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羽死了,死了!
而慕容墨在哭。
柳清雅伸手按着狂跳的心口,心qíng大好,你们敢嘲笑我,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神思飘dàng间,她的身子忽然变轻了。
空气中散着阵阵扑鼻的清香,这香气极像她在柳府所用的香料。
有女子衣饰上的佩环声,叮叮作响,由远而近。
“奴婢们祝贺大小姐,被赐封太子妃。”
“姐姐,你终于是太子妃了。妹妹真替你高兴呀,太子殿下已经亲自来迎接你来了。”
这是妹妹清雯的声音,妹妹不是进了牢里了吗?
太子不是被俘虏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清雅赫然睁眼,发现她此时置身于一处明亮的屋子里,正是她在柳府的闺房。
七八个曾经的侍女全都跪在屋子中间,一脸喜庆的看着她。
大丫头锦绣跪在最前头,笑得最是高兴,“大小姐,太好了,你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上太子妃了。”
太子妃?
柳清雅低下头来,发现身上穿着艳红的一品宫装,手腕上套着几只金灿灿的镯子,手指上也套了几只不同色的宝石戒指。
一派富贵。
只是……纤细洁白的手指不见了,而是一双诡异的手。
手指是弯曲的,指甲变型了,手背上的皮肤,一块白一块灰。
不……
她的纤纤素手,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
这是她吗?她怎么成这样了?
此时,她心中忽然想起那一世,和亲公主凤红羽葬身火海,临时前,居然将她拉入火里烧了一阵。
难道是那个时候,她的手烧伤了?
她又记得她的头发被烧着了,脸上也被一块火炭击中。
她的脸会不会……
柳清雅心中一阵惊悚。
“拿镜子来!”她颤声吼了一声。
“是,大小姐。”侍女们不知她为什么忽然发火,飞快取镜子去了。
很快,大丫头锦绣将一面jīng致的铜镜递到了她的手里。
她颤抖着举起来,哆哆嗦嗦往镜中看去。
不——
她惊得将镜子扔出老远。
“贱人,你拿是什么鬼镜子?”
她一怒之下,朝锦绣的心口狠狠地踢去一脚。
锦绣倒在地上,痛得吐了一口血,一脸怨恨地看着她,却不敢发作。
柳清雅咬牙切齿看着锦绣,该死的贱人,一定是拿了一只照妖镜,这镜中哪里是她,分明是一个女妖怪!
头发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根,假发的发髻上,顶了一只硕大的凤冠,眉毛一边有,一边无,脸上大半的皮肤卷起,一只眼大,一只眼小,鼻子也是歪的。
这不是她,分明是个怪物!
妹妹柳清雯忙上前抱着她,焦急地说道,“姐姐你怎么啦?太子马上就要来了,你怎么又生气了?”
柳清雅抱着妹妹的胳膊,“好妹妹,丫头们的心思歹毒,居然敢拿只照妖镜来气我,你去找一只好的镜子给姐姐看,快去!”
柳清雯的脸上,表qíng讪讪,只说道,“姐姐,你可是京中第一姝,你忘记了吗?理会丫头们做什么?好了好了,快将盖头遮起来,一会儿太子就要来了,你别闹了,好吗?”
柳清雯温柔的声音,将柳清雅心中烦躁的qíng绪压下去了一点。
红盖头盖上了,遮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丫头们和柳清雯对她讽笑的目光。
盖头下,柳清雅双手紧握于胸前,心中为自己成了太子妃又欣喜无比。
喜乐声声,她被人扶上了喜轿。
晃晃悠悠不知走了多久,听到耳边传来不少请安声,“恭迎太子妃。”
太子妃,太子妃!
她终于是太子妃了,而凤红羽那个贱人,已经被火烧死,现在,又成一堆白骨了吧?
。
有人将她带到了一处正殿。
从盖头下方的空隙看去,殿中已候着不少人,显然,都是来观太子大婚礼的人。
不一会儿,有人高呼,“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驾到——”
众人一起叩拜问安,她也跟着盈盈拜下。
可不知怎么回事,她的脚忽然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疼得她眼花直冒。
头上也跟着一凉,头上的凤冠带着喜帕,骨碌骨碌滚了出去,
而且,那凤冠上还连着假发。
哄——
原本因皇上皇后和太子前来而安静的大殿,一下子沸腾了。
“天啊,那是谁啊?怎么是个秃子?”
“秃子也就罢了,她那脸还能看吗?癞蛤蟆也比她好看吧。”
“太子怎么娶了这么个丑八怪?可怜的太子招谁惹谁了?”
“还不是因为丞相?皇上厚待丞相一家,才让太子娶了这个丑八怪,不然的话,谁要她啊?晚上睡一张chuáng,看见了都要做噩梦!”
各种笑声响在大殿。柳清雅无论看向谁,都能看到讽笑的脸,和露牙笑的嘴。
不——
这不是真的。
她不知道行礼是怎样结束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在后堂了。
屋中点着喜烛,焚着香。
前方铺了艳红chuáng单的chuáng上,有赤身的一男一女正滚作一堆,靡靡之音响彻在整间屋子里。
帐子挑得高高的,chuáng上两人的姿势,她看得分明。
正是她的贴身侍女锦绣,和太子赵元恒。
不——
太子怎么能这么对她?
大婚的晚上,太子居然跟她的丫头滚在一起,让她这个太子妃的脸往哪儿搁?
她大怒着冲上前。
两人这时已经完事了,赵元恒冷冷盯着她,“要不是本太子要依仗你父亲和哥哥,早让你滚蛋了!你若想活着,想当太子妃,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东宫闭上你的嘴,绣儿生了孩子,也会喊你一声母亲大人,不然的话……”赵元恒的眸光一沉,“本太子就送你去西山军营去慰问兵士们去!”
去西山军营慰问兵士?那不是让她做军女支吗?
不,不不不,她不要去——
她是太子妃,府里的人见了她,还是会喊一声太子妃,但却是毫无尊敬。
更有太子的几个姬妾们,拿她当猴子耍,当面奚落与取笑。
而且,最让她受折磨的是,赵元恒每晚同女人同房,都要她守在chuáng前观摩,说白了,将她当通房丫头使唤了。
让她端水,让她给他洗下身,给他宠幸过的女人洗身子。
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打了她曾经的侍女锦绣一巴掌,前一世她将锦绣打死了,这一世没有打死锦绣,真是她最后悔的事。锦绣仗着一月被太子宠幸三次而要她吃洗脚水,她怒得发了火。
当晚,太子就罚了她,让八个身qiáng体壮的仆人折磨了她一晚。
那些个肮脏的仆人,一个个跟从未见过女人一样,疯了一样地折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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