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自然是不差的,快说,是什么?”
“眼下,慕容墨死了王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会同小主斗起来,无心帮着皇上,趁着这个机会,我们不如……”
奈莘的声音小了下去,凤红羽努力地屏息去听,却怎么也听不见了。这二人大约说了唇语,说了非常机密的话。
“这样成吗?”蒋玥问。
“主子,您不是说等得太久了吗?gān脆一不做,二不休——,此时不行事,更待何时?而且,您被皇后罚了,她又一直嫉恨着您,您如今的身份太低,皇后一定会撺掇着其他的宫妃们对主子您下杀手!你昨天不是领教过那些女人的奚落言语了吗?”
仅仅是被嘲讽了几句,就让蒋玥气得一天未吃饭,这往后,她估计更没有好日子过。
蒋玥半晌未说话,大约是想着奈莘的主意对不对。
过了大约一碗茶水的时间,只听蒋玥说道,“你说的对,我再不动手的话,时间久了烈儿会被慕容墨识穿,我也会被姓沐的贱人给整死!”
“奴婢随时可以行动,只等娘娘的安排。”
“今晚没有机会,慕容墨已来了宫里,明天吧,侍机行事!”
“是!”
屋中的二人再没有说话,凤红羽听到有脚步声离开了,声音很轻,应该是那个侍女奈莘去了别屋睡觉。
她眯着眼,想着二人说的话。
奈莘建议蒋玥行动,蒋玥却说慕容墨来了宫里,她们不好行动,这二人是想gān什么?
杀蒋玥多年的仇人,沐皇后?
沐皇后的儿子都没了,能有什么威胁?杀她最多只能泄泄恨,犯不着冒险啊?
还是——
凤红羽心头忽然一跳,她们要行刺承德帝?
杀了承德帝,发动宫变,的确可以让单于烈的计划提前,得到赵国江山。
单于烈烧死了“她”,慕容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单于烈的麻烦,蒋玥不想单于烈丢了太子之位,gān脆来个宫变!
胆子倒是不小!
凤红羽站在窗子前又站了一会儿,估摸着蒋玥已睡着了,这才悄悄地来到门边,从头上取了一只尖尖的金钗来撬门轩。
撬门轩这活儿,她自小就跟着凤睿学过,熟练得很。
不多时,门开了,凤红羽轻手轻脚地走进了蒋玥的屋里。
为防蒋玥忽然醒来,她洒了药粉到蒋玥的chuáng上。这才开始翻找蒋玥的首饰。
宫中的嫔妃们,首饰的定制都是来自内务府统一发放。有些上层的饰品,会是皇上太后赏下来。
蒋玥被降为才人,那些只有贵妃身份才可佩戴的首饰是要收回的,但普通的贵重饰物,会让她留着。
凤红羽在首饰盒子里,取了一副蒋玥常佩戴的红珊瑚珠花捏在手里,又拿了一身外衫。
她望着chuáng上的蒋玥,眸光微凝,此时,她冒险刺上一剑,蒋玥不死也残,但这样,蒋玥背后的蒋家,还是会对林氏,会兴风作làng。
何不……
她弯唇一笑,闪身离开了。凤红羽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关了门,上了轩,一切做得跟原来一样。
她出了景元宫后,寻了处僻静的地方换好了蒋玥的衣衫,袖了那只红珊瑚的珠花,悄悄地往庆宁宫而来。
……
彼时的庆宁宫里灯火通明,承德帝的好梦被搅了,正yīn沉着脸坐在正殿里,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众人。
其他的臣子,定然是不敢吵醒他的好梦的,这天下,也只有慕容墨敢。
慕容墨享有的特权,同他这个皇帝等同,这是他的皇祖父定下的规矩,他不敢不从。
而且,今天的事,明显是自己赵家人理亏。
太子将慕容墨的王妃凤红羽抓了,bī迫凤红羽顺从,凤红羽不同意,还将凤红羽的弟妹抓来威胁,反而引起了府里侍妾的嫉妒,放火烧死了人。
这还了得?
那慕容墨的心眼本身就小得跟针眼似的,又十分宝贝着他的那个小王妃,太子这么做,无疑是触犯了慕容墨的逆鳞。
太子究竟在gān什么?承德帝气得磨牙。
这个节骨眼上,去惹慕容墨gān什么?这不是拉仇恨吗?
原本就对太子没有十分好感的承德帝,当下就下了旨,“马上宣太子来见朕!” “是!”候在一旁听差的小影子,得了吩咐拔腿就往殿外跑。
单于烈料想到承德帝会宣旨,在慕容墨前脚离开后,他马上也往皇宫而来。
小影子刚走出庆宁宫的宫门,就遇上了单于烈。
“太子来得正好,皇上正找您呢!”
单于烈在心中早已酝酿好了说辞,最坏的结果,便是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大不了……
他眸色一沉,一言未发地抬步进了庆宁宫的主殿,殿中站着不少人,沐国舅得了消息自然是来了,还有几个同他走得近的臣子。
另外的几人,全是跟慕容墨有来往的。
“太子!”不等他跪下问安。承德帝的声音就咆哮起来,“你gān的好事!”
“儿臣,认错。”单于烈跪下行礼,“凤大小姐死,不是儿臣能料到的事,事实上,这是个误会,儿臣偶然遇见她和司空太子,她向儿臣求救,儿臣才带她到太子府,谁想到……,府里的姬妾误会了。至于凤家姐弟,也并不是凤玉琴小姐说的那样。”
“那是哪样?”承德帝冷冷问道。
“那是侍妾一人所为,儿臣不知!”
“太子殿下倒是推得gāngān净净。”慕容墨冷笑,“太子命人杖毙了那侍妾,是不是故意的?为的是将所有的责任往她身上推?”
同慕容墨一起进宫的,还有几个御使大夫,和郁翰林,还有周丞相,当然,这几人都是被慕容墨临时叫来的。
当下,他们纷纷说道,“太子身为储君,说的话怎么跟市井泼皮一样?自己的人杀了人,也是你管教无方,难不成,将来臣子们同他国发生争执,太子也说一句,不关自己的事,是臣子们的事,这不是叫外邦笑我朝君王是个没有担当的人么?”
“那侍妾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纵火,分明是太子杀了人,想毁尸灭迹!”
“周丞相说的没错!”
“皇上,臣等请求重罚太子!”
沐国舅当然会帮着太子,“一派胡言,你们这是胡乱的揣测!又不是亲眼所见!那凤玉琴只有十一岁,分明是吓着了在胡说八道。你们身为皇上跟前的重臣,怎能信一个小孩子的话?”
“国舅说的没错!”
两方人开始吵起来。
承德帝yīn沉着脸,看看左边,看看右边。
这时,外面有太监传话,宫卫长孟昀到了。
孟昀开始控诉,“臣请求重罚太子!臣的义妹死得冤!皇上若不罚太子,宣宜公主在泉下不安啊!难道想将臣的义祖父,活活气死么?而且——”他冷眸看向单于烈,“太子这么做,是不是故意跟我凤府为难?先是将臣诬陷,说臣毒害皇上,又残害臣的义妹,是不是容不下我凤府的人?既然如此,请皇上下旨,将我凤府的人,全都赶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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