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恒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进了御书房。
果然,他的脚才踏进门槛,一只砚台便朝他飞来,“跪下!”
赵元恒马上一跪,躲开了那一方砚台。
愤怒的声音,在他前方咆哮,“你好大的胆子敢建私军?从现在起闭门思过去!没有朕的准许,不得出太子府!朝政之事让三儿来协理朕!”
“赵元恒”抬头,他半眯眼,这是将他软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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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红羽和司空睿几人平安回到凤府,为了冷剑的安全,她也将他悄悄带进府里来了。
凤红羽找了处地方换回了仕女装,这才往鸾园而来。
林氏正焦急的在鸾园里转着圈,见她回来马上松了口气,一把抓了她的手往屋里拽,脚步匆匆,“你这孩子呀,明天要出阁了,你跑哪儿去了?快进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凤红羽笑道,“府里太吵,我出府走了一圈。”
“出府了?”林氏埋怨地横了她一眼,“办喜事当然得热闹呀,别人家想热闹都没有,你还嫌弃?”
林氏将她拉进里屋,关了门,拉着她走到chuáng边坐下了,一脸严肃的看着凤红羽。
凤红羽眨眨眼,“三婶,什么事……这么严肃呀?”
林氏抿了抿唇,说道,“你明天跟王爷拜完堂后,晚上就得入dòng房了,现在,三婶教你如何行chuáng第之事。”
说着,林氏从袖中取出一本jīng美的册子塞到她的手里。
凤红羽低头一看,《chūn|宫图三十六式》
凤红羽:“……”
344,出嫁
《chūn|宫图》?
凤红羽惊得呆住了。
册子是彩色的,线条清晰,关键部位更是画得栩栩如生,仿佛就在眼前表演一般。
凤红羽的耳根渐渐地发烫起来,再不敢看了,慌忙将眼挪开。
林氏将她的表qíng看在眼里,抿唇笑了笑,说道,“有什么不好意的?要是你dòng房时不知道怎么dòng房,那才是个笑话呢。”
“还有进了dòng房,不知怎么dòng房的人?”凤红羽好奇问道。
“有!女孩子的母亲是个粗枝大叶的人,没有教她,结果啊,dòng房那晚女孩子说是新郎要打她,她当晚又跑回娘家去了。”林氏笑弯了腰,“是我娘家富chūn县一个山里人家的事,方圆几个村子都知晓了。”
凤红羽咋舌,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她要是dòng房夜跑掉的话,估计逃不出慕容墨的手心吧?
“小门小户的妇人们忙于生计,无暇关心儿女,但我们凤府,可是京中世家,凡事都不能出差错。”林氏又道。
于是,林氏指着册子的图,对她描述起来。
凤红羽听在耳里,只觉得被人架在火上烤着,一张脸羞得通红。
林氏才不会理会她的害羞,指着册子,一一说明,如何如何。又说,慕容墨待她不薄,夫妻之事,多想着慕容墨的想法。
凤红羽听得心不在焉,想着,慕容墨等了这么久,会不会如司空睿说的一般,让她三天下不了chuáng?
万一那样的话,她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想到慕容墨会将她如何如何,她的心儿更加扑通扑通乱跳起来,脸色也越来越红。
林氏拉着她的手笑道,“也没什么的,你不必这么紧张害羞,每个女孩子都会有这么一天,亲戚们说笑几天,就过去了。”
凤红羽一直在想那个几天下不了chuáng的话题,她咬了咬唇,说道,“三婶,有没有人在dòng房后,会……会好几天下不了chuáng的?”
“好……好几天?”林氏眨眨眼,自己的脸渐渐地红了,她和凤镇川刚大婚后那几天,可不就是在第三天才下chuáng么?凤镇川看着规规矩矩木纳的一个人,到了chuáng上简直跟头牛一样,一点都不知疲倦。想来也是,凤镇川没有通房丫头,没有小妾,她是他的头一个女人,年轻男子初次尝新,越偿越上瘾,gān起活来不分白天黑夜。不过,这事儿她可不好意思跟侄女儿讲,林氏伸手揉了下脸颊掩过心中的羞涩,笑道,“你天天下不了chuáng也没人笑你,最多羡慕王爷身体好,专宠你一人。”
凤红羽无语:“……”这也值得羡慕?
林氏又从袖中取了张纸来,展开在凤红羽的面前,说道,“这是这两天你要注意的事qíng。事qíng多,我怕一股脑儿说了你一时记不全。凤府的事,你不必cao心,一会儿我让嬷嬷们跟着你,时时指教。写的都是你在容王府里该注意的地方。虽说王爷宠着你,二叔公喜欢你,王府里不会记较你的差错,但有外人看着,你做得好了,样样周全了,是给王爷给容王府里增光。出了错,人家不会笑你,会笑容王府会笑容王无眼光娶了个糊涂人。”
凤红羽接在手里,越看心中越惊叹。
林氏不愧是自小就管家的人,小时候在娘家管事管帐,嫁人后在婆家管事管帐,极少见她出过差错。
大婚的事qíng数十件之多,她按着时间的顺序,一一写明jiāo待了凤红羽该注意的地方。这样一来,再笨记xing再差的人,也不会弄错。
比如,明天几时起chuáng,几时梳妆,容王府会几时来人,几时辞别家人,几时进祠堂辞别祖先。出了凤府坐上花轿,又有哪些地方要注意。进了容王府又如何如何,一一细心的说了。
林氏说得没错,她得顾全慕容墨的面子。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在娘家,她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人们会说凤府如何如何,明天出了这个府门,她就是慕容氏家的媳妇了,什么地方出错了,人们会取笑慕容墨无眼光。
可是,林氏只明白其一,不明白其二。
她若是按部就班的嫁入容王府了,做了个普通的妇人。她就会一直被人关注着,她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一些不怀好意之人的眼睛。
会用种种规矩束缚着她。
容王府的地位虽然无上的尊贵着,但再大,却大不过掌着皇权的赵氏。慕容墨可以称病悄悄地离京,她一个王妃却不能。
按着之前定下的规矩,容王妃得时时进宫听皇后和太后的教诲。宫中隔三差五的大宴小宴,她都不能缺席。
作为一个王府的主妇,她还得接受其他府邸的邀请。忙碌的日常生活,会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那么,她的仇,慕容墨的抱负,何时才能完成?
北燕人已将魔爪伸到了京城的皇宫,她不能等了,慕容墨也等不起了。
“谢谢三婶,我会仔细看,不让三婶担忧的。”凤红羽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自她回京后,林氏一直待她如己出,林氏的一番苦心,她又怎好驳回?怎好辜负?
林氏端详了她一会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拉入怀里温柔的抱着,道,“你娘走得早,我不管你,谁管你?”
凤红羽闭了闭眼,是啊,还有娘的死!单于烈说,他是兰花图的主人,没有杀害娘,那么,又是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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