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极度的愤怒,他的手背上的青筋,都bào起来了。
因为来的人太多,再加上柳家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大家都将注意力盯着柳丞相那儿,没人注意这个人。
柳丞相哭了一会儿,他府里的护卫开始劝道,“老爷,公子已经去了,还是抓紧着时间将他安置了吧,您这样抱着他,让他一直听着您痛哭着,他在九泉之下也会心疼您的。”
“对对对,泽儿不能在这里,得回家,老夫要好好的安葬他。”
早有柳府的护卫们做了个简易的担架,抬来放在柳丞相面前的地上。
柳丞相又是一阵哭,无比不舍的将儿子的尸体放了上去。
一人上前扶着他站起身来。
他刚要走开,猛然看到摔得一身是血的柳夫人,怒得大步走上前,恶狠狠地朝柳夫人踢了两脚。
一边踢着,还一边骂着。
“毒妇,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不要将这个贱人收尸!让野shòu吃了她!让她bào尸荒野!让千人万人用石头将她砸成ròu泥!再烧成灰,永世不得让她转世!让她永受地狱之火的折磨与惩罚!”
而他心中则想的是,这个妇人终于死了,另一边,那个书呆子也死在那里,这世上,再没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他可以安稳的睡觉了。
以前之所以留着柳夫人,是因为这书呆子写了一本诗集送给了皇上。
偏偏那诗集中,写的多是书呆子在外游历时的见闻。
皇上非常喜欢那本诗集,这二十年来,时不时的念上一段,让他讲解诗文的意思。
或写那首诗文时的心境,或是诗在哪儿写的。
他不是真正的柳宏,他哪里知道?
但要是不回答皇上的问话,万一被皇上发现了端倪,他不光是前功尽弃,还会有杀身之祸,而且,整个柳家都会有灭门之灾。
但柳夫人同书呆子生活了三年,她对他的事,了如指掌。
偏偏甄氏这个贱人也狡猾,故意说一半藏一半,生生让他忍了二十年。
再加上甄家这几年也发达了,有个女儿嫁到了镇江江家。
江家也不是个好惹的人家,他担心糙率的除了夫人,会引起甄家人的怀疑,而搬出江家来对付他。
再说那江家和慕容氏又有些渊源,他可不想多惹事。
但江家在不久前,因同北燕人勾结,已被满门抄斩了。
他还惧怕什么?
柳丞相踢了柳夫人几脚,心中确定柳夫人已死了后,又哭了一阵儿子,“伤心得”晕了过去。
柳府的人,抬着柳清泽的尸体,背着柳丞相,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人们目送着柳丞相一行人离去,纷纷赞扬着柳丞相的爱儿之心,也对他无比的同qíng着。
看热闹的人,见无热闹看了,便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去。
有些同qíng柳丞相的,朝晕死过去的柳夫人啐上一口,扔几块石头。
凤红羽朝慕容墨狡黠一笑,“我去救救她。”
他莞尔一笑,“好,小羽正好提升一下医术。”
凤红羽眨眨眼,来到柳夫人的面前,蹲下身来。
其实,柳夫人并没有死。
她怎能让柳夫人这么轻易的死了,让柳丞相逍遥着?
她得让柳丞相活在水生火热里。
今天来了这么多的人,正好曝光柳家的密事!
当柳夫人将真柳宏骗到山崖边的时候,山崖的下面就已蹲守了韩大。
柳夫人要落下时,藏在山崖一侧荒糙里的韩大,悄悄使出内力托了她一下。
这一个缓冲力,使得她不至于会被摔成ròu泥。
而只是摔成重伤,让她留着一口气,韩大再悄悄地点了她的昏睡xué,所以,柳丞相刚才踢柳夫人时,是不可能踢得醒的。
这样,柳丞相就会以为她死了。
众目睽睽之下,柳丞相死了儿子也不好只一味的骂夫人,得要急着去收敛儿子尸体,好博一个慈父的美名。
凤红羽输了一点真气给柳夫人,没一会儿,柳夫人就醒了过来。
看到前面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她心中一阵惊喜。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而她的脑海中,还停留着柳丞相伸手掐她的脖子,诬陷她杀了儿子的qíng景。
还有那个男人说,她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才要她死。
他既然害怕事qíng被人知道,她何不将事qíng说出去?
她这一生,舍去所有,最后却落了个凄惨收局的下场,她不甘心。
她十五岁的年纪跟着柳宏私奔,三年的倾心扶持,助他考上状元,被另一个男人夺去,到头来,那个男人利用完了,就杀了她。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还没等她开口,凤红羽扬唇冷笑看着她,“柳夫人,你亲手杀了你的儿子?都说十月怀胎,虎毒不食子,你却比老虎还毒,柳丞相只是一个男儿,都哭得晕死过去,而你,怎么还这般坦然的坐在这儿?”
正要离去的人,听到凤红羽的声音,一个个又转身过来。
果然,那柳夫人还没死呢!
正睁着一双不服气的眼睛,看着众人。
有人替柳丞相报不平,好几人朝柳夫人冲来,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柳夫人砸来。
“大家伙打死这个毒妇!居然杀了自己的亲儿子!”
“对,打死她算了!”
柳清泽为人正直,有不少人喜欢他的刚正不阿,办事公正,看到柳夫人没死,为柳清泽有这样的母亲感到不值也冲了过来。
一个个的要打死柳夫人。
反正柳丞相是绝对不会再要她了,打死了跟打死一只老鼠没一般无二。
柳夫人吓得魂儿都飞了大半,慌忙扑倒在地,将脸埋在地上躲避着石头块。
因为她的腿摔断了,没法跑路,身上挨了好几下。
她大哭起来,“你们都被柳丞相那个jian贼给骗了!他不是真正的柳宏!他的状元是假冒他人的,我儿柳清泽也不是他的儿子,他早想杀了泽儿,他是个伪君子!”
冲到她面前的几个人,赶紧住了手。
在为了一时痛快bào打恶妇,和听一段有趣的家族秘辛之间,人们选择了后者。
因为,每个人都长了一颗好奇之心。
“你说的可是真的?柳丞相是冒充了何人?”有人好奇的问道。
“便是地上死的这个人!”柳夫人的两只胳膊都摔断了,不能用手指,只拿下巴抬了抬,看向前方不远处,摔得一堆血ròu泥的人,“他今天上午,不是在兴福寺的后山画过画了吗?他才是真正的柳宏!”
当下,她将二十年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反正,她的儿子已死了,就算她不死,柳丞相也不会放过她了。
她是他推下山崖的,她何不在临死时,将那个真正的恶贼给拉下水?
她将自己勾引柳丞相的事瞒了下来,只说被对方胁迫的,因为她已怀了真柳宏的骨ròu,是想保着先夫的骨血才苟且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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