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什么呢?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姜太后横了她一眼。
“唉,臣妾但愿这是个好梦,如今皇上正为太子起兵的事而忧心着呢,要是又出了别的事……”她蹙着眉尖,一脸的担忧。
“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乱说这件事。”姜太后朝她挥挥手,“去吧去吧,哀家自己琢磨琢磨着。”
秋昭仪点了点头,“是,太后娘娘。”便起身离开了。
只是,她那唇角微微的勾着。心中则道,凤玉琴,看你还如何躲在贤妃的宫里头。
秋昭仪走后,过了一会儿,赵元昕也来了。
“皇祖母,这是我母妃新熬治好的解暑汤药。”赵元昕提着一个食盒,走进了姜太后休息的侧殿。
他有一双浅碧色的眼睛,长在这张男孩子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柔气,也显得更加的俊美了。
碧眼怪?姜太后看了他一眼,脸色不悦起来。
“送什么解暑汤?难道没有御医和御厨吗?回去跟你母妃说,不必这么麻烦,要是有时间,多多关心皇上的身子。哀家反正是年纪一把了,cao心是多余的。”姜太后淡淡说道。
赵元昕一愣,不知姜太后为什么忽然厌恶起他来。
但也不敢违抗,他又拿着解暑汤离开了慈明宫。
姜太后等着赵元昕一走,便叫过兰九,“去将凤家丫头接回来,一个姑娘家,怎么能住到娘娘的宫里头?”
碧眼怪?粉衣罗刹?这二人绝对不能在一起。
兰九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只得去接人。
万嬷嬷反而不那么担忧,在外间对兰九道,“接回来也好,她住在贤妃的宫里,只会更加的惹闲话。凤家跟四皇子走得近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兰九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秋昭仪的人,打听到了凤玉琴又回到了慈明宫,她弯唇一笑,看看,还不是顺着她的意思走?
只要人在慈明宫里,她一定会再找到机会。
……
赵元昕一听凤玉琴又被兰九接回了慈明宫,急匆匆又到了慈明宫来见万嬷嬷。
万嬷嬷皱眉道,“她吃过一回亏,当然不会让她再吃一回亏。”好说歹说将赵元昕送走了。
……
日子平静的过了两天。
这一天,崔玉玟和崔老夫人一起进宫来看秋昭仪,打听四皇子的事。
秋昭仪将宫女太监们都遣退了出去,只留了个心腹女官在殿中听差。
“娘娘,事qíng进展得如何?”崔老夫人问道。
事qíng么,当然是四皇子跟凤玉琴的事了。
秋昭仪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弯唇一笑,“太后已经反对二人在一起,只是皇上那里……”她脸上的笑容冷下来,“本妃也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他居然因为凤玉琴的事,对本妃动了怒火。”
两人吃了一惊,“皇上可有罚娘娘?”
“罚倒是没有罚,但是,却对本妃大发了一阵脾气。”秋昭仪想起承德帝那双森寒如冰的双眼,心中一阵发忤。
又想起伍才人几人对她的讥讽,她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恨不得亲手杀了凤玉琴和赵元昕。
罗玉玟疑惑着问道,“娘娘,皇上不是不喜欢凤家人吗?怎么会训斥娘娘?”
“本妃也在纳闷着呢。”秋昭仪挑眉,“这其中还有什么古怪?”
崔夫人却看得通透,冷笑道,“皇上大约怕凤玉琴死在宫里头,凤家老爷子又会来闹皇宫,才会对娘娘生气,如果……”她抿唇一笑,“死在外头,又是死在四皇子的手里……”
“让他们两方恨去?”秋昭仪眸光一亮,“这主意不错。不过,这个时候是非常时期,那两人都不会轻意的出宫的。”
“那就安排在宫里头。娘娘这次不必亲自动手,免得皇上再怪罪娘娘。”崔老夫人继续献计。
秋昭仪点头,眯起了双眼,“我……自有主意。”
她以为皇上会对凤家女下杀手,哪知皇上瞻前顾后的,反让她挨了一顿骂。
这回么,她得换个计策。
……
时间很快到了五皇子的百日宴。
虽然赵国处在多事之秋,但承德帝新得了儿子,还是想庆贺一下。他命内务府的管事,发贴宴请朝中的三品以上大员及家眷们进宫庆贺。
崔家,沐家,还有几位亲王郡公,都有被邀请,郁翰林和他的妻女自然也在受邀之列。郁敏柔坐了轿子没有同其他臣子的家眷一样,从南宫门进宫,而是绕到了北宫门处。
可不巧的是,凤昀并不在东北角的角楼里。
“小姐,没有昀公子领路,我们从这儿进不去啊?”侍女说道。
宫中办宴席,盘查得比以往要严。臣子们由哪处门进宫,都有严格的规定。
北宫门这儿,把守着兵差,不让他们通行。
“算了。那就绕回去。”郁敏柔道。
“这不是……,郁家小姐吗?”一阵马蹄声传来,有人高声说道。
郁敏柔正要放下帘子,听到声音便回头来看。
这人她认识,崔家那个不学无术的花花二公子崔翰。崔太傅的宝贝儿子。
他穿一身湖蓝色长衫,两眼斜眯着看着郁敏柔,坐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笑容灿烂。
崔翰前几天被格木抓住,被qiáng行喂服了两粒药丸,每天不吃解药就浑身酸软,无法走路。
今天他吃了解药,jīng神倍慡,又遇上五皇子百日宴,便求了他老爹崔太傅放他出来玩。
崔太傅也同意了,崔家人正走在一起,从北宫门附近经过时,他看到了郁家的轿子,便独自打马走来跟郁敏柔攀谈。
郁敏柔怎会理他这种不学无术的人?马上放下轿帘子,不予理睬。
侍女也沉下脸来,对两个轿夫吩咐道,“转到南宫门。”
崔翰笑嘻嘻道,“郁小姐想从北宫门进去?我有办法,你下轿子来,我带你进去?”
“谁要你带?”丫头冷冷说道,心道,真是多管闲事。
崔翰脸一沉,拿马鞭子抽向丫头,“放肆,你一个侍女敢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这一鞭子抽向了丫头的头。
丫头吓得拿手去挡,鞭子没有抽到丫头的脸上,却抽到了手背上,顿时鲜血崩出,丫头尖呼一声。
郁敏柔挑开帘子走出轿子,正看到丫头左手捏着右手,疼得眼泪花花流,那手背上赫然可见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
“崔翰!你为什么打我侍女?”郁敏柔大怒。
“怎么,舍得出来了?”崔翰大笑,他晃着手里的一个小瓶子,“我的马鞭子上有毒,你要是不想你的丫头在一刻的时间内死掉,就喊我一声哥哥,我就送你解药。”
“她不会喊你,因为你不配!”另有一人骑马从宫墙一角绕过来,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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