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崔老夫人还是忧心不已,“可是得服用他们的解药!哼!那北燕人究竟想gān什么?不在他们自己的地方好好的呆着,跑到这中原来,关心人家谁当太子做什么?真是的。”
崔太傅当然明白北燕人的用意了。
四皇子的母妃贤妃虽出身卑微,但贤妃的娘家西凉国却并不弱小。
万一四皇子上位了,跟西凉联合一起攻打北燕,北燕哪里抵抗得了?因此,北燕人才对四皇子起了杀意。
这等朝政大事,崔太傅本应上报承德帝知晓。
但他想着自己独生儿子的人身安全,便起了私心,帮起了格木。
将国家安危,抛到一旁了。
……
次日一早,崔老夫人便坐了马车往皇宫而来。
崔家的马车刚停下,便有一个大太监笑着上前问安,“可是崔老夫人在马车里?”
崔老夫人挑了帘子来看,这太监她认识,正是秋昭仪永元宫的大总管。
派了总管太监来迎接她,可见秋昭仪的诚意了。崔老夫人放下心来。
“正是老身,让公公久等了。”
太监笑道,“您是昭仪娘娘请的贵客,咱家等上一等,是应该的。”
一旁早有候着的凉轿,丫头扶着崔老夫人下了马车,那太监亲自挑了轿帘请崔老夫人坐了进去。
“有劳公公。”崔老夫人微笑,等那轿帘子一放下,她马上收了脸上的笑容,心中斟酌着见了秋昭仪要说的话。
那北燕人说,让崔府想法阻止四皇子跟凤府走得近。依她看,不如将凤府整个儿除了!
虽然女儿崔莺是被罗承志休掉的,是被庄子上的人害死的,但要不是凤家其他人的迫害,女儿能死得那么早吗?
还有她的好孙女崔素馨的死,跟凤家那个凤红羽,脱不开gān系!
这两笔帐,她得好好的跟凤府算一算!
心中腾起了仇恨,显得她的一张桔皮老脸,更加的yīn冷森然。
一行人往永元宫而来。
到了宫苑的门口,又有一个大宫女候在那儿,见轿子到了,马上进去通报了。
“崔老夫人,娘娘正候着您呢。”太监扶着崔老夫人下了轿子,又搀扶着她迈进了门槛。
秋昭仪穿一身家常的浅粉色宫装,坐在永元宫正殿窗子边的凉榻上,看嬷嬷哄五皇子玩耍。
“见过昭仪娘娘。”崔老夫人走上前,行着大礼。
秋昭仪马上笑着抬手,“老夫人请坐,不必客气。”只留下了五皇子,将其他人全都屏退了。
“多谢娘娘。”崔老夫人在下首寻了张椅子,毕恭毕敬的坐下了。
秋昭仪轻轻地推着摇篮,哄着五皇子,看了眼崔老夫人说道,“昨天玉玟小姐来见了本妃。”
说到了正题了,崔老夫人马上朝秋昭仪颔首,“那孩子年纪小,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担待些。”
这说的是场面话。
那罗玉玟跟崔家可没有任何的关系,是秋姨娘生的,她见那丫头长得水灵,将来总有些用处,才同自己亲外孙女一并收到崔府里。罗玉玟跟秋昭仪才是亲的。她这样说,是将罗玉玟也当外孙女的意思了。
这是在讨好秋昭仪。
果然,秋昭仪笑了起来,“她能得老夫人的照顾,是那孩子的福气了。”顿了顿,又道,“她昨天对本妃说了些话,说是崔老夫人示意她说与本妃听的,老夫人,是真的吗?这真是崔家的态度?”
秋昭仪的双眼虽然是笑着的,却带着几分威严,直直看着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敛了神色,说道,“娘娘,你是老身外孙女玉玟的堂姨母,说起了,咱们都是亲戚呢,我们崔家,当然是站在娘娘这一边的。”
“五皇子年纪还小,崔家等得起吗?”秋昭仪问。
“老身刚才说过,娘娘跟玉玟是亲戚,而玉玟是老身的外孙女,五皇子便如自家的孩子一样,哪里有嫌弃的?孩子小,将来总有长大的一天。”
“很好!”秋昭仪坐直了身子,唇角勾起,“五皇子想那个位置,崔家,是否也站在五皇子这一边?”
崔老夫人马上站起身来,“五皇子能当上太子,这是崔家最乐意看见的,不过……”她抿了唇,皱起眉头来。
“不过什么?尽管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老夫人还担心什么?”秋昭仪眯着眼问道。
崔老夫人朝秋昭仪走近两步,压低着声音说道,“娘娘,皇上跟前可不止一个皇子啊,还有昏睡的二皇子,还有正值青chūn年少的四皇子。”
秋昭仪笑了,“二皇子昏睡着,你们怕什么?至于四皇子么……”她眸光一沉,“本妃会有办法对付他的。”
一个毛孩子而已,她有的是手段。
“可那四皇子如今跟凤府走得近,而凤府的背后还有容王府,娘娘,崔家有心辅佐五皇子,但目前却有个qiáng大的对手四皇子。”
“凤府?”秋昭仪冷笑,“凤府里有用的是凤家长房,长房都没了,和那容王府的联姻,只是个空有的一句话,你不必担心。自有本妃呢!”
她才不怕区区的凤镇川跟一个身份低等的林氏,还有那个小不点儿的凤玉琴。
“是,老身明白了。”崔夫人道。
她低垂着眼帘,藏了qíng绪,只要秋昭仪因皇子位之争而恨上凤府,凤府的几个老弱病残,必完。
……
崔老夫人离开皇宫回到崔府后,马上将秋昭仪的态度说给了儿子崔太傅听。
崔太崔按着格木事先跟他说的要求,写了密信送了出去。
格木收到消息后,马上将赵国京城发生的事,汇报给了单于烈。
“主子,赵国皇宫中的争位之战,就要开始了。”格木拿着崔太傅的信说道,“有人帮我们除了四皇子跟凤府,主子可放下心来了。”
四皇子一除,太子位就会落到那个新生儿五皇子的头上,他们烈王再来个挟天下令诸侯,大赵的江山,就唾手可得了。
单于烈却没有他那么兴奋,忽然问道,“慕容墨那边的qíng况呢?”
格木道,“慕容墨和他的两个部下刚到大散关,那里的土匪正跟官兵耗着,他请得来援军才怪。”
单于烈的手里捏着一只血玉簪,半晌不说话。
这只发簪,耗费他大半的气血,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冷qíng如斯!
格木看了他一眼,行了一礼,就要转身离去,却又听他说道,“江湖上,有火凤凰的消息吗?”
格木一愣,“主子,那火凤凰……不是被宁奉仪烧死了吗?”
烧死了?
不可能!她不可能死!
单于烈摇摇头,“可我感觉,她还活着。”他抬起头来,看向格木,“派人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明明成了一具焦尸,还上哪儿去找?格木怀疑他主子魔障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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