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儿豆腐脑!”李季阳给了他一大碗豆腐脑,豆腐脑做的咸鲜可口,还撒了野菜沫儿羊飞英也终于饿了,吃了半碗进去,方才觉得手足俱暖。
“这就对了!”看他吃的香,李季阳也跟着吃了点。
“李公子,实不相瞒,你若是接受了在下,恐怕也会被人轻看。”羊飞英这回诚信了许多“我知道,不过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大公子的国主之位。”李季阳直言不讳。
“你就那么肯定,国主之位是大公子的?”羊飞英道:“二公子成蛟也很不错,且他有天生的优势,他的外家是王相。大公子却人单势薄,且外家……母家并不显。赵姬夫人的出身……而且吕相邦也对二公子成蛟多有注意。”
“自古王位传承,立嫡立长,国主没有嫡子,那便顺延,立长为先,秦在诸国中,名声最差,所以秦国需要的是谨言慎行,生怕再被人看轻,或者被人说道,只要有大公子在,国主绝对不会立二公子为太子。”历史上,王位的确没成蛟什么事儿。
“可是吕相邦对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很关注啊!”这也是羊飞英一直不明白的地方,吕相邦对大公子和二公子,好像都半斤八两。
“吕相邦就好像是墙头草,今天风向东,他就倒向东,明天风吹西,他就倒向西,这样的人,谁登基,他都得第一个被处置!”李季阳的话,让羊飞英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因为李季阳这比喻实在是太形象了!
“你回去就跟他这么说!”李季阳一点都没让羊飞英保密的意思。
“啊?”羊飞英有点不敢,这样的话,真的跟吕不韦说?
“你跟他说,才显得你跟他亲近,直言不讳。”李季阳指点他。
羊飞英何等聪明啊!
李季阳这样拙劣的点名技巧,简直不够看的!
“公子的意思是?”他连姓氏都省了。
“你与其跟着吕不韦,不如跟着……羸政大公子!”李季阳还有自知之明,没说跟着自己自己玩心计,恐怕也玩不过羊飞英这样的本时代土著。
“羸政大公子?”羊飞英还真没这么想过,主要是羸政跟李季阳对他防备太过,他还记得那次,他们俩在楼上吃饭,他在楼下不得其门而入的场景。
“是的,大公子羸政。”李季阳笑眯眯呀笑眯眯。
“在下跟大公子……”不说不认识吧,可也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而且他的出身在那儿呢,吕不韦的人,大公子羸政能要?
李季阳玩嘴皮子肯定不行,于是带着他去见了甘晶,彼时甘晶正好给孩子们下课,现在他们上午学文,下午练武,中间有顿汤食。
说是汤食,可都是肉汤,里头大肉块子,跟小李信的拳头一样,吃起来管饱。
甘晶见到羊飞英,羊飞英认识他,看到之后还一愣,他没想到李季阳竟然让他来见甘晶!
“甘先生!”羊飞英一来就做了个揖。
“你们认识?”李季阳还挺好奇。
“吕相邦十分赏识先生。”羊飞英苦笑:“知道先生生活无着,便想着接济一二,期望先生能……”
李季阳明白了。
“如今我已经痊愈,吕相邦恐怕失望了。”甘晶摸了摸他新留出来的髭,如今他已经好了,当然要稳重一些。
家里一群小孩子,他要是再没个大人样儿,可怎么取信于人?
“可是御医都说您的病无药可治啊!”羊飞英果然大惊,仔细看看,甘晶脸色红润,气质高雅,一点看不出来是个快要穷困潦倒的病人。
“御医的话是没错,可是我师兄的医术,可比他们高多了!”李季阳得意洋洋。
嘿嘿嘿,有个“师兄”可方便了。
羊飞英听的目瞪口呆,他是没想到甘晶这病还有好的一天!
吕不韦之所以用药吊着他,不就是因为甘晶的病好不了,只能将养生息,不然就是个死!
“甘先生,羊先生今天来……”李季阳将事情都跟甘晶说了,然后就把羊飞英交给了甘晶。
说服人这种事情,甘晶应该手到擒来。
李季阳就坐在一边,听甘晶跟羊飞英说话,俩人说话搞来搞去,李季阳听的一头雾水,且甘晶听了李季阳的话,对李季阳差点翻白眼儿:“你说的也太直白了些。”
李季阳摸了摸嘴巴,他文言文学的挺好,就是不太习惯说,且战国的这个时候,说话也十分简单明了啊!
不过甘晶的确有才,几句话,羊飞英就彻底服了,并且表示愿意在吕不韦身边,为大公子传递消息!
“待到大公子……,羊先生功不可没!”甘晶扶着羊飞英的胳膊,笑的十分云淡风轻。
让李季阳佩服的不行不行的……这要是在后世,妥妥的谈判高手!
晚上,李季阳吩咐伙房做点好的,伙房宰了一头小牛,炙烤了嫩牛肉,因为放的佐料很多,羊飞英吃的特别香。
还有豆腐,如今豆腐正在全秦国推广开来!
李家庄作为发源地,豆腐是最正宗的,做的就比外头的好,起码磨出来的豆子很细致。
期间喝了些米酒,羊飞英被安排在了客院休息,等送走了他,甘晶才奇怪的问李季阳,怎么今天来伺候的都是上了岁数的妇人?
甘晶不是好色之人,以前李季阳只是让婶子们在伙房,忙一些轻巧的厨房活计,年轻媳妇子基本上都有了身子或者是要带一下新生儿和小婴儿,不过也有十几个年轻的侍女,归纯雅管,来人上个酒端个果子之类的活儿,还是可以做一做的,结果今天来的都是上了岁数的嫂子和婶子们。
他是知道李季阳有多在乎李家庄的门面的,怎么在羊飞英这里,就变了样儿了呢?
“因为他是只色狼!”李季阳很肯定的告诉了甘晶。
甘晶有点不信:“没看出来啊!”
但是李季阳说的可肯定了,还说第一次来他就看出来了!
于是甘晶就算不信也是半信半疑了,羊飞英还不知道,色狼这帽子在他头上扣的越来越结实了。
第二天羊飞英用过早饭后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李季阳给了他一百金。
“李公子这是何意?”羊飞英有点恼怒。
用钱收买自己吗?
“不,这是带回去给吕不韦看的,就说我聘请先生作为……幕僚的酬金。”李季阳本来想说门客的,不过想到他现在还是吕不韦的门客,于是就改了个称呼。
谁知道羊飞英听说之后,很是激动!
“您……您任我为幕僚,在下必不让您失望!”羊飞英激动的脸都红了。
李季阳想了想,恍然大悟!
为什么羊飞英如此激动呢?
还是他的话里头对羊飞英的称呼讲起,要说幕僚,得从“官僚”一词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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