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欣长,在承德帝的四个儿子中,容貌最俊朗。
也因此跻身于京城四大公子之中,排行第二,仅次于容王慕容墨。
但此时,他那浅绯色薄唇紧抿显得表qíng森冷。
陈家的事太过棘手,已经死了一个陈二少陈通,若按着之前的法子除掉陈大少陈善,陈文昌必定会起疑心。
但陈善此人坏了他的事,他定然不能让他再活着。
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杀了这个人……
赵元恒微微皱起眉头。“殿下,您今日沐休,怎么也起得这么早?”
卧房门口缓缓走来一个衣饰华丽的年轻妇人,鹅蛋脸,飞凤眼,一头墨发高挽于头顶,脸上妆容jīng致,笑容柔媚。
她着一身石榴红的夏裙,外面罩着层层叠叠的rǔ白轻纱,使得她整个人如朝霞一般绚丽。
她的手里端着一个墨漆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并四碟子jīng致的小菜。赵元恒正站在铜镜前整理衣领。
听到声音,他抬眸朝镜中看去。
那一团艳红的身影让他不由得心神一颤,但定神细看,却是一张庸俗的脂粉脸。
他皱了皱眉,转过身来。
“妩儿,本宫不是说过了吗?不必每天送燕窝粥过来,本宫要吃,会吩咐人去做的。”
妩良媛的笑容顿时一僵,但很快,笑容又挂在唇角。
“殿下已经有一个多月不曾到臣妾的屋里去了,臣妾想见殿下嘛。”声音娇柔,小嘴儿一撇,娇态可人。
但赵元恒看着她的神色依旧清冷,“你穿红色衣裙不衬皮肤,改穿其他颜色的吧。”
“啊?”不衬皮肤?
妩良媛一怔,再抬头,赵元恒已走出了屋子。
不知为什么,他自从那天见到凤红羽后,就厌恶其他的女人穿红衣。
那抹艳红,只有穿在她的身上才显得出绚丽与别样风qíng,其他人穿着,一律是东施效颦,矫揉造作。
凤红羽——
他气息沉了沉,她为什么一见他就是那般神qíng?为什么带着怨恨?
他怀着愉悦的心qíng去见她,她却给她一个冷清的背影?
为什么?
赵元恒朝书房走去,这时,他的贴身护卫急匆匆而来。
“殿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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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小瞧太子啊,他会一直出现到文末。
054,太子受罚,陈家被抄家
“怎么回事?”赵元恒忙问。
“陈善在大理寺的牢房里自缢了!”
“你说什么?陈善自缢了?”赵元恒心头大吃一惊。
“是的,殿下,陈善用一根裤带将自己吊死在牢房里,而且他身上还留有遗书,遗书被大理寺正卿拿去了,但属下已抄了一份。”
说着,冷剑从袖里取出一张纸递向赵元恒。
赵元恒接过来匆匆瞥了几眼,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神色越来越冷。
冷剑道,“殿下,陈善死了不是正好吗?陈家人敢背着殿下私通北燕早就该死!”
“陈善的确该死,但不能是自杀!这会使本宫更加陷入困境。赵元吉蒋贵妃是必会说陈善是被本宫bī死的,会说他掌握着本宫的秘密,他一死就会死无对证!”
“殿下,那怎么办?”冷剑起初还高兴呢,听赵元恒一说,陈善自杀的确对太子不利。
赵元恒yīn沉着脸,“快去备马车,本宫得马上进宫向皇上请罪,要赶在蒋贵妃落井下石前主动认错!”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冷剑刚转身,又有宫里的太监急匆匆跑来。
“太子殿下,皇上宣殿下速速进宫!”
赵元恒的眉头更加皱起。
冷剑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糟糕,这是蒋贵妃已经向皇上煽风点火了?
“殿下……”
“备马车!”
。
皇宫。
垂拱殿的御书房。
由于是沐休日,没有上朝的承德帝只着了一身便装,神色冷然坐在龙案前,身侧还站着二皇子赵元吉。
赵元吉是余美人所生,余美人难产而死,蒋贵妃抱养过来养在自己身边,只比赵元恒小半岁。
看到赵元恒走进来,他扬起一边眉毛,下巴抬起唇角浮着得意的笑。
因为沐皇后的娘家是京中望族,再加上沐皇后的亲姨妈嫁到了另一望族崔家,这两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因此,承德帝面对有着qiáng大外戚的太子赵元恒,是越来越疏远,改为宠上了其他的三个皇子。
又因二皇子赵元吉的长相最像承德帝,因此,又最是得宠。
赵元恒自知自己的处境,平时行事极为小心,哪知出了陈家的事,将他生生推进了一个坑里。
他平复了一下心qíng,大步走到承德帝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父皇,儿子没有管好下属,请父皇责罚。”
“罚你?当然得罚你!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承德帝怒道,同时从桌案上抓起一本册子丢到他的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书册掉在赵元恒面前的地上,冲击力太大自动弹开到一页。
赵元恒心头一惊,账册?
赵元吉冷笑道,“大哥,想不到你居然伙同那陈善坑着织造局的银子,低价从江南买进,高价卖进宫里!”
赵元恒内心,此时如一团乱丝。
陈善自杀,死就死了,居然写了份忏悔书,主动揭发他与陈家的银钱来往。
以求皇上不要牵连陈家人。
而且还供出了账本!
他与陈家银钱来往时,早已勒令他们不得做账,以免留下把柄。
好个陈家!
现在事发了,就马上同他翻脸,给他来个背后一刀!
赵元恒面色不惊,心中却早已是怒火翻腾。
但他必竟处于太子一位多年,对于兄弟之间的陷害打压与落井下石,早已是司空见惯。
他略一思量,心中已生出一计。
既能脱身,又能狠狠打击陈文昌。
赵元吉继续冷笑,“怎么?大哥不作解释一下?要不是宫中娘娘的宫装出了问题,将陈善抓了,他又畏罪自杀写了忏悔书,你中饱私囊的事是不是会一直瞒着皇上?”
“……”
“肥了你自己,瘦了皇上!我还奇怪呢,怎么国库的银子就越来越少了——”
“太子!你作何解释?”承德帝又是一声怒喝,脸上腾起了滚滚yīn云。
赵元恒抬起头,不卑不亢朗声回道,“皇上,织造局的银子并没有被儿臣挪为私用,而是全部存了起来。”
承德帝眯起双眼,“……”
“儿臣想着,北燕国年年来骚扰我北地边境,虽然今年还没有起战事,但按着北燕人的贪婪xing子,战事必起,是以,儿臣提早做好了军银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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