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这些杀手来的人的确险恶,在剑上抹的是蚀经散,毒性进了身体,若是没有丹药抑制住,会很快蔓延到经脉,血液凝固经脉尽断而亡。
阮灵儿丝毫也不敢耽误,一路将叶麒扶到了客栈,便叫上匡扬帮着背到了床上。
匡扬也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哪里想到不过出去抓蛇的一会子功夫,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灵儿,叶麒他怎么了?”
“有人要杀我们。”阮灵儿也没有功夫仔细说明,只简单应了一声,“先别问了,帮我打点热水,拿块巾布来。”
“好。”匡扬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步履飞快地走出房间去准备东西。
小鱼儿原本还站在桌子旁摇着手上的拨浪鼓,这会子也踉跄踉跄地走到了床头来,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床上的叶麒,“叔叔……”
“小鱼儿乖,先去一旁玩。”阮灵儿说着,简单看了看叶麒的伤势,剑伤也不严重,只是毒素还在慢慢得蔓延,让叶麒才失了意识,一直昏迷着。看来只要把这毒解了,才能等他慢慢醒来。
只是一旁的小鱼儿却也不走,仍然杵在原地看着叶麒,大眼睛从他的身上一路定睛到了手臂的伤口,嘟着小嘴便是念叨着,“毒。”
“嗯?”阮灵儿轻哼了一声,也没想到会从小鱼儿嘴里吐出这个词来。只是,她哪里有时间想这些,只顺手将小鱼儿抱到了床的另一边,让他乖乖坐在那儿。
匡扬这会子也端着水盆走了进来,阮灵儿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好生地把叶麒小臂上的伤口处理干净,又敷上了些许止血粉,仔细地包扎好,才缓下几分神来,好好把了把他的脉象。
阮灵儿并不是很精于看脉,不过简单看看叶麒的脉象有没有异样还是能稍稍看得出来的。
她的右手放到了叶麒的脉象上,心中冥神想着冰心决的一阶治疗脉火,将自己的灵气将叶麒各个脉络走了一番。
只不过,阮灵儿感受着自己的灵气,眉头却越发得皱地紧了起来。
太奇怪了,怎么,会是这么一个脉象?
阮灵儿生怕自己弄错了,还好生地走了两遍,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差异。叶麒的脉象平稳,毒性被抑制住没有蔓延到经脉,没伤根本,这样平稳的脉象其实也正常。
但令她奇怪的是,她的灵气走遍叶麒的每一处穴道,却竟然发现,在叶麒的身上,除了百会穴一处外,其他的每一处穴道,都已经完全打通了。
照理说,叶麒没有迈入到仙气的修炼,体内的精气、穴道没有修炼为灵气、灵穴,灵根也没有修炼出来,不应该所有穴道都打通适合灵气运行的才对。
可是,阮灵儿却偏偏能够通过灵气探寻到叶麒体内的灵穴和灵根存在,这明明,就应该是一个已经迈入仙气修为的人才有的脉络。
也难怪,阮灵儿总是觉得叶麒在很多事情上,都了解得太多了,甚至有时候,比她跟匡扬在修为上的悟性和理解,更要高上许多。以他的聪慧,不可能会不能迈入仙气修为。
但若是说,叶麒只是欺瞒了他的修为也就罢了,但偏偏更奇怪的是,阮灵儿却无法在他体内感受到一丝灵气的存在。
这太不在常理了,修仙之人都是先通过将体内精气修炼为灵气,再在运行灵气之中,修炼进入仙气修为,打通各个灵穴汇成灵根。
可是,叶麒明明已经具备一个修仙人有的脉络,却居然,体内没有灵气?
阮灵儿都有些怀疑自己的世界观了,这世上,不都是有花才有实,有因才有果吗?怎个到了叶麒这儿,却无风起浪,空穴来风,竟然全都反过来了。
在她的认知里,根本不能想透这件事情,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叶麒的修为,并不只是她想想得那么普通?
但,叶麒又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有如今这个脉络,又是为什么,要隐瞒这些呢?阮灵儿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后头的匡扬见着她一直发愣,也终于是开了口,“怎么了灵儿,叶麒伤得重吗?怎个一直不言语。”
阮灵儿回过神来,抿了抿唇,“伤势不重,但是中了毒,毒素还没解清。”阮灵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多说,在没弄清之前,她还不打算让匡扬也牵扯进来,便只是沉了气说道。
“那这毒是什么?”匡扬刚刚也见着了伤口,上面青黑得厉害,明明只是蹭上了些许毒粉,却居然让叶麒昏迷了这么久。
“蚀经散,是剧毒。”阮灵儿放下了叶麒的手,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毒药是从用毒养大的黑蚀蛛身上提取血液作药引炼制成的,能炼出蚀经散不仅要会炼毒,而且还能养灵蛊。所以,下毒的绝对是炼毒好手,看来,我们得罪的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阮灵儿更坚定了不会是赤丹堂和悬壶堂下手的想法,炼毒师虽说也属于炼药师的门系,但毕竟是旁支,修炼和接触的大多不一样。
赤鹏天和林丰他们就算炼药上有多么精通,在炼毒上也定然没多少功夫,更不可能会炼得出蚀经散这样的毒药。
下手的人,另有他人。
可是,阮灵儿实在疑惑,她不记得原身有哪里得罪什么炼毒师,如果是这下毒的人也不过是为他人卖命的话。那又是谁,底下有那么多前赴后继的杀手,还有修为高深的炼毒师。
而且,这个人既有这么大的本事,又怎么会,对她下手?
阮灵儿没有头绪,匡扬自然也不会知道,只是皱着眉头,又问道:“那这种毒,灵儿你会解吗?玉灵牌里也应有记载吧。”
“嗯,解毒我倒是会,只是,它需要玉芝,这个我没有。”阮灵儿抿了抿唇,神情也没有好上几分。
就像匡扬说的,这玉灵牌里除了各样炼药秘籍之外,的确炼毒的秘术也详细得很,她自然知道这蚀经散要用什么药引来熬制汤药解毒。
不过,这药引,她却缺了玉芝。
“玉芝?不能用其他药引代替吗?”匡扬只听着这两个字,眉头皱得更深起来,“这东西,恐怕这城里各个药房,都难得找得到。”
阮灵儿知道匡扬的意思,其实说起来,玉芝虽然是珍稀罕贵的名药,可也不至于遍寻不得。
怨就怨在,这楚国的皇帝,不思朝政不谅民声,只一门心思地全在修仙炼药上,一心想着得入仙道,长生不死。
这宫中炼药师都快赶上朝政上的官员多了,而近一年,皇帝手下最受皇宠的炼丹御史,炼出的让皇帝每日服用的仙药,其中的一味药,便是玉芝。
于是,这皇帝也不管什么使得使不得,就是一卷诏书一下,将玉芝定为皇家御用,全国上下所有的玉芝,都必须送到皇宫内去炼丹。有这么一卷诏书压着,如今又有哪个药房敢私卖玉芝。
只是,阮灵儿摇了摇头,“不行,这蚀经散必须要玉芝才能完全解清毒性,我想那下毒的人应也知道我们手上不会有玉芝,才会用蚀经散来下毒。不过……”
阮灵儿说着,语气顿了顿,看着叶麒手上的伤势,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不过,我知道有一地方,应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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