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穆离道,“过来坐,陪我用些东西再睡。”
拂衣点点头。
说话间,丫鬟们端着酒菜和热水进来。
“把床铺收拾一下”穆离开口道,刚才就发现,床上放满了寓意吉祥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那些,被拂衣一股脑地推到里面。饶是如此,还是有一些掉落在她身侧,弄得她有些不舒服。
柳叶、流星忙带着喜娘去收拾床铺,穆离拿起筷子给拂衣夹菜,见她吃得香甜,嘴角的笑意就没有散去过。
“大哥,你也吃啊。他们有没有灌你酒?”拂衣偷偷去看过别人成亲,男宾席的场景,知道他们灌新郎官酒有多么凶残。
“有,但是我偷偷让人兑水了。”穆离笑着道。
“那干脆换成水不就行了?”
“一点儿酒气没有,别人就戳穿了。慢点,喝点汤。”穆离亲自动手给她盛汤。
“好了,我吃好了,大哥,你也赶紧吃吧,我洗把脸,还想睡觉。”拂衣放下筷子,伸个懒腰道。
穆离“嗯”了一声,柳叶几个极有眼色地上前给她拆头发,伺候她洗漱。
简单洗了几把,拂衣一下子扑到床上,喜娘想说什么,被穆离瞪了一眼,忙闭上嘴。
“都退下吧。”穆离淡淡道。
众人说了几句讨喜的话,都退了下去。
等到穆离自己用完饭菜,洗了脸,发现拂衣整个人摊开,占据了大半的床,睡得异常香甜。
“拂衣,你终于,是我的了。”穆离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喃喃道。
番外十二拂衣(九)
拂衣这一晚上睡得很香甜,穆离美人在侧,又是自己多少年来的梦想之人,纵使他少年老成,亦难以平静,几乎一夜未眠,凌晨时候才堪堪睡过去。
拂衣有晨起练武的习惯,所以她醒得很早,等到她伸个懒腰,手指触及外面的穆离,忽然吓了一大跳,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嫁人了。
其实,也就是从一个院子,搬到另一个院子,一起睡觉罢了,没什么差异。拂衣想着,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爬过去,穿上自己的练功服,往床上看了一眼。
“咦,这是什么?”拂衣从自己刚才睡的位置上捡起一条白帕子,自言自语道,“柳叶这个粗心的,大喜日子,怎么能有白色的?”
这般想着,她把帕子塞到袖子里,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就把盥洗的东西放到隔壁吧,别把大哥吵醒。”拂衣对早就等在外面的柳叶道,然后又把白帕子递给她,“我在床上发现的,你快收好。白色的多不吉利!”
柳叶快哭了:“……少奶奶……”
您这么大剌剌地把干净的喜帕拿出来,让别人见到了怎么想?
“没事。我不告诉别人。”拂衣还以为她担心伺候不好被人责难,笑嘻嘻地道,“下次仔细点就是了。我的柳叶刀呢?给我找出来,一会儿去跟父亲,还有穆大,穆三叔他们练练去。”
柳叶见她浑然不懂的样子,又怕别人看到,只能把白帕子收了,伺候她洗漱。
穆彻和几个手下刚到校场,发现一身劲装的拂衣已经把柳叶刀舞的虎虎生风。
“父亲,早!”拂衣抱拳给穆彻行礼,又道,“穆大叔,穆三叔,穆七叔早啊!”
穆彻:“……”
众人:“……”
穆彻清了清嗓子:“你大哥呢?”
“昨天太累了,还没睡醒,我就没吵他。”拂衣笑嘻嘻地道。
众人顿时脸色都有些尴尬了,连穆彻万年不变的黑脸,都有些替儿子发红。
大公子好惨,娶了个武力爆棚的妻子,这辈子,恐怕夫纲不振啊!
拂衣没有发觉众人异常,兴致勃勃道:“昨日断了一天,今日要勤加练习,补回来。”
众人:“……”
喜帕的事情,柳叶结结巴巴地跟穆离说了,穆离倒是很淡定,道:“我知道了,你收着就是。”
在男女之事上,拂衣是一张白纸。宋铎提出的要求是,两人十八岁才圆房。顾采薇觉得对他有些不公平,毕竟这里的世情不是如此,便说到十六岁可以圆房,但是十八岁才可以生孩子。
穆离答应下来,在此之前,他打算让自己的傻拂衣,继续这般开心单纯地长大,虽然他忍的,真的很难受。
拂衣觉得,婚后的日子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要和穆离一起睡觉,那种感觉,不过是回到了小时候,因此也并没有觉得不适应。
她是半年多之后,才发现哪里不对的。
她无意中听几个丫鬟窃窃私语,说是某个刚被放出去的丫鬟,新婚之夜没有落红,所以被夫君嫌弃,现在过得很惨云云。
拂衣很不解,什么叫落红。但是她隐约觉得这是私密的东西,于是就偷偷问柳叶。
柳叶:“……”
她也是未婚的小丫头好不好!但是她确实不像主子这般,于是红着脸,模糊不清地解释了一下:“那个女子,洞房花烛夜都会有的,否则就会被认为不洁,会被嫌弃……”
“我有吗?”拂衣瞪大眼睛问道,“我怎么没印象?”
那天就是睡得昏天暗地,其他都不记得了。
“那个,那个您得问大公子。”柳叶实在没法面对这个问题了,面红耳赤道。
就让大公子跟她说,什么是圆房吧。继续回答下去,主子的好奇心被激起,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下去,尴尬不说,保不齐说出什么大公子不希望主子听到的话,那就是大事了。
“哦。”拂衣点点头,晚上当真问了穆离。
穆离:“……”
他晦涩而隐晦地解释了一番。
“也就是说,睡在一起还不行,还要做些其他的?”拂衣懵懂问道。
“嗯。”穆离脸皮微红,点头道。
“那做什么?你为什么不教我?害我出去问,被别人笑……”拂衣不无埋怨地道。
穆离:我倒是想做啊,你亲爹亲娘不愿意啊!天知道,他忍的有多难。
但是更困难的时刻来了。自从拂衣知道这件事情后,每天都话题就是围绕这个,她总觉得,别人都做了的事情,他们不做是不完整的。
终于,穆离食言了。
得到她的那一瞬间,穆离觉得,全世界都在自己怀里了。
“疼吗?”他轻轻吻她的眼睛,紧皱的眉头。
“有一点。”拂衣点头,“但是也还好,有点像下面被劈了一刀,但是好像也可以忍受。我们做完了吗?”
穆离:“……还没有。”
“哦。那你继续吧,我困了,想睡觉。”
穆离:“……”
“大哥啊,”拂衣很快疼得厉害了,“你要不呆在里面,要不出去,进进出出地作甚么!这样很疼……”
穆离其实没有得到满足,但是很快退出了她的身体——虽然这是个练武的姑娘,忍痛能力比常人好太多,但是在他心里,她依然是琉璃一般珍贵而需要捧在手心的存在。
“这次真好了,你快些睡吧,我给你擦洗一下。”穆离望着睁不开眼睛的拂衣道。因为没有经验,因为怕弄疼他,他折腾得有些久了,已经过了她规律入眠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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