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的人不止是他,有几个牧民在看到那个头目血流不止时就知道这事没法善了了。
之前不反抗是怕危及生命,毕竟和财物比起来还是性命更重要。
可是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和沈家父子一起把这些人收拾了,二是看着沈家父子和这群人斗,无论输赢,他们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草原上的人血性十足,忍耐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把愤怒压抑到最底线了,扎那在看到外围一个匪徒朝沈皓举起枪支的时候,突然大吼一声,冲上去想把人撞开。
不过他的速度远远没有沈军钺快,沈军钺将手中提着的青年朝那个男人扔了过去,人随后而至,用脚勾起掉在地上的枪支,咔嚓几声就把一只完好的步枪拆成了一堆零件。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他露的这一手意味着什么,平常人连真枪都摸不到,更别说这么熟练的拆卸了。
气氛一时间紧张了起来,沈军钺朝着另一只散落在地上的枪支走去,匪徒们神经紧绷了起来,神色也变得狠厉。
“妈的,还愣着gān什么?一起上,他们才几个人,动手!”
第一声枪响,枪口对准的是挟持人质的沈皓,沈皓提着那头目挡在自己身前,子弹打在那头目的肩膀上,而趁着对方愣神的时候,沈皓一个飞刀插进了对方的右肩胛骨上。
牧民们被沈家父子的神勇表现镇住了,几个胆子大的男人纷纷朝最近的敌人扑去。
草原上的男人多少都会些摔跤格斗的本事,只要让对方没机会动刀动枪,赤手空拳上阵谁输谁赢还很难说。
有了这样的榜样,剩余的男女老少也都不闲着了,这些匪徒中只剩下一个手中有枪的,只要避开他,其余人三个围攻一个还是能占上风的。
沈家父子两个人就拖住了十几号人,也缓解了牧民们的压力,到最后,就连几个牧民家养的láng狗也冲上来帮忙。
等将匪徒全部制服,沈军钺高喊一声:“去取绳子来,把这些人先绑了。”
群众欢呼一声,立即冲进被扫dàng的七零八落的家里翻找能绑人的绳子或带子。
沈皓在每个还能起身的匪徒手上补了一刀,然后去一边帮忙受伤的牧民包扎。
虽然他们是赢了,可是被砍伤的牧民还是很多,沈皓一番查看下来,暗暗松了口气,还好,都是些皮外伤。
扎那自个给胳膊上的伤口绑上布条,然后问沈家父子:“两位沈先生,这些人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早就通知让最近的部队调人过来,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扎那的眼神顿时变的不一样了,这两人刚来的时候他还以为他们只是有钱的城里人,今晚看他们露了这么一手后就知道他们的身份绝非一般,只是没想到他们连军队也能调的动。
“有政府的人来收这烂摊子最好了,可惜了阿林一家子,哎……”
“这些没人性的败类!”东珠红着眼啐了一口倒在地上哀嚎的头目。
他是所有人当中受伤最重的,沈皓为了不让他流血而亡,还给他止了血,只是那枚嵌在他肩膀上的子弹没有给他取出来。
这时候,之前被沈皓救下的那个姑娘也拖着一个人从蒙古包里出来,她身上已经换了衣服,双手吃力地把一个成年男子拖了出来。
人群中有个女人惊吓地冲了上去,抓着她的手急切地询问着什么。
沈皓听不懂他们的话,只能从她们的肢体语言中读懂一些。
扎那靠了过来,给他翻译道:“那个是阿塔娜,旁边的是她母亲,他们家的男人有一次被láng群咬死了,留下这对母女相依为命。”
阿塔娜的母亲听完事情的经过,知道女儿没被人糟蹋,而且是沈皓救的人,立即拉着女儿过来跪谢。
沈皓避开身体,对她们淡淡地点头:“举手之劳而已。”
他转头瞥了一眼那个受伤的男人,再次对这草原上的姑娘改观,只见那男人一张脸上已经没有一块能看的地方了,被打的鼻青脸肿,最痛苦的可能还是之前被阿塔娜踩的那一脚,这辈子恐怕是不能人道了。
沈皓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想起了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来,“扎那大哥,小吉达还在东边的草丛里躲着,他弟弟呢?”
扎那夫妇同时拍了一下脑袋,然后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片刻之后就把两个小男孩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