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儿点点头:“是,断魂锁有解药,却并不是一次就能清除的。需要三次,昨天找我,是索要最后一次的解药。”
金无燕闻听,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却是暗暗松一口气。
秦九儿看着金无燕,就在想。这个女人到底是爱北冥爵更多,还是恨他更多。若说恨到刻骨吧,不会得知他中毒未清,着急担心。若是爱的铭心,又亲手一次次的派杀手,刺客,想要结果北冥爵的命。
秦九儿突然很可怜这个女人。这个坐在皇后位子上,心里却惦记着初恋小叔子的女人。她今天所有的狠戾,算计,谋划,其实何尝不是在做给北冥爵看?让他看到自己的本事,想让他对自己臣服。
一个为爱成狂的女人啊。
“娘娘,有事禀报。”正在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突然外面来了内侍。
“说吧。”金无燕高高在上的说道。
“上官丞相托人递上辞呈,说身体不适,不能再为朝中效力,要告老还乡。”内侍说着将辞呈双手交给金无燕。
金无燕接过辞呈看看,冷哼一声:“上官丞相意图杀女,此罪可诛。念在为北圣效力二十年的份上,死罪可免,辞呈准许。但是家产没收,全部补偿给大小姐。”
“是,小的这就去传旨。”内侍躬身退下。
秦九儿轻抿了一口茶水:“其实钱财,我并不是在意。”
金无燕眼眸眯了眯:“这是他罪有应得,也是她欠你的。从此上官府就是你的秦府,你的地盘,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秦九儿本想和欢儿出去,找一处宅子安心住下。可是不成想,上官府更名了秦府,成了自己的地盘。
金无燕的轿辇送着秦九儿回来后,跟着回来的还有大队的人马。他们是要看着上官守业离开,而不准带走一分一毫财产的。
上官守业本想回乡安度残生,至少有钱在手,晚年不至于凄凉。可是却万万想不到,太后一旨令下,他是净身出户。
恨,上官守业从没有这一刻这么恨这个女儿,更后悔,小时候为什么没有掐死她,那就不会有现在的事。
秦九儿一身喜庆的蜜合色,看着上官守业一身便装,神情颓废,只背着自己的青布包裹,好不凄凉。算计一辈子,落得这个下场,倒是活该,不值得同情。
然而,上官守业刚要出门,何氏却是一身素衣,拉着女儿出来:“老爷,慢走,念慈和云香与你一起。”
上官守业一愣,接着痛声道:“念慈,这是何苦?跟着我注定是穷困潦倒,沿街乞讨。而你帮了她,她不会不管你的。”
上官守业嘴里的这个她,自然是说秦九儿。
念慈摇摇头,不善保养的脸上,经过昨晚,又多了几条皱纹。她紧紧攥着上官守业的手说道:“老爷,念慈从十七岁嫁给老爷做妾,就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这些年,念慈不争气,只给老爷添了一个女儿。但是念慈对老爷的心是真的。经过昨晚生和死的边缘,念慈想了一夜,想明白,还是安安静静,踏踏实实的活着好。其他的什么功名利禄,争权夺势都是过眼云烟。如今,老爷虽然落魄了,但是念慈却终于能独自拥有老爷,念慈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所以,老爷,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找一个平静的乡村,平淡过日子,不好么?”
“好……好……”上官守业感动的老泪纵横,想不到最后的最后,是最不宠爱的何氏,最不喜欢的云香陪在自己身边。人生对他还算不薄,失去了一切,却得到真心相待的人。
秦九儿也料不到何氏会跟着上官守业走。上官守业虽然可恨,该死,但毕竟是上官云晴的亲爹。或许,这样,也是冥冥之中,上官云晴希望的吧。
“何氏,这一盒首饰你拿去。困难的时候,还能卖了度日。”秦九儿命欢儿从自己陪嫁的箱子里装了一匣子珠宝,交给何氏。
何氏不愿意收:“大小姐,你允许我和云香带走自己的首饰和私几,我们已经很知足了。您的首饰,我们不能再要。”
“给你的就拿着,用不上,就留着将来给云香妹妹做嫁妆。”秦九儿执意将匣子推给了何氏,然后转身就走。
转过身的秦九儿有些黯然,就连上官守业最后都有何氏和云香陪着。而自己,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会有谁不舍?有谁相随?
北冥爵是一国之主,有他的责任。欢儿有方生的三年之约,好日子还在等着她。
☆、第221章 阴谋劝酒
秦九儿苦笑一声,刚要走,云香却突然在她身后跪倒,重重磕了一个头:“大姐……谢谢你放过我们,还赠与珠宝。这些年,云香欺负你,对你不敬,真的错了,云香错了……”
秦九儿没有回头,后背挺直,腰身如莲:“过去的事,我早已经忘了,不送。”
这一家,相扶着走了。
上官府的门楣被摘下,换上崭新的门楣。上面‘秦府’两字是当今大司马亲自题名的。
从此,上官云晴这个名字在世间彻底消失,被秦九儿完全取代。府里的丫鬟婆子全都卖了,秦九儿和欢儿去人牙子处又挑了六个下人。
两个粗使婆子,两个细差小婢,两个厨房的厨娘,如此而已。
只是北圣的大街上,也从此传出,秦府小姐心狠手辣,杀姨娘,杀弟弟,逼疯妹妹,驱逐亲爹,独霸家产的流言蜚语。但是这些,秦九儿都不在乎。她做事,从来不管别人怎么说。
秦府挂门楣是中午,还燃放了鞭炮。当然,秦九儿可没想这么高调的,是楚凌风这个家伙一手弄得。不仅如此,还亲自提着两坛子好酒,说要给秦九儿庆祝。
菜摆上,酒倒上,秦九儿和楚凌风碰了一个说道:“楚凌风,你今天似乎有任务啊,却还在这儿和我喝酒。”
楚凌风一杯酒下肚,勾起狐狸眼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爷的人,天下尽知。等下外面闹起来,如果我在场,那岂不是就是不打自招,将一切安在爷的头上?所以,我要避嫌。避嫌你懂不懂?就是我安排好一切,然后和你在这儿喝酒,有不在场的证据。”
“你想的倒是周全。”秦九儿好笑的给楚凌风满上一杯。
“那是,你以为我就会沾花惹草啊?其实我正经起来可正经了。”楚凌风说着嘚瑟的又来一杯。
秦九儿好笑的很:“且,说你胖你还喘了。对了,北冥瑞呢?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伤好了没。”
“伤还没好,但是人回南郡了。”楚凌风道。
“伤没好,怎么回去了呢?”秦九儿皱眉。
“还不是因为你。”
“我?”
“瑞儿那傻小子知道小骨就是女人后,大喜。至于为什么高兴,想来你不傻。但是他不知道你就是小骨,又听爷说你不告而别了,就开始到处找你。听说有人发现你往南的行踪,就想着你是不是去南郡了,于是就回去了呗。”楚凌风说完这些,还不忘来一句:“哎……红颜祸水。”
秦九儿听到‘红颜祸水’几个字冤啊,比窦娥还冤。一张脸好像苦瓜似得抽抽的:“楚凌风,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说我。我和北冥瑞相对的时候,我是男人。北冥瑞对我揣了什么龌龊心思,关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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