说道,“你若敢说,我便将你在金陵城住一百两一晚房间的事告诉老侯爷,他一准心疼银子,会提了棍子从京城赶来打你一顿!”
郑凌风一怔:“……”没一会儿他咬牙怒道,“你狠!”
“多谢夸奖!”
“哼,脸皮真厚!”郑凌风气得咬牙切齿走进他的屋子去了。
。
凤红羽沐浴后,走出净房,慕容墨不在屋子里。
她松了口气,放下帐子,一个人钻入被子里,而且将被子两边死死的压住。
慕容墨从外边走进屋来,见那帐子放下来了。
他挑起帐子往chuáng上看去,凤红羽将自己裹得像只茧一样。
慕容墨忍不住弯唇一笑。
大约是赶路辛苦,又折腾到近四更天了,凤红羽已沉沉睡去。
慕容墨俯下身来,静静地看着他的脸。
他想起在镇江时,二叔公跟他说的话。
“凤家丫头,你娶不起!”
“不试试,又怎知娶不起?”他当时说道。
二叔公是长长一叹,“凤府的人都以为,是容王夫妇遇刺连累得凤大夫人身亡,毕竟当年,三人一起去的兴福寺。又怎知,那些人真正要杀的是凤大夫人,而被你父母看见了,他们一并杀了你父母。”
慕容墨再次走到正屋时,对面小房间的郑凌风已关了门,没有灯光she出。
他眸色微凝,快步朝绿苑外走去。
绿苑的园门处,正等着韩大。
“主子。”
慕容墨伸手一指前面,“前面说。”
一直走到离着绿苑百丈的小亭子里,两人才停下。
“讲。”慕容墨此时的目光,已同一个时辰前,同郑凌风谈笑的表qíng截然相反,眸色中带着肃杀。
韩大说道,“王生带人劫杀那批跟踪主子的人,有一人受伤被俘,但他誓死不说话,咬舌自尽了。他吞下了一个东西,王生觉得奇怪,剥腹取了出来,发现是这个。”
慕容墨掏出随身带的夜明珠来照明,只见韩大的手心里,躺着一块一寸长,半寸宽的银片,上面刻着数字:十九
“那些人的武功不弱,王生带着十人同那五六个人厮杀,才只打伤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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