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找位坐下,刘明宣就靠在背包上开始睡觉,反正有江源刘明沣,她不怕坐过站。
晃晃悠悠的,她头一点一点的靠在江源身上睡着了。
刘明沣想让他妹靠他来着,但江源说了句会醒,他就待在原地没动。
一直睡到电话响,刘明宣迷迷糊糊的接起来,就听见刘妈妈问他们到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到哪了?到哪了她也不知道啊,揉揉眼睛,扭头小声问江源,到哪了?
江源松松胳膊,“到仙霞路了,前面路口堵车。”
刘明宣这时候才发现窗外灰蒙蒙一片,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已经六点半多了。
“咱们堵多长时间了?”按理说六点半就已经到家了才对,怎么才到仙霞路,跟刘妈妈说堵车,刚到仙霞路就挂了电话。
“堵了半小时了,说是前面大路口出车祸了。”江源说着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
行吧,这是不可抗力,睡了一觉,人都精神了,靠在窗边的玻璃上涂涂画画,画了没一会儿就感觉自己鼻下一热,伸手一摸,一片红。
出鼻血了,赶紧找卫生纸堵。
等她堵好,车也开了。
下车的时候雨已经不下了,只能看见地上有一汪一汪的积水,一路上,刘明宣就一直在说,幸亏今天没坐出租车,要不然得亏多少钱,仙霞路的路口是他们必经的大路口,公交堵,出租肯定也堵,用公交车的价格换了出租车的速度,这钱没白花。
家里刘奶奶已经做好晚饭了。
进屋喊了一圈人,刘明宣发现刘爷爷不在,“我爷呢!出去串门了?”
“没串门,在医院呢!”刘奶奶随手把炖好的排骨递给她。
她吓的差点没端住,“我爷怎么了?怎么去医院了?”
“没事,就是去割个白内障。”刘奶奶一点不当回事的样子。
“什么时候去的?怎么也没说一声。”刘明宣觉得刘奶奶心太大了,这怎么说也是个小手术,说的跟去诊所打个吊针一样。
“说什么?今天刚去,村里今天体检,咱们前后左右四个老头,三个老太太,都跟着去了,说是免费,跟一块出去玩似的,都可高兴了。”刘奶奶示意刘明宣不用太大惊小怪。
刘爸爸也跟着说,“明天就回来了,咱们一会儿一块去送个饭。”
这么一说刘明宣就不担心,在家里吃过饭,刘爸爸就开车带他们去医院给刘爷爷送饭了。
还是在市八医,他们去的时候人家一屋子老头老太太正聊的火热,刚进门就听见一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喊,“我年轻的时候骑车子带三百斤地瓜跟玩一样。”
“三百斤地瓜算什么,我那时候在我们队,年年公分都是第一。”另一个老头不服气。
“我年轻时候弹棉花在我们队那是一把好手。”老太太也不服软。
“行,大爷大妈都是能耐人,记得别忘了滴眼药水,吊针快没了就赶紧按铃。”一年轻小护士笑着说。
是啊,年轻时候多能耐,现在就多狗熊,眼睛都看不见了。
老头老太太们脸上笑着,心里都有点落寞。
但老人经过的事也多,被生活磨练的,心也跟着宽了,没一会儿就又笑起来了。
刘明宣他们进去的时候屋里满满围了一圈人,都是来送饭的。
刘爷爷嘴里抱怨他们多跑一趟,屁股早就挪开位置让他们赶紧坐,吃着饭还不忘跟旁边的病友们显摆,我孙女是哪个大学的,我孙子是在哪上大学,老头骄傲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刘奶奶也不拦着,让他说。
刘明宣隐约记得刘爷爷原来割过一次白内障,不知道怎么现在又要割。
“这东西也跟地里的草一样,年年长,没多久就得割一次,医生说了,没大事,就是普通的老年病。”也不疼,刘爷爷不在意的摆手。
“人家没说让你少看电视啊,开了就不知道关,天天看到十一二点,人家是一年长一茬,你一年最少长三茬,我怎么就不长,还老年病,都是你自己找的。”刘奶奶毫不犹豫的怼。
刘爷爷自知理亏,就笑笑不说话。
病房里不让抽烟,刘爷爷刘爸爸都是老烟枪,刘爸爸呆了一会儿就憋不住了,借口上厕所就出去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当时光匆匆流去
刘爷爷吃了口苹果,也说要去,跟着出去了。
然后没一会儿刘爷爷就被医生领回来了,“大爷,这烟瘾够大的,刚做完手术就跑去楼梯口抽烟。”
刘爷爷陪笑,“我就抽一根。”
“一根也不行,特殊时期得注意,万一感染了呢!今天晚上下雨,天凉,你就穿这一身出去,不冷?再感冒一下子,感冒打吊针我们医院可不给报销啊!”女医生拉着刘爷爷就给送进了病房。
“家属也都注意点,这两天别抽烟别喝酒,用眼要适度,难受就赶紧喊医生。”
刘奶奶黑着脸把人推上床,“天天忘不了那三根洋火,一天不抽难受是怎么了?”说完就把刘爷爷身上的打火机烟盒上缴了。
刘奶奶留下陪床,他们明天早上再来,走的时候刘奶奶说,隔壁老曹也在,你们有空就去看看,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
刘爸爸点头,去楼下买了一提八宝粥一提纯牛奶,找到病房,就进去了。
曹奶奶的小孙子在,看见他们进去就赶紧站起来让凳子,曹奶奶看见他们手里拎的东西还一直问,这是干什么,拿东西干什么。
然后又问,刘明沣跟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雨下这么大,路上没淋着吧,刚才还听人说路上堵车来着。
笑着挨个回,又吃了一个硬塞的苹果,一行人就摸黑出了医院。
开车出停车场的时候还交了四块钱的停车费,刘爸爸带点好笑的说,人家这买卖做的好,什么也不用干,等着收钱就行。
刘明宣在后座上笑,觉得刘爸爸在北京被刺激的有点狠。
也没回老屋,直接去了市区的房子,睡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去医院办手续接刘爷爷回家。
从医院回家,刘明宣把在路上打包的粥和小菜端出来,简单吃了个早饭,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回忆家里的房产证到底放哪了!
说的不是老房子的房产证,这说的是小二楼的,今天早上刚从医院出来,刘爸爸就接到了村委电话,说是要收房产证,去镇上盖章,发一份正式的房产证。
刘奶奶回忆,“我记得最近一次交完钱就给了个单子,没给什么房产证。”小二楼那地属于特殊情况,跟村里其他房子的房产证明不一样,它就是一张简单的土地使用证。
地还是农业用地转的住房用地,当时只是交的租金,没有买断,也不知道村委是个什么流程,就给开了个收据,然后这地就给他们家,让他们盖房子了。
因为当时这事是走了关系的,跟交不交钱关系不大,刘奶奶也就没仔细收,简单一卷就扔到柜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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