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来指使她,连扫地的杂役宫女也敢对她大声的呵斥。
她成了慈明宫最受气的那一个。
虽然皇上年近五十岁,比父亲还老,但她只要成了贵人,就是主子了,五十岁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过回原来有人服侍的日子,她什么也不在乎了。
柳向阳拍拍她的手背,“女儿放心,为父给你出个主意。”
他往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来,飞快将一个小纸包塞入柳清雅的手里。
柳清雅料想着,这必是机密的东西,便小声的问道,“父亲,这是什么?”
“媚香。”
“媚……”柳清雅惊得睁大了双眼,脸色一红。
她年纪已不小,虽然还是个姑娘家,但在宫中那种地方,多少听太监宫女们说起过一些,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三十是除夕日,宫中会准备大宴,皇上要与一众臣子命妇一起守夜到午夜,没有时间陪太后单独吃年夜饭,因此,他每年的二十九这一天傍晚,会独自来到慈明宫陪同太后吃年饭叙母子之qíng,明天就是二十九了,你正好把握好这个时机。”
还有这么一回事?
柳清雅心中大喜,当下就点了点头,“女儿明白了。”
柳向阳也松了一口气,“女儿,为父这一辈子就靠你了。”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看看时辰不早了,两人才匆匆作别。
。
柳清雅离开慈明宫时,是一脸的愁容,回到宫中时,却是一脸的笑容,这便引起了宫中管事嬷嬷万嬷嬷的注意。
她对身边跟随的小宫女悄声吩咐道,“去请戚公公来见我。”
“是。”
。
凤红羽一连收到两份消息。
一是,柳向阳终于入了她的局了。
huáng远按着她的指示,鼓动着柳家的债主们,集体去讨债,天天到柳府去闹。
柳向阳终于坐不住了,开始找买家,卖柳家的那座矿山。
那是一座铁矿,含铁量丰富,低价转卖,也能卖上百八十万两的银子。
是柳家的秘密宝藏。
还上所欠的五六十万两银子,还有剩余的大半,助女儿当上贵人,柳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竹韵看到凤红羽手上的信,扯唇一笑,“这柳向阳这是bī急了,居然要卖矿山了,就不怕皇上知道,会砍了他的头?”
凤红羽笑了笑,“他这是在赌一赌呢,不卖,就会被讨债们打死!万一有人敢买呢?而皇上又没有发现呢?”
她早料到柳家不会一时灭亡,所以,才找了huáng远来城中来闹柳家。
柳家树大根深,柳向阳和他的祖父,父亲,和儿子,四代人都辅佐过承德帝,承德帝多少会念些旧qíng,不会一时杀柳家人。
但是,臣子私自占有矿山,可是动了皇家的根本!同占人功名相比,便是大罪了!
柳向阳必死,柳家必亡!
另一个消息则是来自宫里头——柳向阳见了柳清雅,还送了一包东西。
竹韵将一小包粉末状的物品放在凤红羽面前的桌上,“小姐,这是什么?戚七说,是万嬷嬷悄悄地从柳清雅的身上偷出的一小半。”
凤红羽伸手接过纸包,放在鼻下闻了闻,旋即,她的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向阳不死心,想从女儿的身上,东山再起。”
竹韵一脸不解,“他想东山再起,跟这包粉末有什么关系?”
“这是媚香。”
“媚……香?”竹韵眨眨眼,“难不成……,他想让她柳清雅勾引皇上不成?柳清雅当上皇上的嫔妃,的确是可以帮着柳家再东山再起。”
凤红羽将纸包扔进一侧的香炉里焚烧了,笑了笑,“柳向阳的主意是好的,但他的想法太天真,当皇上的其他女人都是傻子不成?”
竹韵也笑道,“是啊,那沐皇后就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哦,还有八面玲珑的蒋贵妃。”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院子里有脚步声传来。
凤红羽刚扭头,就听竹韵哼了一声,“小姐,司空太子又来了,还提着一把剑。”
凤红羽头皮一痛,跳起来就往后门处跑,飞快吩咐道,“跟他说我不在,快替我挡挡。”
“挡什么挡?我已经看见你了,你给我站住!”司空睿没有走正门,而是从窗口跳了进去,将凤红羽一把给拽住了。
凤红羽大怒,随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抓了一根jī毛掸子就来抽他,“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快放开你的爪子!”
她就不懂了,这司空睿天天跑来她的闺房缠着她比武,还动手动脚的,慕容墨也不给管管?
就不怕她移qíng别恋?
“比武去!”司空睿拖着她往鸾园外走。
“不去!”凤红羽怒。
她的胳膊被他拉着,便拿脚来踹他。
司空睿躲,她再踹。他再躲,她再踹。
两人扭成一团,打打闹闹间,已来到了园子里。
荷影和竹韵都不是司空睿的对手,帮不了凤红羽,只好gān站在一旁,替自家小姐着急。
“你有完没完?”凤红羽真想拿刀将这个无赖给一刀劈成两半。
偏偏又打不过他。
她头一次摆脱他,是用毒将他吓跑了,后来再用,他竟然会躲开,于是,她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天天被他拉着比武。
一比她就输,用得着比吗?
可司空睿却说,直到将他打败为止,他就不找她比试了。
这究竟是谁家的疯孩子没有看牢,来折磨她?
见她一脸的不qíng愿,司空睿扬眉一笑,“你想不想嫁给慕容墨了?”
凤红羽唇角一撇,冷哼一声,“这和我嫁给他有什么关系?”
疯子的世界,让人无法理解。
“当然有关系了,因为,你们成亲的那一天,本太子决定要去抢亲!”他说得满不在乎。
凤红羽挥开他的手,理了理被他抓乱的头发,忍不住一笑,“你打得过他吗?连他都打不过,还想抢我?”
真想看到慕容墨将他bào打一顿的样子。
偏偏慕容墨不管。
司空睿却盯着她的脸,很认真地说道,“凤大小姐,你弄错了吧?本太子想抢的是他,并不是你!你要是打不过本太子,就没有新郎同你拜堂!”
站在廊檐下的荷影吓得张大了嘴巴,“完了,王爷是断袖?”
竹韵冷笑,“不,这司空太子才是断袖!”
凤红羽一愣,难怪慕容墨对司空睿这般纵容,原来这两人已暗渡陈仓?
她赶走了慕容墨的女桃花,又来朵男的?
凤红羽袖子一甩,扬眉冷笑,“你敢抢试试!”
“试试就试试,来吧,继续比试。”司空睿剑一横,拉开了阵势。
两人又在鸾园的花园里,打得天昏地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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