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肚子都撑爆了。”
“那过来伺候。”
“不去,脚疼,我要歪着……”
宋铎瞪了她一眼,开门嘱咐小二要热水,自己胡乱吃了几口。
很快,小二就把装着温水的盆子端来,在外面敲门。
宋铎不想他见到顾采薇歪在床上的模样,看她也乏得狠了,伸手示意她不用起身,自己亲自去接了热水端进来。
“来,腿搭下来,泡泡脚解乏,我看看脚底有没有血泡。”宋铎把水放在脚踏上,伸手去脱她的鞋袜。
顾采薇体谅他辛苦,经常服侍他洗脚,现在有机会被宋大爷伺候,自然不会矫情拒绝,惬意地躺着,任由他替自己褪去鞋袜,把脚放到盆里。
“表哥,有些烫。”
“我试过了,温度刚好。”宋铎把她白嫩的脚丫放到水中,撩起热水替她着。
“我又不像你,皮糙肉厚的。”顾采薇小声吐槽道,“哎,表哥,别捏脚底,我有痒痒肉。”
宋铎本想学着她替自己捏脚的样子让她松散下,结果她笑得花枝乱颤,不能自已,只能作罢。还有二更,码字ing
第二百九十二章妇人的激动
宋铎仔细看了她带着微粉的脚底,还好没有起血泡。顾采薇的脚生的十分小巧,不盈一握,指甲圆润,修剪得整整齐齐,散发着健康莹润的光泽。
她的女人,真是从头到脚,无可挑剔。宋铎心里不无得意地想着。
“表哥,”顾采薇垂头丧气道,“你一碰我的脚,我就想发笑。不像你,怎么捏都没反应。看来我就是伺候你的丫头命,你就是天生大爷命。”
“你伺候我,不是天经地义?”宋铎瞪了她一眼,把她的脚擦干塞回被子里,又开门把水端到外面,唤小二换水来净手。
周路正好吃完饭过来看宋铎有没有需要,见他自己端着水出来跟小二说话,对顾采薇刚刚升起的那一勾勾好感荡然无存——他们将军,怎么能亲自做这些粗活!这个懒女人!
若是周路知道,他心中无与伦比的盖世英雄,刚刚给了那懒女人洗脚,一定把眼珠子瞪掉。
宋铎也觉得面上有些过不去,感觉被戳穿一般,清了清嗓子道:“下去歇着吧,要出门就叫你了。”
周路恭恭敬敬地退下。
宋铎净了手,脱了外裳,搂着顾采薇小憩。
“不累?还不赶紧休息!”见顾采薇眼神清亮,毫无睡意地在念念有词说些什么,宋铎忍不住呵斥一句。
“逛街花钱怎么会累?表哥,你太不懂女人了。”顾采薇吐吐舌头道,“出来一趟不容易,我要好生算计一下,别落下什么东西。”
“落下就落下,我过几天再带你来。”宋铎见她如此兴奋,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她——这是把她关了太久。
“过几天自然有过几天要买的东西。”顾采薇犹自算着。
宋铎索性不理她,只把手伸到她颈下,环绕着搂着她,不断吃着她的豆腐。
再说那失魂落魄的妇人,拎着药包一路走到城边一处铁匠铺前,铁匠铺前面的幡子上挂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吕”字。
铁匠铺生意并不算好,只有一个着上身,露出精壮肌肉的铁匠,看起来年龄二十上下,一下一下敲击着铁锤,发出单调枯燥的声音。
见妇人走进来,鬓发有些乱了,那铁匠扔了手里的东西,大步上前,关切地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哦,没事,阿豹,我只是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阿豹接过她手里的药包,粗声粗气地埋怨道:“我就说我去吧,娘非要去。外面人那么多,万一挤到你,踩伤你如何是好?”
妇人看着自己孝顺的儿子,收回了些心神,勉强笑道:“没事,娘有数。你爹呢?醒了吗?还烧吗?”
阿豹道:“我刚进去看了,爹还没醒,不过好像没那么热了。今天抓的药,只有这两幅?是不是银子不够了?”
妇人忙道:“够的,够的,是我不小心摔倒,摔洒了几包,回头人少了,我再重新去抓。刚才在路上,我还捡到了十两银子呢。”
她不敢说这是被撞倒了人家赔的,怕儿子担心,只好说谎。
阿豹面上露出几分喜色:“老天总算照应咱们家了,爹的医药费这下就不愁了,也能过个好年。我下午去买些肉来家吧,爹也许久没见过荤腥了。”
说着,他脸上又露出几分自责:“都是儿子无能,让爹娘遭罪。娘,我若是去参军……”
妇人立刻冷了脸道:“我和你爹就你一根独苗,难道要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要是不认我这个娘,那现在就去。”说着,妇人激动地咳嗽起来。
阿豹连忙上前替妇人顺气,连连认错。
有客人进来说要打个小物件,妇人这才推了阿豹一把,让他招呼客人,自己掀开里面的帘子,走到后面的房间里去看自己躺着的夫君。
阿豹不由有几分懊恼。
自己天生神力,跟着走镖的父亲,也从小习武。他习武又有天赋,十一二岁就能打败父亲,遇到会武的人,便痴缠人家讨教。虽然他因为打铁,看起来年龄大些,实则今年不过十八岁,正是一腔热血和抱负的年龄。
可惜他空有一身本事,却是家中独子,母亲对于他参军的事情,又从不松口。
唉,阿豹苦恼地想着,很快把一腔气力用在打铁上,外面又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屋内,妇人对着已经退烧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泪珠滚滚而下,慌得男人伸出树皮般的手去替她拭泪:“乔妹,这是怎么了?”
妇人抽噎着道:“铁哥,我,我又遇到他了……六年了,我又遇到他了。”
名叫吕铁的男人,似乎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无声叹息,幽幽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妇人哭得更伤心:“我能怎么办?能看他一眼,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去年听说他出事,唬的我差点舍了命,好在他安然无恙。只他一回来,想到他在战场上,刀枪无眼,我这心,就像生生被人撕开……”
妇人说着,泣不成声。
吕铁知道此刻,说什么都劝解不了她,只能任由她,压抑地哭出来。
哭了一会儿,妇人脸上又露出几分笑意,让吕铁十分不解,还以为她是痴了,唬了一跳,就听她道:“他身边,有了个女孩。不知道是他的夫人还是侍妾通房,那女孩十分良善可亲,我见了心里欢喜,总算有个贴心人在他身边照应着……”
吕铁叹了口气道:“乔妹,你也是痴了。他是那大家公子,又是大将军,身边怎么会少伺候的人?”
那妇人却正色道:“铁哥你不懂,他是极欢喜那个女孩的,从他眼神里我看得出来。那女孩待他,也是软语温顺,充满爱慕。我见他们这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伺候的人和懂他心意,得他欢喜的人,是两回事……”
高门之中伺候公子少爷的丫鬟无数,他们亦娶妻纳妾无数,可是真得一心心相印之人,何其不易!
“那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别哭了,阿豹看见该担心了。”吕铁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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