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豪,原来他是这样隐忍多谋的人,步步为谋,费尽心机,将自己塑造得那样温柔,尽是为了江山天下……唉。
轻轻叹息一声。想到已经心智泯灭,一心想要皇上死的梦生,顾烟云又在心中替她惋惜,已经无法挽回了,梦生却宁愿深陷深渊,不愿出来。
殊不知,她早已只是苏宁豪手中一颗,任由他摆布的棋子罢了。
望着一堆被自己翻得凌乱的书信,顾烟云回过神小心地收拾起来,刚想放回原处,目光瞥见书皮底压着的一个锦囊似的东西——好奇地把东西取出来。
“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顾烟云一字一句地念着,想了想,觉得此诗极熟,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此诗是甘棠六子之一的殊同所作。
接着往下看,最后落了个人名——辛夷。
想来是那女子的名字,她扯了一下嘴角,看来是苏宁豪心仪之人。
只是看这信并无拆封过的痕迹,想来是苏宁豪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将信送出去。
☆、223:告知原因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木制楼梯被人踩得咯吱作响,来人脚步沉稳有致。
顾烟云像之前一样,躲进书架后面,听清脚步声后,她猜测是一个中年男子,柳眉不安的拧起。
这个时候,来人既不是那群追杀她的人,会是谁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顾烟云往里侧走了走,透过书架的缝隙,看见一着褐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她有些意外。
在看清来人时,顾烟云忍不住唤出声:“李掌柜!”
李掌柜是这个酒楼的管事的,帮助苏宁豪打理逍遥楼的生意,李掌柜健谈和善,一来二去也,二人也熟络起来。
所以顾烟云在见到他时,才毫无防备地发出了声音。李掌柜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但转念一想,逍遥楼早空了,如今哪来的什么人。于是摇了摇头。
忍不住暗道,他一定是老眼昏花了!
看到几案微乱,东西凌乱地堆放在一起,他走到几案前,重新整理了一下,将书卷放好。
在几案上翻找一会儿,直到看到逍遥楼账本,他拿起账本,抬脚便朝外走去。
顾烟云见他要走,从书架后走了出来,尽量不吓到他,放低声音唤道:“李掌柜,李掌柜?”
“哎,”李掌柜闻声滞步,缓缓转头,看到顾烟云完好无损地陡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伸出手指向正对着自己巧笑的人儿:“诶!”
显然还是受惊不小,眼里露出欣喜:“顾姑娘?老夫不是在做梦吧?”
顾烟云笑了笑,拱手道:“李掌柜,许久不见啊!”
李掌柜拱手回礼:“许久不见!”这才想起来,为什么顾烟云会突然出现在逍遥楼?
“你……”他怔愣一下,顾烟云眼眸一转,适才一笑:“哦,途经这里,进来看看。只是酒楼为何空无一人?”
李掌柜当即信了,提起冷清寂静的逍遥楼,叹了一口气:“东家有令,逍遥楼暂时停业整顿。”
颇无奈地摇了摇头。
顾烟云明了地点头,只是眼里依旧泛着疑惑,显然不太相信李掌柜这番话。
见顾烟云不相信,李掌柜又低低叹了一声气,道:“唉!姑娘,我实话和你说吧,逍遥楼之所以停业,其实事出有因。”
顾烟云见他愿意告知真相,不禁感激地看向他,李掌柜请她到外面坐下,自己也跟着一并落座。
“老夫年事已高,如今活在这世上,最不放心的便是一双儿女。”李掌柜声音疲惫,嗓音中透出微重的沧桑。
顾烟云微微不解,又听他接着道:“东家他,早有密谋造反之心。老夫身为逍遥楼掌柜,东家待我有再造之恩,我一家老小在这城中如今能有这样的地位,一切都是东家给的。按理说,老夫应当不顾一切地站在东家那边,助他夺得帝位,可……”
李掌柜欲言又止,眼里露出为难,眼皮折痕一深:“可我两个孩子尚且年幼啊!他们是无辜的!老夫深知谋朝篡位一事,非同小可。一旦失败,便是株连九族万劫不复的地步,至于成功,老夫不敢奢望……
“老夫也曾试图劝过东家,可是东家不听,一心想要夺得皇位。他如今已是欲望熏心,且这事只要迈出一步,覆水难收,老夫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老夫实在不愿意看见百姓遭难,东家和朝廷任何一方失败,都不是老夫所愿意看到的。
“老夫看得出,东家喜欢姑娘您!请您看在无辜百姓的份上,可怜老夫存有的一份私心,劝劝东家吧!姑娘若开口,此事一定还有转机,东家说不定愿意为了姑娘放弃大业啊!”
“这……”顾烟云微微怔愕,看到李掌柜是个明事人,她心里微喜,不过仅凭她一言如何能说动苏宁豪?
更何况,她又不是苏宁豪心仪之人,见李掌柜误会了,顾烟云不禁解释道:“李掌柜,你可能误会了。你东家心仪的另有其人。”
李掌柜摇摇头,一边说着不会的,他不会看错。
苏宁豪看向顾烟云时,眼底那抹如水般的温柔是装不出的!
纵使他再会伪装,那双眸子却总在触及到顾烟云时,变得温柔无比,像春日盛开的花朵,又像夏日穿梭在天地间的清风。
他作为旁观者,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东家很少对一个女子露出这样的神色,怜惜的,温柔的,更是心疼的。
皇宫里,烛火摇曳,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欲灭又生。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只手头疼地抚住额头,如今,四大楼愈发壮大,势力庞大得如同几条恶龙。
如今他已算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整个宫内也已找不出几个武功顶尖的侍卫,而他,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和四大楼对衡。
一旁,苏宁豪立在一旁,皇帝将折子随手拿了一本递给他:“看看,看看!这四大楼简直无法无天!”
苏宁豪伸手接过,淡淡阅来,不过是说四大楼势力逐渐扩大,控制了大半个大京,行为嚣张的事。于是有大臣上奏,请求皇上下令处决他们。
“皇上,未尝没有解决的办法啊!”苏宁豪笑意淡淡,眸间神色淡咧,却带着胸有成竹的气息。
他指了指折子上奏中所说的,提议道:“皇上,您不是还养着一批暗卫吗,此时将这批暗卫调出来使用,岂不正好?”
皇帝眉毛一敛,眉宇有些沉重,看向苏宁豪的眼里多了几分探视,见他依旧如往日一般儒雅一心为他分忧,心想是自己多疑了,道:“这批暗卫现在还不能用!”
剩下的那批暗卫是他保命用的,不到性命攸关迫不得已之时,必不能用。
苏宁豪见皇帝对自己起了戒心,淡笑着却不再提。
为了隐藏自己,他一直暗中给皇帝建议,替他出谋划策,为了避免锋芒外露,所以他未进入朝廷。
一直暗地里给皇帝当幕僚,这才搏得皇帝信任,将京中的大事都交由他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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