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凤昀又是宫卫长。皇宫里,什么地方布有暗卫,什么地方布有明卫,他了然于心。
慕容墨又是穿着一身太监服,在这夜色沉沉的皇宫御花园里,两人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到了秋慡阁。
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一向无人来的秋慡阁里,今晚燃着烛火。而且,附近的暗处有高手暗卫把守着。
会是谁在里面?
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
“我去将人引开,你进去看qíng况。”凤昀低声对慕容墨道,“我是宫卫长,即便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事,我就说,我是在巡查。而你的身份就不行了,要是让那高手发现你在皇宫里,整个容王府都会有灭门之灾。小羽还等着你呢,我可不希望你有事!”
慕容墨明白他的想法,伸手抓着他的手,道,“二哥,谢谢你!”
凤昀微微一笑,“慕容墨,那个救我的北燕老牧民,是你安排的人吧?他可不是北燕人,而是中原人!”
慕容墨微愣,凤昀已闪身离开了。
他心中叹了一声,当然是他安排的,前一世,凤家人全死,容王府里,也是冷冷清清,他苟且活到暮年。
重活一世,不知能不能替小羽报仇,替她母亲报仇,替父王和母妃报仇,至少,可以让小羽的哥哥们活着。
凤昀的动作很快,他已闪身到了秋慡阁的台阶前,袖风忽然朝门口处一扫,紧接着,他便往暗处隐去。
很快,守在秋慡阁附近的两个人闪身出来,一起朝凤昀追去。
两人的动作之快,让慕容墨也为之惊诧,宫中,居然有这等高手?
这两人,几乎可以同他的身手相提并论了。
这是谁的暗卫?
同时,他又为凤昀捏了把冷汗,但愿凤昀平安甩开两人。
慕容墨担心还会有暗卫出现,趁着凤昀引开暗卫的同时,身影飞快地跃上秋慡阁的台阶,又从靴子里摸出一只薄如蝉翼的小巧匕首,将门轻轻的撬开了,紧接着,他身子一闪而入,又飞快关了门。
慕容墨的目光看向里间,那里燃着烛火,有人在说话。
他往梁上看了一眼,脚尖点地,跃到了房梁上。
然后,他轻手轻脚的挪到了里间屋的房梁上,偷偷看向下面。
屋子里,承德帝面无表qíng地站在榻前。榻上,跪着披头散发,一身灰尘无比láng狈的秋昭仪。
秋昭仪正惊恐无比的看着承德帝,身子瑟瑟发抖着。
她没法不惊恐,因为,承德帝的手里捏着一只jīng巧的小刀,正一点一点地割着她身上的衣衫,而且,那眼神毫无温度,割完了衣衫,是不是要割她的ròu?
“皇上……,臣……臣妾唱……唱……”
秋昭仪颤抖的声音轻轻地唱起来,带着惊恐。
“白云在蓝天上飘啊,qíng郎你何时回故乡……”
慕容墨眸光微缩,他记得,这是西凉国的一只广为传唱的民谣,凤红羽的母亲孟轻衣,嗓音甜美,唱来婉转动听。
因母妃跟孟轻衣是手帕jiāo,他幼年时,曾不止一次听她唱过。
西凉国出美人,周边的几国,都以娶到西凉女子为荣。
他的父亲爱美人,娶到了母亲冷姝。凤继业出使西凉时,带回了孟轻衣。
一曲唱完,承德帝已将秋昭衣的上衣割成了一条条,现在,又在割她的ròu。
薄而锋利的刀子,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森寒的光,在女子细嫩的肌肤上轻轻地划过,很快就出现了一条血口子。
“为什么背叛朕?说!”音量不高,透着无qíng。
秋昭仪死劲摇摇头,“不是的,皇上,臣妾是被人害的,是那崔二少喝多了酒——”
承德帝不理她,继续拿刀子划着她的ròu。
“你有着她一样的甜美嗓音,为什么她纯洁如雪,你却如此的肮脏?那么,不如放掉你身上这肮脏的血吧。”
放血?
这便是凌迟之罚啊!
秋昭仪吓得软坐在榻上,失声哭起来,“皇上,臣妾不敢了,您饶了臣妾吧,赐臣妾一碗毒酒吧。”
她宁可死得痛快,也不想被承德帝折磨死。
“那怎么行呢?”承德帝森然一笑,“孟轻衣,朕那么爱你,朕不惜杀光兄弟杀掉父皇只为娶你,你却宁可死,也要嫁凤继业,为什么?朕哪点不如凤继业了?”
秋昭仪惊愕的看着他,他在说什么?
------题外话------
好吧,让老皇帝和秋昭仪再多活一天。╮(╯▽╰)╭
墨墨多磨一天的刀子~
昀哥哥去找棍子去了~
388,皇上,今晚,你想怎么死?
承德帝的双手,死死地掐着秋昭仪的脖子,“可你死了,你怎么就死了?怎么就这样忽然死了?”
秋昭仪更糊涂了,皇上为什么叫她孟轻衣?她明明是秋锦绣!
皇上……他疯了吗?
她被掐得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
身上被划了几刀,很疼,脖子被掐着,也很疼,疼得她生不如死。
承德帝的脸孔变得扭曲起来,歇斯底里的喊着,“你怎么就死了?”
慕容墨眸光闪了闪,从袖中摸出一块布巾蒙在脸上,身子往梁下飞快跃去。
他手中的匕首,准确无误地对准着承德帝的脖子。
可这时,从屏风后忽然闪出一个huáng袍太监来,那人飞快伸手拉开承德帝,同时袖风狠狠朝慕容墨一扫。
慕容墨的一刀刺偏了,愣了一愣,这里,居然还藏着一人?
而且,武功似乎不弱。难怪他没有发现了。
承德帝还没有反应过来,秋昭仪当先发现了慕容墨,扯着嗓子就嚎叫起来,“皇上当心,有刺客!”
慕容墨的第二刀飞快刺到。
承德帝从迷糊中猛然惊醒,抓着秋昭仪的身子,将她往慕容墨跟前一送。
秋昭仪的心口迎上了那只匕首。
噗——
鲜血飞溅。
秋昭仪的身子缓缓的转过来,她愣愣地看着承德帝,两眼很快流下泪来,颤声问他,“皇上,为什么……”
她关心他,他却拿她当挡箭牌?
她纵使有着私心,但她没有害他呀。
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子的时候,是来这秋慡阁避雨,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他帮她撩起湿了的头发,说,“你唱的那支歌很好听。”
她等雨停时感到无聊,唱的便是刚才的那只曲子。
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谁知她错了。
他不过是因为曲子,想到了另一个人而已,她只是那人的替身。
一旦她的形象毁了,跟他心中那个人的样子差得远了,他就会弃了她,便如此刻一般,要她死!
秋昭仪的唇角颤抖着,一丝鲜血从唇角往下流,她咬牙冷笑起来,“你这个自私冷qíng的男人,你会有报应的!”
承德帝恼羞成怒,bào跳起来,“你敢这么说朕?你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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