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击碎了,狂吐了一口血,咬牙冷笑道,“慕容墨,咱家十六年前没有杀掉你,是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
慕容墨冷冷道,“本王活着,就是要让你们这些人后悔着,后悔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
“你们杀我父王,居然用着惨无人道的砍头之法!你杀我母妃,一个弱女子,居然要连打她三掌!害她死于碎骨之痛。”
“……”
“凤夫人怀着身孕,与你有何仇?你竟然要打碎她的肋骨让她活活疼死!害我妻凤红羽险些死于早产!本王要敲碎你全身的骨头,以泄我心中十六年之恨!”
他扔了长剑,双掌连发,将如风的身体又打飞了几丈远。
一身是血的如风在地上疼得抽搐起来。
“成王败寇,算你狠!”如风不甘的吐了几个字。
“如风,孟轻衣是你杀的?你敢背叛朕!朕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朕让人抓来童男童女供你练武,你要多少金银,朕都给你,为什么还要杀孟轻衣?为什么——”承德帝忽然咆哮起来,整个人因为激动而全身发着抖。
两眼冒着火,好似野shòu发狂。
但王生的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无法去杀如风。
如风喘息了几下,大笑一声,“为什么?皇上你说为什么呢?一是,她看到我杀了容王夫妇,这个人,就得死!二是,她是皇上喜欢的人,她必须得死!”
承德帝咬牙骂道,“为什么是朕喜欢的人,你就要杀她,你这个疯子!”
如风冷笑,“对,我是疯了!从被你抓进宫里,将我阉割后,bī迫我做了太监后,我就疯了!”
“……”
“我也有喜欢的姑娘,却只能默默的看着她嫁给别人,而不敢再相认!”
“……”
“即便我有吃有喝有穿有银子花,可我活得仍像一条狗,你这个正常人,哪里懂?我杀了她,让你一辈子活在孤独里,一辈子——”
“朕要杀了你!”承德帝咆哮起来。
“哈哈哈——,我没有爱人,你也没有,大家都没有,岂不更好?”如凤大笑起来。
没一会儿,他的嘴里渐渐的涌出了鲜血,接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鲜血朝承德帝吐去。
“闪开,血有毒!”慕容墨大声提醒王生。
王生的身子飞快闪过,受了伤的承德帝躲闪不及时,被喷了一脸的血。
“啊——,疼——”承德帝捂着脸惨叫起来。
只见承德帝那沾了如风吐的血的肌肤上,开始慢慢的变黑,他在原地狂跳起来,手指拼命的挠着脸上和脖子上,挠得肌ròu外翻,惨不忍睹。
王生吸了口凉气,问慕容墨,“主子,这如风好狠毒!临死了,还要拉个垫背的。”
“这是咱们的皇上自找的!他算是彻底毁容了!”慕容墨扔了长剑,冷冷一笑,“从此,世上再无承德帝。”
承德帝脸上的血水,又顺着他张开口的嘴巴流入喉咙里,渐渐地,他的嗓音也嘶哑了。
承德帝惊恐无比地惨叫起来。
此时,王生没有看着他,得了自由的他,捡起慕容墨扔掉的长剑,冲到如风的面前,怒吼一声,“朕要将你碎尸万断!朕要将你砍成碎ròu!你敢杀孟轻衣,朕要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无力动弹的如风一直在大笑着。
被承德帝砍死后,他的那双鹰一样的冷戾的眼,一直睁着看向承德帝,那唇角也一直扬着,仿似在讽笑着承德帝的愚蠢。
“为什么——”承德帝虚脱的倒在地上,吼了一声,“为什么——”
慕容墨转身过来,讽笑着看着他,“你口口声声说,有多么爱孟轻衣,可知,杀她的人,都是你的身边人?”
“……”
“他们得着你的宠爱,享受着你赐与的富贵,孟轻衣在九泉之下,一定在嘲笑你的愚蠢!你根本不配喜欢她!”
“……”
“你说,你不知道哪点不如凤继业,我告诉你,便是识人这一点,你就比不上!凤继业没有你有权,没有你有钱,但他懂孟轻衣。”
“……”
“孟轻衣从小爱自由,不喜欢拘束的生活,凤继业全都满足她!而你呢?尊敬的皇帝陛下?”
“……”
“你的喜欢,只会让她感到束缚!她根本不喜欢皇宫的生活!你许她皇后之位也没有用!”
“小毛孩,你懂什么?”承德帝冷笑一声,“看看,你父母被人杀,便是死于无权!”承德帝忽视着慕容墨的嘲讽,怒目看着他,“还有谁杀过孟轻衣?谁!”
他从慕容墨的话里,已听出对方话里有话,都是——,便是说,不止一人杀了孟轻衣。
慕容墨朝他走近两步,俯视着看着他,冷冷一笑,“便是你宠了二十年的蒋玥,之前的贵妃,现在的才人!”
“……”
“她的真名叫庄宛秋,是北燕前皇后,假冒蒋家女儿入宫做秀女,为的是,杀孟轻衣,和——夺你的江山!”
“是那个贱人!”承德帝心中无比的震撼,他的唇角颤抖着,“朕后悔没有将她碎尸万段!”
说完,他捧着脸大哭起来。
慕容墨笑,“你哭得这般凄凄哀哀,做样子给谁看呢?人都死了,说什么后悔?赵晃!真要喜欢一个人,是喜欢着她喜欢,担忧着她担忧,而不是占有,否则,这种喜欢只会让人心生负担!心生厌烦!”
“……”
“人活在世上,不可能只被一人喜欢着。谁没有几个倾慕者?都像你这般,喜欢一个人就去抢,抢不来就qiáng行拆散。这天下,还有太平吗?”
“朕是皇帝,朕理当拥有世上所有的美人,你小子懂什么?”承德帝被慕容墨说得恼羞成怒,怒骂起来。
王生早不耐烦了,冲上前踢了他一脚,“皇帝了不起吗?要不是你们赵家人卑鄙无耻,我们主子也是皇帝!”
王生的这一脚力道不小,将承德帝踢得倒地不起。
“别踢死了,他还有用处!”慕容墨说道。
王生往承德帝的身上看去,“主子,一个废物而已,能有什么用处?”
承德帝已被如风的一口带毒的血毁容,也毁坏了嗓音,谁还认得出,他是当今天子承德帝?
慕容墨拂袖微微一笑,“有个人,等着砍他的手指,等了十二年了,我们将他送给那人,他一定十分的欢喜!”
“对,不能这么快让他死了!”小院的墙头上,又跳一个人来。
烟青色长衫,在淡淡地月色下,划过一抹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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