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嗯,你走吧。”
龙天睿瞪大一双眸子,狠狠地盯着小五,他仿佛觉得自己被她利用完了,然后被她弃之不顾。这个女人,着实可恶!
“司徒画,你胆子不小,居然敢撵本王走?”
“王爷说笑了,妾身胆子不大。”幸灾乐祸地瞅了瞅龙天睿吃瘪的模样,喜不自胜,她敛眸提醒,“王爷,天晚了。”
“嗯,早点儿休息,夜里凉记得盖好被子。”
“嗯。”
她目送他离开的颀长身影,掌心温热,指尖泛凉。
她不由苦笑:龙天睿,今晚你打算陪她一夜是吗?
她鄙视自己:司徒画,你真没用,自己说了再也不做妒妇,如今你又吃起醋来!
他的身上沾满另外一个女人的清香,即使对着她,他也没换下衣袍。
从前,无论其他女人,他如何宠爱,却会因着她,干干净净地出现在她面前。
从前,他不会将她一个人放在银松楼,多日不闻不问。
从前,他不会连理由都不曾编造就留一个背影给她。
从前……
许许多多的从前,专属她的这个男人,终究侧目旁人。
“子修,你记得曾经答应过娉婷的事吗?”她埋在他胸前安静地听他的心跳声,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他很平静。
许久,他才开口:“娉婷,我们相识足有十年,无人能够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也许失去信心的人,再听到来自他人的鼓励时,难免激动,难免轻易相信。
半真半假,她亦是愿意相信的。
这个男人,她早就做了选择,深爱到无法自拔,深爱到眼里心里只存在他一人。
“子修,她有了你的孩子是不是?”
龙天睿身子一僵,他试图松开她,而她却紧攥着他的衣袍。
“娉婷,我承诺过的事决不食言,她很良善,将来,我希望你跟她和平共处。”
子修说起她的时候眸底很温柔,隐约略带宠溺的微莞。闻言,她身子不由轻颤,秋眸泛起薄雾,她怔怔望着他,他离她似乎越来越远,她再也跟不上他的步伐……“子修,若是她……”
方娉婷话还未说完,龙天睿便打断:“她不会。”
龙天睿,你真够狠的,居然在我面前这样维护另一个女人!纤纤玉手指尖泛起一层层寒意,紧握成拳,闭眼,又抬眸。
“子修,娉婷也想为你生一个孩子……”
龙天睿,是不是有了我们共同的孩子,你便会回心转意?我想赌,而我却没有把握你会赐给我这盘赌局。
意识逐渐淡漠,龙天睿黑眸升起寒雾:“娉婷,一定要如此吗?”
“子修,你真的变心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温情似水
第三十九章 温情似水
一觉醒来,小五睁眼望向床榻的一角,冰凉,毫无余温。
她苦笑不迭:习惯真是个不太好的毛病!她忽然发觉自己似乎比从前更在乎他了,如此到了不得不分离的那天,她又该怎么离开他呢?!宝宝还有不到四个月便出世了,那就意味着他们时间不多了。
“小五,加油!加油!加油!”
她握着小拳头对着铜镜里那个披头散发却眉眼如画的女人咬牙鼓劲。
心茗诧异,不过她也已经见怪不怪了,王妃这人擅长自得其乐,于是端着银盆,进了里屋。不多时,倩如手执杯盏进屋。
小五拉着倩如的手轻言道:“过几日,王爷便起程西林围猎,心茗是王爷挑去的人,我也只能听从,你便好好待在府里吧。”
倩如抬头,终于点点头,接受安排。小五转眸意味深长地浅笑。
西山围猎,皇帝或许只是想名正言顺地寻个理由将他的权力交给他的接班人。
龙天睿精骑射,实乃文武全才,若是有心也能成。
小五暗自为自己的男人感到得意。
龙天睿只带了正妃、侧妃两人一同前往。多日不见容瑾,她依旧浅笑嫣然,纯净得犹如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眉如远黛,从容不迫,只可惜她爱上的是龙天睿这样的男人!
小五身着宫廷制衣间的浅蓝色衣裙,绣着大朵大朵的紫藤花,省去腰间系带的累赘,简单又不失雅致。
素颜未施粉黛,小巧精致的脸颊上泛红一片,妩媚动人。
龙天睿扶着小五臃肿的身子,一步一步朝着宫廷侍卫集聚的地方走去。小五拉了一把龙天睿的衣袖,轻声道:“你不要只顾着照看我,那位也是你的侧妃。”他当初娶她,不是因为她背后的靠山能使他进展更迅速顺利一些吗?如今全然不顾,容丞相必定揣恶,于他有害无利。
他抬眸瞪她,似乎在恼她多管闲事。
小五讪讪地浅笑,却是将手从他微热的掌心抽出来,拉着心茗、心岚跟他保持几寸距离,脸上依然浅笑。
容瑾埋首望着握在掌心那双她梦寐以求的男人的温暖有力的大手,不由恨意丛生。
司徒画,你可怜我吗?!总有一日,你必定比我凄惨十倍、百倍!
校场人头攒动,数以万计的侍卫精兵皆立于城楼之下,号角骤然吹响,震耳欲聋,千百匹骏马蓄势待发。就是见过些大场面的小五也难免心情澎湃,她激动地仰望龙天睿翻身上马那英姿勃发挺拔的身躯,心中一动。转头时,眸子对上容瑾复杂的神色,终究转身由着两个丫头扶她上了马车。
马车较之寻常乘坐的更为宽敞明亮,车内足以容纳十人左右,内里设置的暗格贴心地备好膳食、糕点、茶水等,应有尽有,应了那句“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
百无聊赖,小五掀起车帘,抬眸,便对上那人深沉无垠的眸光。
龙天齐。
她忽然想起那日,蓉儿的话。
“你知道我为何那么恨你吗?”她的声音稀薄得犹如冬日枝头停驻的冰霜,寒冷悲凉。
“因为齐王?”
她苦笑地摇头:“不全是,你知道吗?就因为我不小心弄脏他宝贝的,你的那张画像,他愤怒地推开我,然后我整整两月的孩儿就这样没了……”
她愤然地盯着她,锐利的眸光如刀子般伤人,逼近小五几步,又道:“我爱他,所以我只能恨你!”
这是什么谬论?!小五闻言觉得莫名其妙,可似乎又在情理之中,情有可原,可是这依旧不能成为肆意伤害他人的理由!
深爱着一个人,总是会为他寻找各种理由,女人的确很傻!
敛去心头复杂纷繁的感受,收回视线,她抬手缓缓放下车帘,微叹,然后闭眼假寐。
周车劳顿,马车行驶时间长,小五怀有身孕难免臀股摩擦得红肿生疼,皮肤本就娇弱得根本禁不起折腾,但她依旧耐着性子坚持到夜间驻扎。奴仆们忙着拾掇物件,护卫赶着搭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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