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会有事,大家为何这么担心?”凤红羽笑道。
“倘若是其他的人,我还真不担心,可这上官老夫人,跟皇上的奶娘,带点亲戚关系,要是皇上念旧qíng,你不是有麻烦吗?”林氏叹了叹,又笑道,“不过,你们还是平安回来了。”
承德帝念旧qíng?
凤红羽心中想笑,谁都有念旧qíng的时候,但赵家的男儿,她不相信。
。
凤红羽回了自己的园子,梳洗毕,正要睡下。
荷影便递来了纸条。
“小姐,从一只黑色的鸟儿身上取下来的。”她盯着纸条看了半天,“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奴婢怎么一个字也不认识?这鸟儿又是什么鸟?她一直停在小姐的窗子前,用嘴不停地啄着窗户棂,奴婢好奇,便将它捉了来,它居然也不跑。”
凤红羽往窗户那儿看去,果然,有一只麻雀般大小的黑鸟儿停在窗台上,两只黑豆子的眼睛,正滴溜溜盯着她在看。
见凤红羽发现了它,还雀跃地跳了跳,抖了抖翅膀。
似乎,很是欢喜。
她笑着扬了扬眉。
“这是王爷的鸟儿。”凤红羽道,然后,低头看纸上的内容。
字是慕容墨母亲那一族的古老文字,是墨阁中用来专门传递消息的。
她在益州城时,慕容墨曾教过她,是以,她认识,荷影不认识。
“嘿,还是只有灵气的鸟儿。”荷影笑了起来,听说是慕容墨的鸟儿,她又从桌上抓了块米糕放在鸟儿的面前。
鸟儿矜贵的昂头,不吃。
荷影更笑了,“还挑食呀。”
“它挑食有挑食的好处,否则,随便什么东西都吃,岂不是会出事?”凤红羽笑道,然后,将手中的纸条扔进一旁燃着的火炉里。
她伸手摸摸鸟儿的头,转身走到桌边写了“已知悉,羽”几个字,卷成字条,绑在鸟儿的腿上,“去吧。”
鸟儿扑腾而去。
“小姐,是王爷的信吗?”
“是宫里的柒七传来的。”
“柒七?”荷影讶然,“宫中出事了?”
“皇上将上官志叫进宫里去了,让上官志去查今天传我进宫那位小太监的死因!”“哈哈哈,上官志估计得吓死!”荷影笑了起来。
“不止他受惊吓,恐怕,整个镇远侯府,今天晚上都不会睡好觉。我且先好好地睡一觉再说。”凤红羽拍拍手,往里屋走去。
宫中的安排,荷影自然也是知晓的,刚才,凤红羽和司空睿已在马车里议论过了。
上官家收买的那个农夫身上出现的银票,便是凤红羽命柒七gān的,柒七偷了张四喜的银票,塞到了农夫的身上。
上官家想告状,证人是假的,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诬告,上官家会被人嘲讽。
皇上便不会罚凤红羽,而且,会对上官家持宠而骄而反感。
路上他们遇袭击,传话的太监又莫名而死。
也是很容易让人想像成,劫杀的那人杀了张四喜灭口。
而传凤红羽进宫,借机刺杀的,有两人值得怀疑,一是承德帝,二是上官志。
承德帝当然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杀凤红羽,就会怀疑是上官家动的手,好赖在承德帝的头上。
承德帝不怒才怪。承德帝一怒,上官家就会倒霉了,打主意打到皇上的头上,这是不想活了?
荷影如此想了一番,心中也十分欢喜着,哼着歌儿进耳房睡去了。
凤红羽反而失眠睡不着了。
说是安心睡,其实她一直在想着事qíng。
想着慕容墨在送亲的路上会不会遇上极端的天气,而延误了时间;想着他的身子大好了没有;想着承德帝会不会下黑手,想着北燕人会不会借机动手……
乱七八遭的想着,直到天微微亮时,她才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
正如凤红羽所说的,上官家阖府上下,前一晚可是彻夜未眠。
因为上官志被承德帝叫去问话,到了四更天才回。
而且,承德帝的言语里,对上官志是狠狠的警告。
一家子四口人,对于小太监的死与上官彤被打一事,议论了一宿。
上官彤伤心的哭到了天亮,哭得两只眼睛肿得跟水蜜桃似的。
又因脸上被司空睿打的伤也更加肿了,整个头肿得不成形,丫头们看了,一直忍着笑。
上官老夫人忍着怒火,道,“事到如今,那便下狠手了。”
她的目光中透着狠戾。
孙女儿不仅没告倒凤红羽,还被那个司空睿奚落了一顿,她想到这里都恨不得杀了那两个贱人!
孙儿被皇上怀疑行凶,不找个事qíng圆过去,镇远侯府可会有麻烦。
上官夫人对这个婆婆气得不行,女儿被她的馊主意害得毁了名声不说,儿子还被皇上怀疑了是凶手,这个老婆子是想害死他们一家子吗?
可她又怕这个婆婆。
“母亲有什么主意?”上官夫人问道。
“那个格木,不是北燕人吗?”上官老夫人的眼底冷芒一闪,“让他用北燕文写几封烈王跟凤府的来往信,再让皇上‘不小心’的发现。”
“给凤府安个通敌的罪?”上官志心头大喜,“奶奶,好主意!”
307,想得太美
“主意是好,但也大胆,万一事qíng败露,万一被人发现我们家跟北燕人有来往的话……”上官夫人一直被婆婆欺压着,纵使有主意也不敢说,更不敢有怨言。
万一败露了,整个镇远侯府便会有灾难。
“富贵险中求,你忘记了这句老话么?”上官老夫人不以为然地斜斜瞥了眼儿媳妇,这儿媳妇就是胆小,“我二十岁守寡,经过了多少大凤大làng,什么事没有见过?”
“……”
“当年先皇的几个儿子争权,我让志儿他爹力挺皇上,皇上那个时候是先皇的几个皇子中势力最弱的一人,志儿他爹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费了不少力,助得皇上登基了。事实证明,凡事都要冒一下险。”
“……”
“倘若只一味的等着时机,万一一直没有时机呢,万一让对方抢先一步下手呢?我们还有活路吗?”
上官老夫人朝儿媳孙儿孙女和看了一眼,脸上的表qíng肃然,今天的事qíng,虽然没有证据,但她猜着,一定是凤家的人杀了那个太监,栽赃给他们家。
凤家,既然对方不仁,休怪她不义!
上官老夫人的话将上官夫人堵得哑口无言。
话说的不错,很有道理,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是助皇上争皇位,赢了得到滔天富贵。
可现在,赢了也只是争口罢了,输了就会被皇上罚。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母亲,要不要的换个法子,这个太冒险了。”上官夫人想了想说道。
“娘,奶奶说的没错,您是个妇人,一直待在家里,哪知这官场的险恶?都说先下手为qiáng!后下手遭殃!”上官志不满地说道,又看向上官老夫人,“奶奶,孙儿没有意见,一会儿孙儿向衙门里告假,出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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