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没有摇摆过,柳清泽,是我墨龙阁的人!单于烈!”台阶上,又缓缓地走来一人。
墨色披风,被风chuī得列列作响,一脸肃杀的盯着单于烈,然后,又看向凤红羽,目光瞬间温柔。
荷影一脸欣喜,“小姐,果然如你所说,王爷来了。”
“慕容墨?”单于烈看了眼柳清泽,忽然冷笑,“柳清泽,一直都是你的人?”
“对,你以为,老烈王救了柳向阳就能让柳清泽动摇了?你可知柳清泽的本xing?”慕容墨笑,“他为人正直,怎可能与你这等人为伍?他是我师傅早年收的关门弟子,单于烈!”
凤红羽看了眼慕容墨,又看向柳清泽。
柳清泽见凤红羽看过来,歉意一笑,“对不起,羽妹妹,我没有公开身份,是受了王爷的叮嘱。当我带着你逃走的时候,遇上了单于烈的大军,我只好将计就计,让你暂时委屈一下。”
“小羽,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慕容墨朝凤红羽走来,歉意说道。
单于烈放开赵元恒,双手擒住凤红羽的脖子,冷笑道,“评论输赢,还为时过早。全都给本王散开!不然,我杀了她!”
慕容墨眸光一沉,手一挥,纪三提着一个人,也上了城门楼。
“单于烈,你想不想她死?”纪三冷笑,“她是庄宛秋,你不认识了吗?”
一身láng狈的前北燕皇后庄宛秋,昔日风光富贵的赵国蒋贵妃,如一个叫花子一般,被拖到了单于烈的面前。
“儿子……,儿子别管我,杀了他们,全都杀了——”她一脸的森然,“我们不能输!”
儿子败了?儿子怎么能败?
不!
她死不要紧,儿子不能死!
庄宛秋趁纪三不注意,身子一跃,往三丈高的城门楼下跳去。
一声女人的惨叫声过后,庄宛秋已是一堆血ròu。
纪三脸色大变,坏了,人质死了。
单于烈的身子晃了晃,他闭了下眼,旋即,又是一脸的冷然。
他抓着凤红羽,盯着慕容墨冷笑,“你敢不敢,要她死?”
慕容墨的脸色,渐渐苍白,缓缓朝他走去。
单于烈大声道,“全都退后——”
慕容墨不敢走了,“好,退后。”他抬起手,“听本王令——”
凤红羽却淡然一笑,“单于烈,不劳你动手,我自己来!”
她忽然抬手,拔掉自己挽发的发簪,奋力朝自己的心口刺去。
一头青丝被城门楼上的风chuī得四散开来,一脸决绝。反正要死,不能让她成为慕容墨的负担。
这一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凤红羽!你敢——”慕容墨的心,陡然往下一沉,奋力往前扑去。
“羽妹妹!”柳清泽也慌了神。
“小姐!”荷影吓傻了。
“你就这么想死?”单于烈大怒,抬手将她的发簪打掉。
可只这么一分神,单于烈顾了前,没有顾后,他的后腰处忽然一痛。
“我先杀了你!你这个毁我一生的恶人!”赵元恒不知什么时候捡了把大刀,双手握刀,用力地刺进了单于烈的后腰。
与此同时,慕容墨也到了,他一手将凤红羽捞入怀里,另一只手用力朝单于烈劈去。
一旁的格木要救单于烈,被柳清泽拦住了,赵国的第一剑客一剑青,格木根本打不过,也很快被刺倒。
单于烈后腰受伤,慕容墨的一掌,又带着十二分的愤怒,他被打倒在地,狠狠地吐了一口血。
“慕容墨,你赢了——”他哈哈一笑,一脸的落寞。
慕容墨未理会他,这会儿,自有墨龙阁的人,收拾残局。
“小羽,你没事吧?”慕容墨上下打量着怀里的小女人,半个多月不见,她整个儿憔悴了不少,“不要再离开我。”
“好。”她微微一笑,又转身来看单于烈。这辈子,她再也不必担心被他抢走,被他威胁了。
“凤红羽。”单于烈忽然一笑,笑里神色莫名,“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这么大吗?你本来,活不到出生的。”
凤红羽眯了下眼,“什么意思?”
“那只血玉发簪,是用来续你的命的,你却丢了……”单于烈冷冷一笑,“没有我的气血续命,你活不久的……”
“你敢危言耸听?单于烈!”慕容墨大怒,“将他带走!”
“我是北燕láng单于烈,怎能受你们折rǔ?哈哈哈——,休想!”单于烈忽然大笑,身子往城门楼下跃去。
砰——
一声巨响。
死在庄宛秋一侧。
凤红羽看着那对死掉的母子,半晌,才缓了口气。
结束了。
……
单于烈死,他的部将,全都投降。
乱了半年的赵国,也日渐太平了。
赵元恒一直受着单于烈的折磨,内脏早已受损得厉害,在单于烈死后的第三天午夜,也悄然离世。
凤红羽命人将他葬于天láng山脚下,那里,埋着不少赵国军士的尸骨,他一直说十分后悔纵容了陈家父子和钟家父子,才导致那场战事的大败,那就让他一直忏悔去。
至于单于烈母子,慕容墨将他们葬在一起,墓地则在赵国和北燕jiāo界的六盘山一带。
没有坟头,没有墓碑,棺木的上头,就是一条大道。那条道,天天有马队来往,前世做恶,死后,受万人踩踏。
至于整顿边地的事,慕容墨将政务jiāo与了凤镇川和柳清泽。
他则带着凤红羽,住进了墨龙阁的一所别庄,专心陪她养胎。
凤红羽的身子很弱,他每晚偷偷给她运气,心中则想着,生了这一个,绝对不要第二个了。
看着慕容墨忙前忙后,又是准备小儿房间,又是准备小chuáng和小衣服,一副即将要做爹的喜悦劲儿,凤红羽却开心不起来。
单于烈的话没错,她活不久了。
她越来越觉得身子虚弱。
前世,她死在慕容墨的面前,这一世,她怎能再让他痛苦一次?
“荷影,我们离开这里吧?”她看着窗外盛开的红梅,弱弱说道。
荷影在给她梳头,惊住了,“小姐,过两个月你就要生了,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都成,不要让王爷知道。”
这一天,天气晴好,慕容墨采了一些冬笋,打算给凤红羽做笋片ròu汤,却不见凤红羽在屋里。
他寻遍几间屋子,连荷影也不见了。
卧房的chuáng上,只留着一张字条:有缘再见。
那是凤红羽的字迹。
慕容墨bào怒,“凤红羽,你敢跑?”
……
转眼就是五年。
五年里,谁也不敢在慕容墨的面前提凤红羽的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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