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的是后背,你乱系一通带子,碰到伤口会疼的。”慕容墨蹙着眉。
“我哥来了,让他知道了,他得骂我,我还没有嫁给你,就被你这番动手动脚!他准会发火。”
“这屋里只有我们二人,你不说,本王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慕容墨坦然说道。
凤红羽:“……”
算了,跟不要脸的人说话,气死的是自己。
凤红羽彻底妥协。
……
凤红羽穿戴好,被慕容墨扶着刚走到外间,便见一位俊美非凡的青年男子,同郁敏柔一起往绿苑的正屋走来。
这是……
男子看到廊檐下站着的红衣女子,马上温和地笑起来,脚下步子快走了两步。
“小羽,是我呀,二哥。”他温声说道,“你身子好些了吗?”
对,声音没有变。独孤傲的医术果然高明。
凤红羽眼眶一热,她的二哥,终于不用被人叫做丑八怪了。
“哥!”凤红羽朝他飞扑过去,一头扑进他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
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喊他哥哥了。
郁敏柔眨眨眼看着二人,一脸狐疑。
凤红羽怕她误会,拉着凤昀的手笑道,“敏柔,其实,他是我的亲哥哥。”
京中益虎发来飞鸽传书,将柳氏被休的事qíng,以及哥哥被老皇帝为难,郁翰林不惜跟柳丞相作对也要帮哥哥说话的事qíng,都详细的说了。
郁家既然已经完全的站在了凤府的这一方,她没有必要再将哥哥的身份瞒着郁家了。
人家坦诚,她也要做得坦诚。
“什么?”郁敏柔一时不明白,“他不是姓孟吗?小羽你姓凤呀?怎么会是你亲哥哥?”
“敏柔,哥哥是用了我母亲的姓。”凤红羽敛了笑容,说道,“还记得那天我到你家,跟你说的那番话吗?我说,他是我的一位至亲,他曾经受过伤害,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他。”
郁敏柔点了点头,“记得。”
“他是我二哥,被仇家追杀而毁了容,毁了声音。被人取笑丑八怪,难得你不嫌弃他执意要嫁他,你敬我哥哥,我当然敬你,不再瞒着你他的身份。”
郁敏柔心中是震撼的。
她常听父亲说起凤家的事。
凤家父子四人的战败,败得蹊跷,死的莫名,但皇上不追查,无人敢提。
凤红羽对她说出真相,这便是十分的相信她了。
“凤昀”已死,现在是“孟昀”,若泄漏出去,凤家便有欺君之罪。
郁敏柔点头,“小羽,我明白你的意思,感谢你信任我,你放心吧,郁家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翠姨端着托盘,站在正屋的廊檐下朝众人笑道,“天怪冷的,这风又大,你们怎么都在外面说话?快进来喝热茶。”
她笑着走进去了。
慕容墨扶着凤红羽,朝凤昀点头笑道,“二哥进屋说吧,你来金陵的事qíng,京中已有密信送到,本王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不必了,不敢劳动王爷。”凤昀将凤红羽拉到身后,忽然变了脸色,冷冷说道。
慕容墨愣了愣,旋即又微笑道,“二哥为何要拒绝本王呢?二十万石粮食征齐且要运到益州城去,可不是一个小工程。”
凤昀冷笑,“王爷既然这么闲,何不去查那个伤了小羽的幕后之人?”
“哥,他在查!只是那人太狡猾,一时没有查到而已。”凤红羽拉了拉凤昀的袖子。
“你闭嘴!现在是男人之间说话!”凤昀冷喝一声,“还没嫁人就帮夫家说话,将来有你苦头吃!”
凤红羽:“……”
“敏柔,带小羽先离开,翠姨竹韵,将小姐的行李马上整理好,送往长兴街金柳园,小姐会住到那里。”
凤红羽头皮一紧,二哥这是来找慕容墨兴师问罪来了?
郁敏柔不敢违抗凤昀的命令,拉着凤红羽就走。
凤红羽见二哥发火了,也不敢不听凤昀的话。
慕容墨想伸手去抓凤红羽的胳膊,抬了抬手,还是放下了。
竹韵和翠姨听到凤昀在叫她们,忙从绿苑的正屋里跑了出来。
见凤红羽被郁家小姐带走了,王爷正被二少爷拦着训话,两人心中大叫不妙,吓得慌忙跑进屋里去收拾凤红羽的物品。
慕容墨叹了一声,“对不起,二哥。”
“假若人死了,你跟我说一句对不起,有用吗?”凤昀声音清冷,“王爷,你可还记得那一晚,我拦在你的马车前,说的话吗?”
慕容墨深吸了一口气,“记得。”
“那么小羽为什么还会受伤?”凤昀冷笑,“王爷既然给不了我妹妹的安全,请远离她!作为她的亲哥哥,并不希望她嫁到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活着。”
“……”
“从现在开始,王爷不必再去找她,除非王爷将那个刺客送到本公子的面前来。”
凤昀说完,拂袖转身便走。
。
等到凤昀的身影消失了,慕容墨才朝绿苑的围墙上冷喝一声,“给本王都滚出来!”
韩大带着商六战战兢兢地从墙头上跳下。
两人心头一阵呜呼哀哉,暗叫一声糟糕,主子被二舅哥骂了,心qíng不美丽呀,他们这些下属要完蛋了。
“查的人呢?”
“人没查到,不过有线索了。”韩大低着头说道。
“讲!”
“便是这个!”韩大递上一角半个手心大的丝帛,“很奇怪,那个斗笠人的身上,为什么会有绿苑的丝织物?”
064章,刺客的证据
慕容墨半眯着眼,伸手将韩大手中那半块染了血色的绢布捏在手里。
脸色前所未有的yīn沉。
这种rǔ白色的绢布,是他从镇江带来金陵,是专门请人纺织的一种织品,是为了方便小羽学刺绣而特制的。
布料略粗,并不适合制成衣衫,却适合学刺绣。
世间绝无第二家有。
“另外,跟这块绢布连在一起的,还有一块墨色衣料。”韩大又递上一块手心大小的衣料,两块布料上,都沾有血渍。
“……”
“两块布料在现场两间房子的连接fèng隙里发现了。大约是被风chuī进去的,属下们在那里找了这么多天,仅仅发现这两件物品。”
两块布料的一侧都极为齐整,是被利器削割掉的。
显然,那是他那天一剑刺下时,恰巧削掉的。
静园里的东西为何在刺客的身上?
慕容墨伸过手去,将两件织品捏在手里,目光渐渐地变得森冷。
“马上将静园里所有的人,叫到绿苑园子前听候审问!”他冷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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