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扬……”阮灵儿听着他的话,也知道作为一个旁人,终究是体谅不了他的感觉,也不知要说什么去安慰他好,便也只是腾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如果有机会的话,说不定你真的可以找到你的父母问问他们的缘由。而且,每个人都有苦衷,也许,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吧。”
“是啊,每个人都有苦衷。”匡扬苦笑了一声,再抬起眸子时,里面的苦涩已经少了许多,也勾起了唇角微微地一笑,“其实除了这身世,我倒也没有其他特别的了,师父带着我一起长大,他去世后,我便一路来了灵宫,算得上有些说头的,便是被无尘上仙搭救赐予龙渊剑,又幸运地,遇上了灵儿你。”
“还说是幸运呢。”阮灵儿笑了起来,“你啊,原本能好好的到了灵宫,因为我陷入那么多危机,只好在都有惊无险,否则,可到哪里伸冤去好?”
阮灵儿原本也是说笑,一旁的匡扬却是正经了些,急急地摇了摇头,便紧着说道:“灵儿,我没骗你,遇到你真的是我的幸运。说这话可能会引了师父不悦。不过,对于我来说,和你的这段日子,真的是我所度过的人生里最开心的日子。”
“嗯?”
“我是说,嗯……”匡扬支吾了一声,又说道,“师父给我的感觉是又敬又亲又怕的长辈,可是灵儿,你和小鱼儿,就好像、是我的亲人。”
匡扬说着,嘴唇轻轻地一抿,如果真的可以做至亲之人,那该多好。
“我知道啦。”阮灵儿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我的亲人呢,还在世的,除了小鱼儿,真是没几个亲近的。但是,匡扬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阮灵儿也很真心地说道,对于她来说,匡扬是真的有着不同的意味,他是她在这个时空碰到的第一个和她站在一起共进退的人,也是没有任何地杂念便对她好的人,是她真的,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阮灵儿说着,一弯眸子看着匡扬也是熠熠生光,只把匡扬又弄得愣了愣,忽得才发现他和灵儿的距离竟然这么近了。
两个人原本就是并肩躺在草地上,刚才聊着天的时候,阮灵儿也侧过身来看着自己,这么一下,竟好些连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得着了。
匡扬只感觉自己只需微微一动,便能不小心碰着阮灵儿,一下子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好像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好。
他慌忙地侧过身去,仰在了草地上,视线转向了星空,稍稍掩盖去几分自己的尴尬和那张恐怕立马就要红起来的脸,连话语也转了其他去,“唔……不说我了,说说你吧灵儿,这么久了,我都很少听你说起从前的事情,也不知道在你的身上,都发生什么。”
“我?”阮灵儿没想到话题一下被匡扬转到了自己身上。她耸了耸肩,也跟着侧过身去仰卧着,“我的故事虽然算得上几分特别,不过我想,早就应该被传遍了不是秘密才是。”
“我不信那些传言,我只信你说的。”
匡扬的话带着几分坚定,连神情都正经了几分,阮灵儿听着,不由得便是笑了起来,“其实呢,也许我知道的,倒还不如坊间那些传言说的多。”
在原身的记忆里,平日的那些琐事阮灵儿自是都想不起来。现在回过头看一看,她也觉得在事情发生的前十多年,原身虽然性子刁蛮,可其实也没多少特别的。
左右就是一个大门派的长女,虽然自小丧母,父亲又另娶了他人,却依旧是改变不了嫡长女的身份,一个万千宠爱着她的爹爹阮清风,一个在那时候看来对她唯唯诺诺事事恭敬的庶出妹妹阮薇,还有一群害怕她的仆人。
然后,就是遇见了那个改变了事情所有轨道的男人,林丰。
原身爱慕林丰的那档子事,阮灵儿自然是省下懒得道个详细,只是从此之后,阮薇背地里勾搭上林丰,便开始一步步地用计陷害阮灵儿,在新婚前夜与人苟且是致命的一步,也只是她所有计策的开始。
“那,阮清风阮堂主又是怎么去世的?”一直安静着的匡扬听着阮灵儿的话音落了下来,便紧接着问道。
“是、被下毒害死的。”阮灵儿努力想了想,从脑袋里的记忆片段里一点点地想着当初的事。
原身出了与人苟且的不堪事,阮清风自然是生了大气,可到底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却也舍不得多斥罚几分,只是一直将她关在自己屋子里,不让她出来。
原身被囚禁着,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事,便更不可能知晓,在这段日子里,阮薇派人传出了多少原身记恨着亲生父亲的风声,让整个悬壶堂的人都觉得她是个不知悔改不懂父恩的白眼狼。
当然,这其中,也实在是有原身从前就性子刁蛮不受待见的原因在里头。
于是,终于等到有机会的时候,阮薇装着一副同情又不忍心地模样,悄悄把原身从自己屋子里放了出来。
原身还觉得好不容易自由了的时候,在阮清风的房间便传来了阮清风暴毙的消息。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简单了,族里的长老检查是被毒杀,而汤碗里的毒药又偏偏从原身的房间里搜出来了,再加着她偷跑出去,完全有下手的时间,以及林丰和阮薇的仆人都不约而同地证明,阮薇那一天去了寺庙不在悬壶堂中,根本不可能去原身房间把她放出来。
就这样,继未婚跟其他男人苟且不贞之后,下毒弑父的罪名又紧接着在阮灵儿身上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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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起了醋意
阮灵儿说着,都是禁不住笑了一声,“很狗血吧匡扬,这种下套的方法明明老套得不行,可这老套的却偏偏还起作用了。”
匡扬听着阮灵儿的话,神情也凝重过了不少,一下子便坐起身来,“只是凭着在灵儿房里找到了毒药便定你的罪,这是不是太仓促了点,这里头的疑点明明很多。而且,阮薇的证明只有林丰和她的下人,帮亲也帮得太明显了。”
“没错。”阮灵儿也点了点头,“其实那时候,一切也没有全盘定下来,我只是被关到了柴房里头。不过阮薇几近控制了所有的话头,也派人暗杀过我一次,但没有成功。不过,阮薇也害怕族里的长辈这么一直查下去,会真的查出什么其他的来,所以悄悄地把我放了。”
“放了?”
“嗯。”阮灵儿也跟着坐了起来,皱着眉头继续说道,“这样就可以再说我是畏罪潜逃坐实我的罪名,也能让族里其他的人不再查下去。而我呢,那时候肚里有了小鱼儿,也没顾得上那么多,只觉得保住一条性命便可了。再之后的事情就更简单了,我带着小鱼儿离开悬壶堂之后,也被阮薇的人追杀过一阵,四处逃了一年多,再撞到了赤丹堂的人手里,便跟你相遇了。”
“原来,所有的事情是这样的。”匡扬抿着唇,皱着的眉头一丝都不见得松。“阮薇原本只是想杀了你,可是现在,又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风声,说小鱼儿体内有仙气,他的血可以做仙药引,于是悬壶堂的人便又想带你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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