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们更是哈哈大笑了!
蒙武本来带头进去的,结果半天没见人进来,出去看到李季阳撅着个屁股快要趴在大弓上了,这个气啊!
“还不进来!”嗷嗷的一嗓子,彻底把李季阳的魂给叫了回来。
羸政赶紧上前,把着李季阳的小胳膊就把他拉扯进了屋子。
衙门的屋子很大,有两排柱子顶着房梁,又有很多跪坐的垫子摆在那里,每个垫子旁边都有案几,上头放着竹简,也有锦帛,墙上挂着一副……李季阳瞪大了眼睛:好抽象的地图!
“都坐下吧!”负责主持的是蒙武将军,但是来的四位老将军之中,有他爹蒙骜,有他爹那一辈的老人们。
这些人目前是在咸阳城整修,他们去年刚刚打赢了韩国,迫使韩国割让成皋、荥阳二城给秦国,秦初设置三川郡。
结果致使秦国的疆界到达魏国的都城大梁!
大家都落座了,蒙武将军将羸政安排在主位,毕竟是国主的长子,说不定以后还是国主呢——他这么安排老将军们也没意见。
李季阳就惨了,这里无论是岁数还是资历,他都是最小的那个,于是安排在了末尾,靠近门口的地方。
跟羸政隔了个人山人海那么远!
李季阳很苦逼的看着遥远的男神:好没安全感!
“说说,李郎中,你为什么来晚了?”蒙武将军第一个发话,其实他是给了李季阳一个自辩的机会。
李季阳乍一听,好像自己成了医生,这个时候,医生就叫大夫,音同“戴夫”,但是后世,古代的医生,也叫“郎中”啊!
“那个,您叫我小阳就行,郎中令那是国主义父看我年纪小,给的高官之位,但是没实权的,就是为了提高我的身份。”李季阳很谦虚的跟大家说了他来晚的原因。
着重表示,欺负欺骗老卒们的人,罪不可赦!
大家都是从小卒子爬上来的,无论是谁,参军的时候,都是最低级的卒子。
知道作为老卒的不容易,他们都能理解。
“不错,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姑息!”蒙骜听完就爆发了。
“那家人行王?”蒙武却担心:“和王家是什么关系?”
“没查到,不过他们说,他们同宗有当大官的人。”羸政因为听了两三遍事情的经过,所以也对其中提到的“同宗也是当大官的人”这一点记得很清楚。
“再大的官,也得讲理!”又一个老将军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告到国主那里也不怕!”
结果这话刚说完,就有人来了,国主宣召李季阳!
“是什么原因?”羸政直接文来宣召的内侍。
“这个?”内侍的表情很为难。
李季阳立刻塞了一金到内侍的衣袖里:“您就跟我说一说,我这也没打算干什么,国主义父是生气啊?还是高兴啊?”
“生气,有个御史大夫来告,说您在点卯的日子里不去点卯,反而去了北门外的王家村,强抢民女!搜刮民财!”得了一金的内侍,什么都说了。
他在国主驾前并不受宠,跑腿传话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他们这些不受宠的外围人员来做,受宠的一般都是给人搬赏的时候才出差。
传话传令并不一定能得赏,尤其是他这种事情,但是搬赏一定会有好处!
不要以为宫中的内侍都是简单的,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
“是何人所奏?”羸政问到了关键。
“是御史大夫余冲。”内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是王相的远亲侄女的夫婿!”蒙武将军一脸阴郁。
“这关系绕的可够远的了。”李季阳摸了摸下巴。
很快,羸政就带着李季阳一起进了宫,而蒙武将军他们也跟着入宫求见。
尤其是蒙骜,他去年替秦国设置了三川郡,如今正是修养的时候,但是同样也是他坐镇咸阳城,四方将领出战的战报,每天都有送到他府中。
宫中的气氛不太美妙,王相、余冲等人都在,李季阳他们求见允许进来之后,王相和余冲的表情都很愤慨,而成蛟公子也在,看羸政和李季阳的眼神带着戏虐和看好戏的意思。
“小阳,你说,你上人家王家村干什么去了?”庄襄王在大家见礼之后赐了座,然后单独将李季阳提溜了出来。
“当然是强抢民女、强拿民财了!”王相,李季阳第一次见。
王相的长相很普通,要不是那身朝服,穿个粗布麻衣还不如李忠老管家看着帅呢!
再想到王娇夫人那千娇百媚的脸,李季阳恶意的猜想:这是串种了吧?
“要是以女子婚事作为筹码,骗取彩礼而不归还,受骗人找上门去也是强抢民女,强拿民财的话,那小阳的确是抢了!”羸政生硬的顶了回去。
“怎么回事?”庄襄王听到了内里有隐情。
羸政就秉公汇报了此事,他听过好几遍了,又有李季阳着重说明对方这么干不是一次两次了,家里的女儿都十八了还没嫁出去,这让在当时十三岁就定亲,十五岁及笄,最多十六岁就嫁人的时代,简直无法想像!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不只是说的男子,女子也包含在内!
若是成亲后多年无所出,可能是身体有问题,这个可以理解,但是王家的作为,就不是身体的问题了,而是道德、良知的问题!
“再说了,就以小阳如今的地位,用得着强抢民女?那女儿除非美若天仙!”羸政斜眼扫了一下成蛟:“你以为所有人都跟王家三郎似的呢!”
“亲事是王家和李家,两家的事情,李郎中令突然插手,以暴戾之手段干扰!”王相听完已经有点慌乱了,但是余冲不啊!
他可是好不容易扒上王家老大,这点事情再安排不好,以后人家还能用他么?
他这个御史大夫,也是才当上,他也很想有一番作为,如今最快莫过于扳倒一个名人。
别人都有靠山和宗族,军中将领不是他能招惹的,唯有李季阳,家里人都死绝了,人又受国主宠信,若是搬到了他,让国主认为他不够的上郎中令一职,或者他嚣张,残虐,不适合成为人上人!
当年昭王得范雎,废穰侯,逐华阳,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了霸主,可是同样因为范雎嫉妒小心眼,使得秦自毁战神白起,以至于霸业停滞不前。
从那以后,秦对人品就十分看重,生怕重复曾经的失误。
“不用暴力手段,我秦军中的老卒们,就任由刁民欺负?”李季阳听了这话不乐意:“最先父子俩听说亲事不成,便去要了彩礼,结果被人打了出来!老卒们不忍和平民动手,结果对方得寸进尺,竟然侮辱我秦军老卒!我身为他们的长官,主家,若是这个时候,还不站出去主持公道,给他们撑腰,岂不是太没良心了?”
李季阳开始数老卒们的不容易,从吃不饱,穿不暖,到身上的老伤,到他们很多人都没有成家,甚至成家了的妻子死了,父母双亡等等,反正怎么惨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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